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该干正事了。
两人步行去火车站,小金对地方文化没有项海澜那么了解,边走边问,“为什么你们这里的地名好多都有达字,汉达,樟达木,有什么说法吗?”
“好多都是少数民族的称谓音译过来的,比如樟达木,在鄂伦春语中就是长满樟子松的地方,听名字就知道树多。”
有山有树是他最喜欢环境,小金对樟达木之行又多了一丝信心。
至于行动方案,两人没怎么研究,到了地方先观察两天,因地制宜想办法。
身旁的小项突然停下脚步,“田起凡对外说,他老婆是咱汉达人,老婆死后,他思念亡妻,才打申请调来咱们那里。他老婆家人都死绝了,有没有这个人都做不得准,但有一点应该能作准。”
金熠不用项海澜继续往下说,已经猜出她的意图。
田起凡正是省城人,档案里有他的家庭住址,他父母双亡,继承自父母的老房子就在道里区。
道里,道外是冰城的两个区,里外之别就跟沪市的上只角和下只角一样,道里是省城的经济文化中心。
他们今天这大半天都在市中心转,田起凡道里的家,离两人所处的位置不远。
传达室老头说,樟达木林场现在急缺人手,田起凡办好入职手续,已经过去履职了。
万事都有意外,一旦田起凡没走成,人在省城呢?
不过去确认一下,他们奔赴700公里去了樟达木,没堵到人,就白跑了。
“走,过去看看。”小金带头转了方向。
档案的地址他们已经记在心里,谨慎起见,去新华书店买了一张城市地图,对道里区的道路做了了解,成功找到田家所在的位置。
是一个位于一处教堂后身的四间红砖房。砖房没有围墙,四间房有两道门,上面都挂着锁头。
历史原因,冰城建了许多俄式风格的蘑菇顶教堂,因为运动有一部分教堂被推倒了,这座规模不大的教堂被保留下来也算是奇迹。
田家房子紧贴着教堂,外覆的红砖样式相似,以前应该是教堂的附属建筑。
好消息是,这座孤零零的房子旁边没有住家,方便他们溜进去查看。
坏消息也是没有住家,不方便打听情况。
教堂周边是新建的灰色四方水泥楼,大门上的牌子都是机关单位,连红砖教堂都被街道征用,成了街道办公地。
这里跟闭塞的站官城和汉达县不一样,贸然去街道办公室打听田家,容易引起怀疑,只能先憋着,找机会再问。
不过来都来了,不去房子里看一眼,两人又有些不甘心。
现在太阳还没落山,旁边水泥办公楼里的人居高临下,很容易发现他们行“不轨之事”。
最好等到天黑了,办公楼里的人下班后再行动。
“那今天咱们就不走了?”
“嗯,留一晚。”
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两人回旅店退了房,又重新找了一家旅馆开房,告诉前台的服务员,要排练汇报讲演,晚上回来得会很晚。
不是多此一举,旅馆前台服务员各个跟密探似的,行为稍显异常,就容易被他们盯上。
搞定旅馆,再做些准备。田起凡那人研究病毒的,夜探他的老巢,最好做好防护。
小项和小金分开行动,项海澜负责把口罩加厚,准备防护装备,做好了出去找外出买杀虫剂的小金。
再怎么说这里也是省城,商品种类要比汉达县多,小金找到一款味道不是那么重的杀虫药。
晚饭买了几个油炸糕解决,两人在外面待到八点。
天冷后,大街上的行人也少了,终于,田家周围办公楼上最后一盏灯熄灭了。
行动!
换了暗色衣服的两人快速来到教堂后身,项海澜在路口放哨,小金用他的经典款瑞士军刀开锁。
虽然以前没干过,但是他很有撬门的天赋,往锁眼里捅了一根钢针,鼓捣一会儿,就听到啪的一声响,锁开了。
没有第一时间踏进门槛,小金后退一步,用脚把门踹开,咔嚓一声,门上掉下来一个瓶子。
黑灯瞎火看不清,里面应该有溶液,有一种形容不出的味道飘散开来。
项海澜也听到瓶子碎裂的声音,暗呸一声,这个田起凡放到金庸小说里就是毒王丁春秋,太特么邪性了。
小金把门开了一道缝隙散味。等待的时间,去开另一扇房门。
这间门打开后,倒是一切正常,门上没有藏东西。
金熠先进去,用手电筒在屋里照了一圈,没发现异样,才出去喊项海澜。
两人先从西边这两间房子查起。
因为是教堂附属建筑,房间不是传统的北方民居样式,除了灶台,北侧还有一个西式壁炉,应该是以前修建的给四间房子供暖用的。
两间房里东西不多,外间是厨房,碗筷都整齐地收藏在壁橱里,调料也不多,一看就好久没开过火。
里面那间是卧室,床上只剩一张木板,被褥什么的也被收进了柜子,柜子里除了两床被褥,衣服一件没有。
这两间相当于空屋。
两人合上门,去了左手边两间屋子,除了少一个壁炉,房间的摆设跟另外两间没什么区别。
只是床和家具的样式更古朴,看着像是田起凡父母生前居住的屋子。
“姓田的能在门上放毒药,说明这两间屋子藏了好东西,咱们再找找。”
项海澜起了好胜心,毒王,不管你藏了什么 , 我一定会挖出来,得罪我项海澜, 你倒大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