第1090章 恐怖的实力
刚才背后感应到的那一瞥,绝对不会是错觉。
巫师对自己的领域感知,有着绝对的自信。他非常确定以及肯定,刚才那一瞥绝对是在有心观察他,百分百是冲着他来的。
而且他也能够断定,那人一定不是核心区的普通代理人,甚至也不会是那几个顶级代理人。
如果是核心区的人,即便畏惧他,在暗处偷偷瞥他一眼,也不用这么鬼鬼祟祟。更无须被发现后直接逃离。
是的,经过巫师的仔细确认和排查,他确定对方已经逃离了现场。
在他的绝对生命领域中,他能将一切生命体都尽数纳入感知范围内,哪怕对方躲在最隐秘的角落,甚至对方隐身,都逃不脱巫师的感知。
这就是巫师的真实实力,也是他能成为诡异之树最信任代言人的最大依仗。
跟他一比,什么冯登峰,什么乌德刚,都统统不够看。
巫师出于谨慎起见,又认真仔细地感知一番,确定自己的判断并没有错。
这才懊恼地转过身来,检查起现场的情况。
现场那些飞行怪,灭掉这伙人之后,并没有远离,而是周围游弋。见到巫师出现,这些飞行怪原始的破坏本能激发,纷纷倒飞回来,对着巫师也是一通狠狠的输出。
巫师显然早就感知到这些飞行怪的存在,在这些飞行怪发动攻击的一瞬间,巫师体表忽然涌现出无数道绿光。
这些绿光激荡之下,漫天飞舞,犹如风动叶落,顿时间竟然化为百十道圆柱体的绿色流光,在巫师周围不断落下。
这绿色流光落地成型,竟变成一个一个的幻影分身,赫然变成了和巫师一模一样的形态。
一时间,现场竟有一二百个巫师的形态,让那些飞行怪彻底失去了攻击目标。
轰隆隆的轰炸不断落下,炸开了一个个绿色幻影分身,就好像刺破一个个虚幻的泡影一样,只见到绿色流光一阵阵荡漾,一道道幻影分身不断破开,但却毫无疑问都是幻影分身,根本不是巫师的本体。
巫师的本体本身就是那种虚虚渺渺,恍恍惚惚的状态,而这些落叶幻影分身,幻化出的巫师形态,和本体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因此,飞行怪只能进行无差别攻击。
而无差别攻击的效果,只是将这一个个幻影分身击破罢了。
至于巫师的本体,根本没有被攻击到。甚至这些飞行怪都没有感知到巫师的本体到底是哪一尊。
飞行怪的轰炸攻击,需要冷却时间和酝酿时间,这也是飞行怪这种邪祟的最大弊端。
而这种弊端遇到粗放型的对方,倒是无惧,大不了飞走避开。
可遇到巫师这种级别的强者,这种明显的弊端,就无疑会被无限放大了。
当飞行怪这一波攻击停顿下来之后,巫师的本体就如从虚空中忽然显现,陡然从虚渺状态变成了实质。
只见巫师如同星空一般深邃的眼眸猛地一寒,双臂张开,迅速勾勒出几道诡异的手法。
伴随而来的,虚空立刻出现一道道绿色的光环。
这光环每一个大约直径二三米的样子,眨眼之间就出现了几十个,在虚空中不断衍生,且没有任何排列规则,仿佛是杂乱生成。
这些光环看着杂乱无章,实则却非常讲究,一下子就将这些飞行怪的身形罩在其中。
飞行怪的个体不大,比一只大一点的西瓜大不了太多。而这光环直径二三米,足以装下好几个飞行怪了。
每一只光环在虚空中迅速明灭交替,不断跳跃,时而在此,时而在彼,就如跳跃的精灵,突破虚空的局限。
那些飞行怪的战斗力不弱,但要说智力,也就是一般的低智邪祟,根本谈不上有多少智慧可言。
这些光环忽然出现,虽然惊动这些飞行怪,但却没有让它们有多恐慌。
可下一刻,飞行怪就后悔了。
每一头飞行怪一旦落入光环的笼罩范围,一旦被圈禁住,便好像被施展了定身法似的,竟然完全无法挣脱。
那看着没有任何异常的绿色光环,竟有着一种看不见的禁锢之力,将这些飞行怪死死困住。
飞行怪的眼神中终于出现了恐惧,这是对未知力量的恐惧,也是对死亡的本能畏惧。
而地面的巫师,全身上下,仿佛笼罩着一层神秘的光辉,他的体表竟也淡淡涌起一层绿色的光芒,犹如一座熠熠生辉的翡翠雕塑,充满神秘的光环。
不巫师嘴角溢出一丝冷酷的笑意,单手伸出。
啪!一个响指清脆响起。
那空中圈住飞行怪的所有光环,瞬间熄灭,就好像一盏盏烛火同时被外力熄灭一般。
而光环熄灭消失的瞬间,被圈在那光环当中的飞行怪的生命也仿佛直接化为虚无,竟是彻底在虚空中消失,连一丝一毫的残渣都没有剩下。
仿佛它们从来没有存在过,也没有发生过杀戮,甚至连死亡都没有发生过。
巫师仿佛做了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嘴角那一丝淡漠的笑意,让这场所谓的战斗看上去好像轻松无比,就像一幅写意的画作,轻描淡写。
“呵呵,区区几头邪祟怪物,竟也敢在我跟前撒野。能被我这一念寂灭送走,也算是你们的荣幸吧。”巫师似乎有些意兴阑珊,淡淡自语。
巫师甩了甩袖子,继续检查之前的战斗现场。
很快,巫师就发现了冯登峰惨烈的尸体。经过巫师的分析,冯登峰的致命伤,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攻击手段,倒更像是被一群人活活殴打致死的。看上去冯登峰就好像一只沙包,被人打扁捶烂。
这种死法,明显就是乱战被打死的,而不是被什么顶级高手干掉的。
顶级高手杀人,怎么也不至于这么狼狈。高手过招,一招毙命,哪里会留下这么密集,这么难堪的伤势?虽然死人没法开口说话,但是尸体本身也是会说话的。
巫师抚摩着下巴,皱眉凝神,思忖着什么。
之前他其实就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只是隔了那么远的距离,仅仅是知道这边有人聚集,有人打斗,却没有想到会是冯登峰本人。
这冯登峰怎么回事?身为顶级代理人,竟然被围殴致死?这也太让人失望了吧?
哪怕巫师对冯登峰和乌德刚等人一向不怎么看得上,但也知道,就那几人,也的确算得上是矮个子里拔高个,算得上是核心区的顶尖人才了。
冯登峰或许别的本事入不了巫师的法眼,但是那瞬移技能,巫师还是十分佩服的。
哪怕是强如巫师,也不敢说自己一定能轻松拿捏拥有瞬移技能的冯登峰。
可新的问题来了。
既然冯登峰已经被干掉,那么之前暗中观察他的人自然就不是冯登峰了。
那会是谁?
难道人类阵营也拥有一个懂得瞬移技能的高手么?这倒是引起了巫师的强烈警惕。
一声低啸,巫师的身体再度飘飘渺渺从虚空中消失。看他去的方向,显然是朝之前观察到的方向追索而去。
显然,对巫师来说,核心区的乱局,也让他感到有些棘手。
现阶段,他知道树祖大人处于恢复的关键期,不能惊扰。
那一脉根须被损坏,对树祖大人来说是一次巨大的伤害,让树祖大人的本体出现了致命的缺陷。
若不能加以修复,势必会影响整个扩张大局。
因此,不管如何,这一脉根须是必须修复的。
幸好,树祖大人拥有地心族的秘法,哪怕是坏死的根须,借助一定的秘技,还是可以修复的。
不过这需要一定的时日。
而这些日子,就是修复的关键期。若不能在受伤的最初几日加以修复,时间长了这根须就彻底坏死,无法修复。
到那时候,扩张大局就将受到影响,虽然不至于全盘崩溃,但一定是存在缺憾,存在漏洞的。
眼下这个关键期,本以为核心区采取守势,再加上外围各条战线收缩稳固,完全可以熬过这几天关键期的。
毕竟,这长时间以来,面对西陲大区,树祖大人这边的代理人战绩显赫,且一路横推,可谓是顺风顺水。
也证明冯登峰和乌德刚这些人虽然实力不入巫师的法眼,但也算是比较能干,值得信赖的存在。
谁能想到,这才短短两三天时间,局面怎么一下子就崩坏到这种地步了?到底是这些家伙太废物,不值得重托,还是对手太强大?
巫师在盛怒之下,却也没有完全乱了心智。
他也知道,自己刚才气急之下一通乱砍乱杀,可能起到了反作用,惊吓到核心区这些代理人。
而现在这个恶果明显体现出来了。
整个核心区的代理人,几乎都在疯狂朝外围逃窜。少数一些还在犹豫的人,也是人心惶惶,根本无心坚守岗位。
乱了,彻底乱了。
原本固若金汤的核心区,完全没了平日里的严密秩序,不管走到哪里,都是断壁残垣,都是厮杀过的残迹,一路上到处都是鲜血断肢,倒地不起的尸体,以及匆匆逃命的人群。
每个人眼中都充满了恐惧,就像一头头受到惊吓的小鹿,在四处乱窜。
巫师心里在滴血。
这可是树祖大人花了天大心血栽培的队伍,怎么一夜之间就溃散成这样了?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人类阵营一旦入侵,这里将不再设防,将会被直接推平。
而他巫师带领的那些人,将成为第一线。也就是说,树祖大人的本体,将会受到正面冲击,没有一点缓冲地带。
按理说,外围才是第一道防线,可核心区都崩盘了,外围防线不用去查看都能想到,一定也是树倒猢狲散的。
核心区都乱了,自然也就往外蔓延了。
核心区崩盘,难道还指望外围那些混饭吃的家伙拼命吗?
根本不可能指望得上。
要不是有法阵护持,巫师眼下只怕都会感觉到绝望。
即便如此,他心里依旧还是有些担忧。法阵是很强,树祖大人的本体也很强,可真要是直接面对人类阵营的正面攻击,这可不是树祖大人的战斗特点啊。
硬碰硬也绝不是树祖大人应该采取的战斗方式。
毕竟,这地表世界,暂时还是人类的天下。树祖大人作为地心族的先遣队,招揽代理人,在地表不断占据地盘,不断蚕食鲸吞,操控地表世界的力量对抗人类,和人类交战,才是正确的节奏。
树祖大人面对面和人类阵营硬碰硬,这绝对是下下策。
毕竟,在地表世界,人类的资源可以无限消耗,哪怕是用人命来填,也完全牺牲得起。
可树祖大人在地表世界根基终究太强,经不起消耗。
消耗战,绝不是眼下的树祖大人能承受的。
可眼下,消耗战又似乎不可避免了。
如果这里的崩溃是人类卧底引发的,那么人类阵营必然会第一时间得知此处的崩溃,一定会第一时间做出部署和反应。
巫师知道,真正的困难时刻,还远远没有到来。
不,绝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必须做点什么。
巫师一把抓住一名惶惶准备出逃的代理人,喝问道:“你是谁的部下?”
“啊?我……我是女营范姐的手下。”
连续抓了好几个人,有人是冯登峰的手下,有人是泰山的手下,有人是乌德刚的手下。
巫师一口气抓了十几个人,丢在一间屋子里,将他们身体禁锢住,避免这些家伙狗急跳墙。
巫师这冷冽和神秘的气质,对这些代理人来说,无疑存在巨大的威慑力。这些家伙也不是傻子,结合他的实力和气质,再加上核心区的种种传闻,自然判断出巫师的来历身份。
“知道我是谁么?”巫师淡漠问。
这些家伙倒是没有装傻,纷纷点头。
“你们谁能说说,核心区到底发生了什么?谁能说得明白,本座一定不吝奖励。伱们放心,说错了,本座也绝不追究。你们都是树祖大人的代理人,这个时候还没溜走,证明你们也算忠心,本座都记住了。”
巫师从未试过这么和颜悦色说话,因此多多少少还是显得有些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