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你套我话！”
    闻家主气得牙疼。
    难怪他刚刚觉得哪里不对，这家伙也太鸡贼了！
    “只是合一？”
    这个问题，其实有两层意思。
    一层意思是问，那个人真的是合一境吗？
    但还有一层潜在的意思！
    就是在确定，是不是合一境之上，还有其他的境界。
    闻家主说顺嘴了。
    下意识就回答了“只是合一”。
    这么一说，就相当于肯定了这两层意思！
    如果合一境就是最高境界。
    那他的回答就应该是——合一境就是修炼的尽头之类的话。
    或者说：那不然呢？
    凌天也知道自己有点不地道，干咳了两声道。
    “前辈勿怪，我刚刚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想那么多……”
    “呵。”
    骗鬼呢？
    闻家主决定晾这小子一会儿。
    见闻家主不说话，还扭过头，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表情。
    凌天以为他真生气了。
    毕竟这位，是真有点小孩脾气的。
    好在。
    小孩子的脾气。
    来的快，去的也快。
    没等多久，闻家主就自己消了气，瞪了凌天一眼道。
    “再套我话，就别想我回答你的问题了！”
    “前辈放心，只此一次。”
    “还说你刚刚不是在套我话！”
    “……”
    你至于么？
    凌天无奈地笑了笑道。
    “为表歉意，我再赞助闻家两百万中品晶石，用以改善生活。”
    一千万中品晶石，分了三张卡。
    之前给闻家主的那一张，里面有三百万。
    这一张，有两百万。
    加在一起，已经给出去一半了。
    不过凌天却没有半分心疼。
    一是因为，这些本就是意外之财，损失了也没什么。
    二是因为，给的值！
    如果不是闻家主，他想要知道这些消息，还不知道要多久。
    “下不为例！”
    闻家主终究还是没逃过晶石的诱惑。
    近乎抢一般，将晶石卡从凌天手里拿过来，快速塞进口袋。
    像是怕凌天反悔一样。
    急忙转移话题。
    “刚刚说到哪儿了？”
    “合一境。”
    “对，合一境……什么合一境，明明说的是那位老祖宗！”
    闻家主气呼呼的瞪了凌天一眼。
    别说。
    这老头胖胖的很可爱。
    做出这个表情一点都不违和。
    “是，老祖宗。”
    凌天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虽然他和闻家那位老祖宗没什么关系，但人家活了至少两百多年。
    称一声老祖宗，不为过。
    “我能见见这位老祖宗吗？”
    “不行。”
    闻家主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随后又补充了一句。
    “不是我不想让你见，而是老祖宗现在不在。”
    如果老祖宗在的话。
    上一次乔槐龙来，他们也不至于那么憋屈了。
    话说回来。
    老祖宗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这都出去好几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总不能……
    没了吧？
    “阿嚏！”
    一个不知名的山沟里。
    胡子拉碴的汉子猛地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嘟囔道。
    “哪个小王八蛋又讲我坏话？”
    “肯定是闻新诚那个老东西。”
    “不就是当初说了句‘心诚则灵’，导致他爹妈给他起了这个名字么？”
    “至于骂我这么多年？”
    “再说，这名字也不难听啊……”
    汉子一边嘟囔，一边把脚伸进血红的潭水中。
    “果然，血气越来越少了。”
    “就连这里都快干涸了。”
    “那帮不让人省心的狗东西，做点什么不行，非得吃饱了撑的去炸通道！”
    “炸一次不行，还特么炸两次！”
    两百多年前那一次，导致他受伤惨重，好几次就差点去见祖宗了。
    最后虽然活了下来。
    可境界却一路下跌。
    最后硬是成了一个普通人都不如的废物。
    好在这一身血气还在。
    就这么过了十几年，境界开始慢慢恢复了。
    但恢复的速度极慢。
    不论他如何修炼，都没用。
    他花了足足一百多年的时间，好不容易恢复了九成。
    嘿，你猜怎么着？
    那帮狗东西，又特么炸了一次通道！
    要不是他及时阻止，通道就真的彻底崩塌了。
    现在虽然还在，但已经摇摇欲坠。
    再经不起第三次。
    至于他……
    境界又跌了！
    好不容易恢复到撼天境巅峰，已经摸到了合一境门槛。
    经此一遭，又重新回到了撼天境初期。
    他差点没哭死！
    好在，这次没那么严重。
    几十年的时间，就恢复过来了。
    不过距离合一境，还是差了一点。
    就是这么一点，临门一脚。
    却始终无法迈进去。
    也不知道哪儿的原因。
    “唉——”
    汉子叹气。
    他的事情还好说，大不了这辈子就这样。
    可通道的事情，已经不能再拖了。
    血气干涸，意味着通道开始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崩塌。
    一旦崩塌，就再没修复的可能。
    毕竟，他们不是当初打造这个空间的那位大能，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也不知道放出去的消息怎么样了。”
    “希望，这次能成吧。”
    “若是不成，就彻底完了。”
    紧紧靠中心城，不可能挡得住那么多妖兽。
    而中心城一旦陨落。
    这边被毁灭，也是迟早的事。
    一群没脑子的狗东西，人事不干，就知道作死！
    汉子越想越气，一脚落下。
    轰！
    潭水飞溅。
    原本还殷红的潭水，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浅。
    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
    就已经成了淡红色。
    已经隐隐可以看到潭底。
    汉子脸色骤变。
    “罪过，罪过。”
    “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急忙扯过放在一旁的背篓，将搜寻来的药材，一股脑地扔了进去。
    无数的药材飘在潭水上。
    几乎覆盖了整个深潭。
    但就在这时候，潭水突然出现一个漩涡。
    像是活过来了一般。
    卷着那些药材，飞速朝着潭底而去。
    旋即潭水的颜色开始逐渐变深。
    汉子紧紧盯着潭水。
    直到潭水的颜色，变得比最开始还要浓郁了几分。
    这才松了口气。
    “吓死老子了。”
    汉子抹了把汗，确定这里没问题之后，起身朝着远处走去。
    “还剩下最后一处。”
    “等到最后一处搞定了，应该……还能坚持几个月吧？”
    “算了。”
    “想那么多做什么？”
    “反正我已经尽力了，如果没能坚持到时间。”
    “那也不怪我。”
    “只能说，天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