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看到的手册有对硫化氢化学特性的描述,这种气体密度比空气高,一般会沉积在地面低处。
硫化氢遇火会燃烧,遇水会溶解。
田起凡只往屋子丢了两大瓶硫化氢气体,先开门放放,让屋子里毒气密度降低一些。
放火动静太大,还是水溶解安全方便。
空间半公开也有好处,起码往外拿东西不用找借口。
小项去年冬天闲着没事,收集的两车厢冰和雪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一股脑地往外屋丢去。
惊着惊着就惊习惯了,金熠也看出来了,小裁缝前世兴许不是人,她是个筐,超爱收集东西。
反正这些冰和雪,绝不会是从她来的地方带来的,倒更像是红旗大队出品。
两个火车车厢的体积很大,堆了大半屋子的冰和雪,需要等它们反应一会儿。
项海澜拉金熠去阴暗的拐角,掏出热水,中毒得多补水。
喝完水,接着补充体力。掏出苞米叶子包裹的大白菜猪肉馅包子,跟金熠一人吃了两个大包子。
小金吃完包子,笑着自嘲,“我好像成了嬢嬢们嘴里的软饭男。”
小项瞅他一眼,“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吃完包子,项海澜把外间的冰雪收起来,如法炮制,继续往里面睡觉的屋子里塞。小心为上,两间屋子都处理好,再进去才更安全。
很遗憾,空间里没有医用防护服,项海澜找到了一次性雨衣,跟金熠两个从头裹到脚。
又戴上防护最好的医用口罩,武装充分才开挖。
项海澜从空间掏出一把锄头,交给金熠抠砖缝,动手的事必须老爷们上。
金熠已经懒得吐槽项海澜所谓空间纽里那些五花八门的东西。
接过锄头,没有立即动手,用锄头把儿仔细地到处敲打,他还是倾向于这里有机关,不是用蛮力破除的。
果然锄头把儿敲到壁炉左侧一块稍显凸起的砖头,底下砖层动了,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和一段陡峭的铁梯子。
地下空气不流通,两人在壁炉旁等了一会儿。
“里面会不会有黄金?”项海澜想到站官城山洞里空了的小匣子,她最喜欢捡漏了。
“正好喂饱你的空间纽。”小金调侃。
哪壶不开提哪壶,挨了一巴掌,“还等着干嘛?需要我亲自下去吗?”
小金看她郁闷的模样,突然想明白许多事,笑了笑,啥也没说,提着手电爬陡梯。
只在里面待了三分钟,金熠就上来了,表情不复一开始的轻松,“项海澜,我们需要给前面的街道办事处写信。”
第二天一早,第一个来上班的街道办收发室赵大姐,打开小教堂大门后,发现地上有一封信。
应该是昨天下班后,有人从门缝塞进来的。这事很常见,写匿名举报信的,不想露面都会这么干。
她把举报信放在了主任的桌子上,就去忙别的了。
街道事情繁杂,忙了一天的周主任,临下班收拾桌上的文件,才发现报纸下压着的举报信。
本来想明天再处理,想了想明天又一堆事,皱着眉头把信封撕开,一看惊住了。
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给了市公安局。
一整个晚上,教堂后身田家的房子有多人进出,过路的都在打听是不是出事了了。
确实出大事了,举报信上说,田家壁炉下面的地下室有情况。
老周在街道干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教堂和教堂后面的四间房有地下室,跟公安撬门进屋,一眼就看到北面壁炉下敞开的洞口。
下去一看,连身经百战的公安都不寒而栗,地下室里堆了百来具尸体,全都经过处理,所以闻不到异味。
这些尸体年代跨越比较久,有的表面已经像木乃伊一样风干了,有的一看就很新鲜,像是刚死的。
和平了这么多年, 头一次发现这么多尸体, 无论哪个年代都称得上是大案要案。
杀人恶魔是谁?
别人不知道,作为邻居, 在街道办公的好多人都清楚,这家两位老人和儿媳妇早就死了,只有儿子一人在外地工作,不可能回省城,难道被鸠占鹊巢了?
“不对,上周田起凡因为调动工作,还来找我盖了个章。”街道的一位办事员想起来见过屋主。
电话打到站官城化工局,问了田起凡调动的新单位的联系方式。
跟那边沟通上,说田起凡发了电报过去,说得了流行性脑炎,要休养几天再上班,那边怕传染,就准假了。
都对上了,田家没被人占了,而是一直藏了个杀人魔头。
情报部门老何接到消息,带人把所有尸体都带走了,想到田起凡和陶光明的关系,不是不懊恼,他们审了田起凡一个月,一点破绽都没发现,没想到问题最大的就是他。
还真被项海澜和金熠两位小同志说对了,整件事逻辑不合理,他们因为妄自尊大,漏掉了大鱼。
现在将功补过还来得及,必须把田起凡抓住。
项海澜和金熠也在找田起凡……的尸体。
两人还是年轻身体好,回旅馆休息了一晚,第二天起来,身体虽然还没恢复到全盛状态,行动已经不受影响了。
公安局和情报部门在田家查尸体时,他们也在江边查尸体。
落水后,尸体密度起变化,人会浮上来。虽然现在水温低,但不影响尸体内部的化学反应。
他们沿江边找了三天别说死人,连死猪都没见一只,不甘心又去下游打听。
终于在靠近郊区的地方打听到,有人昨天在江面发现了一具从头到脚裹着雨衣的尸体,上报给公安,尸体被拉走了。
两人多了心眼,打听了细节,得到好事大娘的回复,说雨衣左胸有洞,细节对上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全都结束了,田起凡好死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