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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这有什么碰不得的?”
别人的话,三狗听不听要看心情。二哥的话,三狗还是能听进去的。尤其是二哥此刻的语气非常严肃,不像是开玩笑。
江跃没有回答,而是眉头紧锁,绕着沙盘转悠起来。
“三狗,这沙盘的,你没看出来么?”
“看出什么?”三狗一愣,他只看到这沙盘精美,就好像一副精美的立体画,里边不单单有房子建筑,还有街巷,更神奇的是,还有一个个栩栩如生的人!
“这是……云溪镇?”一旁的老韩反而先看出来了。
他对云溪镇并不熟悉,但是那条溪流,那座桥,老韩印象深刻啊。
“不错,就是云溪镇。”江跃点头。
三狗被这么一提醒,也缓过神来了。
“真是云溪镇,你看,这是小姑家的店面。”三狗指着街面上一户人家,发出惊奇的声音,“二哥,你看,这……这是小姑吗?”
顺着三狗指的方向,江跃赫然发现,其中一个微型银雕,赫然是小姑。
这里头的雕像,每一个比指甲大不了多少,但却雕工精准,栩栩如生。小姑的银雕,竟神形兼备,颇为逼真!
再看其他银雕,在整个沙盘里,足足有好几百上千个。
这银雕,竟完全都是用银錾刻出来的。
不说别的,数目如此之多的银錾,得耗费多少银?耗费多少血本?
赵守银花如此大的血本,到底是图个啥?
如果没有之前一系列诡异的事,如果赵守银只是一个普通的匠人,那么他做这些,勉强也可以说是艺术追求。
毕竟从艺术价值看,这偌大沙盘,这些仿照云溪镇的建筑,人物,显得非常逼真,具有不低的艺术价值。
可江跃并不觉得,赵守银做这个大沙盘,是为了艺术追求。
事实上,江跃第一眼就看出,这个沙盘隐藏杀机。
四根柱子和这个沙盘结合在一起,初一看,这四根柱子似乎只起到支撑作用。
实际上,每一个柱子都被人为地动过了手脚。
东面的柱子,刻画着一头似龙似蟒的生物,盘着柱子。
龙凤龟麟这些,本是吉祥之物,很多风水吉阵,常常用到。
可这头龙,却明显透着古怪。
龙尾上盘,龙头下俯。
自古以龙为势,自来都讲究龙升。
龙跃于渊,飞龙在天。
龙天生就有傲骨,天生是昂首张扬的。
龙抬头,龙抬头,龙首向来高高在上。
哪怕是处于潜龙之势,也绝不可能是龙尾在上,龙首低俯的。
而这头龙就更奇怪了,龙首下俯的感觉,就好像被什么无形力量压住,整个龙首难以抗拒地往下俯。
更为惊人的是,龙首延伸处的龙脊,竟有一处明显的断裂。
龙断脊!
绝对是大凶之兆!
这只是一个其中一根柱子,西面的柱子最是简单,只挂着一面镜子。镜子上面,还绑着一梳头发。
看着似乎很简单,却透着莫名的诡异。
南北两根柱子,则刻画着如同阴阳太极鱼的类似图案。
只是,阴阳两极被分开。
南面的柱子刻着阳鱼,北面的柱子刻着阴鱼。
明显看得出来,北面柱子的阴鱼,明显压制了着南面的阳鱼。形成一个很是古怪的阴阳轮回局面。
这阴阳太极鱼之间,正好将沙盘中的云溪镇包裹在内,仿佛整个云溪镇都被笼罩进了这个阴阳轮回局里头。
江跃其实对风水了解不多,但简单的形势观察,还是略微能看懂一些的。
毕竟,从小跟着爷爷身边,耳濡目染也多少懂点。
加上他天资聪慧,悟性极高。
有些东西,光是看看,也能无师自通。
这四根柱子,以及整个沙盘,种种细节都指向一个事实。
风水阵。
这是一个邪恶的风水阵。
这个风水阵诅咒的不是某一个人,而是整个云溪镇!
甚至,还可能有江跃一时都看不懂的深意。
赵守银这厮,果然心怀叵测。
谁想得到,一个平日里看起来与世无争,行将就木的老头,竟在自家三楼搞了如此凶残狠毒的风水阵?
这果然是要将云溪镇转为鬼镇的节奏么?
三狗看了个似懂非懂,不过他看到东边那头柱子的断脊坠龙之后,同样陷入了沉思当中。
“二哥,这个东西,看起来很邪恶啊。”到底是老江家的孩子,总是有些与众不同的根骨和眼力。
“老韩,你想得到么?这赵守银的目标,还真不是一个两个人,而是整个云溪镇!”
老韩虽然看不懂风水,但他会看脸色啊。
江跃这满脸凝重严肃,他看在眼里,知道这里头肯定有事。
“小江,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是个风水阵。我估计,赵守银让复制者在云溪镇杀人,必须通过这个风水阵,才能转阳为阴,才能确保这些鬼魂结煞化邪,成为厉鬼。”
“换句话说,这极有是一个催深怨念,加重怨气,炮制怨鬼,甚至是让怨灵鬼物变强的邪恶风水阵。”
“二哥,那这些银錾的小人,都对应着镇上的人么?镇上不是有好几千人么?这里好像不够啊。”
“那是因为沙盘摆不下,不够,不代表以后不会在这里出现。你仔细看看,每个银錾小人,是不是有些不同?”
江跃语气森然。
不愧是有天赐阴阳眼的人,仔细一辨认,三狗就发现了不同。
“二哥,我看明白了,这些银人颜色不同。全部变色的这些,代表已经死掉,转化为怨灵凶鬼的。其他人,身上都蒙着一层淡淡的土色阴影,这是不是代表着他们已经进入诅咒范围,很快会轮到他们?”
“咦?为什么小姑身上的银色,一点杂质都没有?”
三狗惊讶莫名。
整个沙盘里出现的银錾人物,除了小姑之外,其他所有人要么全部变色了,要么蒙着一层淡淡的阴影。
唯独小姑身上的银质,还是纯银色,一点都没有变色!
“这大概就是小姑一家,能逃出云溪镇的原因?”江跃显然早就发现了这一点,抚着下巴,若有所思。
老韩闻言,心头一动。
果然,盘石岭老江家非同一般啊。一个镇上的妇人,竟也是隐藏的高手?
如此邪恶的风水阵,如此绝望的死局,镇上其他人就跟笼中鸟一样无法脱离,她们一家却轻轻松松离开?
“二哥,早先我说爷爷有大本事,这回你该信了吧?小姑从小得宠,说不定爷爷给她留了什么护身符。连赵守银这个老阴币都不敢招惹她?故意放她出镇子?免得她坏了他的大事?”
三狗的脑补能力虽不如童迪,但也不是盖的。
这番推理合情合理,江跃都找不出话来辩驳。兴许,爷爷被人称呼为老神仙,真的是有理由的?
或许,爷爷真在小姑身上,留下了什么护身的玩意?
“小江,照你这么说,这是个阴阳转灵的风水阵,只有通过这个阵法,死者才会转化为凶鬼?那新月港湾的那个受害者,又怎么说呢?”
这也是江跃思考的问题。
“所以,这个赵守银一定具有一些制造厉鬼的手段。新月港湾那名受害者,也许只是个测试品,并非百分百可以转换。转换之后的战斗力也得不到保障。而通过这个风水阵转化,则百分百可以转化,而且凶鬼的怨念更深,能力更强。所以,赵守银才限定那些复制者,必须在云溪镇杀人,这是就近取材!”
“同样,班车上那些死者的鬼魂,为什么要回云溪镇?真是因为眷恋故土吗?未必吧?如果是眷恋故土,那批死者里更多的人是星城的啊。鬼魂不应该是回星城吗?”
“所以,班车鬼魂回云溪镇,一定是有人故意引导!”
“最重要的是,我从复制者口中打听到,班车那天其实只有43个鬼魂。而三狗你却看到了44个,剩下一个是谁?”
老韩和三狗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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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七夕,书友老爷们过得咋样,还走得动路吗?腿会打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