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晋中城中,那座规模最为宏大的酒楼——聚贤楼,今日竟被朱棡整个儿包下了。而之所以如此大动干戈,乃是因为今天蓝玉将要在此处会见晋商四大家族的各家家主们。
这四大家族可都不是等闲之辈,它们分别为师庄尉家、北柴王家、南高刘家以及南赵杨家。当这四位家族的当家之人接到蓝玉所发出的邀请之时,心中皆是充满了疑惑与不解,全然不知此番召见究竟所为何事。不过,尽管满心狐疑,但他们倒也并未对此过于担心。毕竟,此地远离金陵,山高皇帝远的,在这晋中一带的地界之上,他们四家可是拥有着相当高的话语权呢!
然而,即便如此,他们也不会轻易就去开罪一位当朝的国公大人。于是乎,经过几家一番思量之后,各家决定派出自家的二代子弟前往赴会,权且当作是给这位国公爷一个面子吧。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聚贤楼宽敞的大堂内,蓝玉独自一人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身姿笔挺如松。他微微闭着双眸,沉静如水,请柬上清清楚楚地写明了今日午时在此相聚,然而此刻时针已渐渐逼近那个时刻,可受邀的四大家族竟无一家现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一名龙牙军将士迈着稳健的步伐匆匆走进大堂。他来到蓝玉面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道:“将军~现在午时已至。”声音洪亮而清晰。
蓝玉缓缓睁开眼睛,眼神平静得如同深潭之水。他只是淡淡地轻点了一下头作为回应,紧接着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动作干脆利落,不带丝毫拖泥带水。只见他迈开大步,径直朝着门外走去,仿佛身后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就在蓝玉刚刚离开不久之后,四大家族的代表们才陆陆续续赶到了酒楼。当他们踏入大堂时,却惊讶地发现里面早已空无一人,哪里还有蓝玉的身影?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气氛变得异常尴尬。
王家长子王山率先打破沉默,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尉家人,眉头微皱问道:“尉兄,那位国公竟然不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还要不要继续等待下去呢?”说完,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其他人,似乎想要从他们脸上找到答案。
尉家长子尉建德瞥了王山一眼淡淡的说道:“要等你们王家在这等吧!我可没时间,我等会还要去勾栏听曲呢!”说完就衣袖一甩便头也不回的出了聚贤楼。
刘家和赵家两边人看着尉家人都走了,便也跟着走了,独留王家在这里。
不是王山他不想走,奈何来的时候家主交代了,不能轻易得罪这位国公爷。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还是没等来蓝玉,王山也急了,这也太不拿他晋中的王家的实力了,也是衣袖一甩骂骂咧咧的走了。
四大家族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甚至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没能逃过那些隐匿在暗处的锦衣卫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当王山的身影刚刚消失在街角不久,训练有素的锦衣卫们便如同鬼魅一般迅速地行动起来。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详细情况,事无巨细地呈报给了蓝玉。此时的蓝玉正端坐在龙牙军军营内,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听着下属的禀报,心中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起来。
“呵呵……这所谓的四大家族,还真是好大的排场和架子啊!想我堂堂一朝国公,竟然连他们一个小小的商贾都请不动?这简直就是对我和朝廷的莫大侮辱。”蓝玉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只听得一声巨响,那张坚固的实木书桌瞬间颤抖起来,桌上摆放整齐的茶具也被这股强大的力量震得纷纷滚落地面,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来人呐!”蓝玉瞪大双眼,额头上青筋暴起,满脸怒容地高声吼道:“传我命令,立刻召集龙牙军全体将士集合!今日,本公要亲自率领大军,一家一家地杀过去,让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好好知道知道欺辱一个朝廷国公的惨痛下场!”
随着蓝玉那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一声令下,仿佛一道惊雷划破长空,整个晋中的大地都为之震动起来。这道命令也会改变整个晋中的整个局势。
蓝玉的此番大动作,又岂能逃过晋王朱棡的眼睛?当他听闻府兵匆匆赶来所做的禀报之后,不禁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那声长叹之中,饱含着无尽的惋惜与无奈,毕竟四大家族曾经也给他提供过不少的帮助,但是如今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只见龙牙军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雄赳赳气昂昂地出现在了宽阔的街道之上。他们没有骑马,但是却个个身披重甲,手持锋利的兵刃,阳光洒落在铠甲和兵器上,反射出令人胆寒的光芒。街上原本熙熙攘攘的行人们,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被吓得惊慌失措,脸色苍白如纸。众人惊恐万分,纷纷慌不择路地向街道两旁退避开来,生怕自己稍有迟缓便会阻碍了这支虎狼之师的行军速度,从而引来麻烦。
此时,在尉家那座气势恢宏的大宅院里,家主尉勋正悠然自得地斜倚在一把精致华贵的摇椅上。他微闭双眼,尽情享受着身后两名伶俐乖巧的侍女轻轻摇动扇子所带来的徐徐凉风,好不惬意。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只见管家一路狂奔而来,累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家主……大事不好了呀!梁国公蓝玉正率领着大批兵马,朝咱们尉家这边过来啦!”
尉勋听到管家传来的这个惊人消息,起初还愣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仅仅片刻之后,他便如梦初醒一般,猛地从摇椅上站起身来,神色慌张地问道:“建德呢?他不是前去拜见那位国公大人了吗?怎么至今不见人影?他人在哪里?”
管家站在那里,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顺着脸颊流淌而下,但他却一动也不敢动,甚至连抬手擦拭汗水都不敢。只见他战战兢兢地说道:“家主~少爷……少爷在飘香院里,正与其他几家的少爷一同饮酒听曲儿呢……”
听到这个消息,尉勋顿时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血压瞬间飙升,脑袋里嗡嗡作响,好似要炸开一样。他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骂道:“这个逆子!真是气死我了!”接着,他冲着管家怒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带人去把那个不成器的东西给我绑回来!”
看着管家匆匆离去的背影,尉勋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随后,他转身亲自走到宅子外面,静静地等待着蓝玉的到来。心中暗自思忖着,等会儿见到蓝玉,一定要先诚恳地向他赔礼道歉,并表示愿意拿出一笔不菲的银两作为补偿,希望能够平息这场风波,毕竟能用钱解决最好,如果这个蓝玉实在欺人太胜那就拼个只能鱼死网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