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您各位真是够够的了，我的脸皮就这么不值钱呀？”
    被叫做小杨的小伙子，随意的穿着西裤、球鞋、深色polo衫。
    他衣服虽然款式随意，但穿在身上却不显随便，估计是因为他手腕上的那个黑水鬼起了加分的作用。
    小伙子平头正脸的，在一群四五十岁以上的行业人士里面，确实算得上是年轻帅气了。
    姓杨的小伙子看看手里的资料，接下来的几个拍品里，都没有他的目标，刚好有点空闲时间。
    他看准筱梦身后的一个空位置，猫着腰跑了过去。
    这个拍卖大厅场地里，有几百个座位，并不是每个座位都坐满了人。
    甚至只有大厅前半部分的座位上，坐了些人，大家算是坐得比较稀疏。
    现场座位之所以这么空，是因为好多人都已经离场了。
    拍卖场地内的人，基本上是流动性的。只是大家素质比较高，移动的时候，都尽量注意不要影响到别人的工作。
    有的人，是在几个拍卖场地之间，流窜参加拍卖。毕竟这些人接受的委托拍品，可能都不是一个品类。
    有的人，是拍完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或者自己想要的东西拍完了，没到手，剩下的东西没兴趣，就先撤退了。
    所以，大厅里面并不是满满当当都是人，空位还有好些呢。
    小杨坐到筱梦侧后方的位置，递出一张名片，“你好美女，我是至宝阁文物经营有限公司的杨岐，能不能跟您打听一下，您打算把这次拍卖会上，所有的精品小瓷器都收了吗？”
    小夏和筱梦一起回头看他。
    筱梦还没说什么，小夏进入了警戒状态，“你哪位？想干嘛？坐这拍卖场里，不就是价高者得吗？
    咱们想买什么，用得着跟你说？”
    杨岐看看满脸好奇的筱梦，和满脸警戒的小夏，把手里的名片转递给小夏。
    “不好意思啊，打扰了，美女，我们文物公司也是受人委托，需要拿下一些精品古董瓷器的。
    看到您二位的目标跟我们重合了。
    而且您的报价太给力，太出乎我们的意料了。（抢不过）
    咱们就想问问，您的目标是哪几件。
    如果知道是哪几件，我们就不跟您争了，免得浪费时间。”
    “你这么干，正常吗？这样不是损害卖家的利益吗?”小夏看他的名片，知道他不是什么坏人，就是一个文物古董销售行业的从业者，于是好奇问。
    “所以，我只是随便问问，也并没有强迫您，不让您买啊，不是吗。
    咱们就是普通的市场行为，相互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省点钱，好多赚点佣金。”小杨的表情看起来还比较诚恳。
    筱梦无所谓的，她已经拿下那个鸡油黄的观音瓶，价格一百二十五万，已经签下服务员拿过来的成交确认书。
    “就这三个小件我比较喜欢，其他的就无所谓了，你们拍去吧。”
    小杨看到筱梦满脸平淡的样子，就好像花一两百万，是花了一两百块的似的，好生羡慕。
    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这些都是因为您自己喜欢，才买下的？”
    “是啊，不喜欢，买它干嘛？”筱梦满脸的理所当然。
    “哦，您家可真是大户人家，厉害。
    谢谢您嘞，要不我们还得猜来猜去的。”说完，小杨就猫腰退回去了。
    ……
    “怎么样，那美女怎么说?\"
    ”那美女说，她喜欢的已经买完了，后面的不拍了。”
    “诶哟，希望她说的是真的，她这一举牌，后面的卖家得笑裂了嘴了。”
    “可是她拿到的那几样，真是不错。近年行情正好啊。”
    “人小姑娘就喜欢那样粉粉嫩嫩的，你们大老爷们弄那些干嘛？”
    “嗨，我后面的大佬也想弄些粉嫩的古董送人嘛。
    这种款的，真的很少见。”
    “谁都知道少见，那你多出点钱嘛！”
    “预算就这么多，我有什么办法。
    谁知道这次场子里，来了一个年轻的富婆。
    都不讲武德的，就凭一个喜欢，也不看看市场价格。”
    “来了啊，这一个乾隆百子灯笼尊，是我们一个老客户指定要拍的，你们可别太过了。”
    “你来，说得好像只有我们跟你抢一样，这场子里，可还有十几伙人呢。”
    不一会儿，拍卖场里的专业户们就都知道了，接下来的古董，那小富婆不拍了。
    大家好像都松了口气的样子，举牌的时候也从容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