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梦迟紧咬下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转身准备下水去探寻那神秘光源的究竟。
陆今安的反应极为迅速,几乎在卿梦迟有所动作的瞬间,他便察觉到了她的意图。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紧紧地拉住卿梦迟的手臂,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关切:“阿迟,不可,这池水深浅不明,水下或许还潜藏着我们尚未知晓的危险,你的身体如此柔弱,还怀着身孕,怎么能受得了?还是我先下去看看,你在上面给我提示就好。”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不容置疑的口吻中饱含着对卿梦迟深深的爱护之情。
他紧紧握着卿梦迟的手,仿佛只要这样,就能为她筑起一道坚固的安全屏障,将所有的危险都阻挡在外。
然而,萧梧却在这时突然冲了过来,他的动作略显仓促和慌乱。
他伸出双臂,一把拦住了陆今安的去路。他的嘴里发出“吱吱唔唔”的声音,双手不停地挥舞着,脸上的神情焦急万分,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卿梦迟看着他的样子,心中一动,似乎隐隐约约地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她试探性地问道:“可是说那物只有我能取得?”
卿梦迟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萧梧,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萧梧听到这话,立刻如同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焦急与期待,仿佛在催促卿梦迟赶紧行动。
卿梦迟微微点头,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她转身朝着放置物品的地方走去,准备去拿之前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黑尾鲨鲸皮所制成的衣服,打算穿着它下水一探究竟。
陆今安虽然清楚地知道卿梦迟此刻心意已决,但他内心的担忧却丝毫未减。
他快走几步,跟在卿梦迟的身后,再次开口说道:“我还是陪你一起下去吧,水下情况复杂多变,也好有个照应。”
他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坚定,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让卿梦迟独自去面对那未知的危险。
在他的心中,卿梦迟的安危远比一切都重要,哪怕是面对这神秘莫测的池水,他也绝不退缩,只愿能与她并肩作战,共同解开这隐藏在黑暗中的谜团。
卿梦迟站在寒潭边,望着那幽深的潭水,心中虽有些许紧张,但眼神中更多的是坚定。
她深吸一口气,稳步踏入潭中。
刹那间,冰冷刺骨的潭水如千万根钢针般刺向她的肌肤,迅速包裹住她的双腿,寒意顺着毛孔直逼心底,使得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然而,她身上这件由珍贵的黑尾鲨鲸皮所制的衣服,此刻发挥出了令人惊叹的奇妙功效。
尽管潭水冰寒彻骨,但那衣服仿佛一层坚实的暖盾,有效地隔绝了外界的寒意,丝丝暖意萦绕在她的周身。
同时,其卓越的防水性能让卿梦迟在水中行动自如,完全不必担忧被冰冷的潭水浸湿而影响行动的灵活性。
随着卿梦迟逐渐向着潭水深处下潜,她越发明显地感受到了水压的变化。
越往下,那潭水的压力便愈发强大,好似有一双无形却充满力量的大手,从四面八方紧紧地挤压着她的身体。
每下潜一分,她的胸口就愈发沉闷,呼吸也变得急促而困难起来,仿佛有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胸口,让她难以顺畅地喘息。
好在陆今安始终不离不弃,紧紧相随在她的身旁。
他身姿矫健而灵活,宛如一条游弋在深海中的蛟龙,动作敏捷且沉稳。
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卿梦迟的身上,时刻留意着她的细微变化和状态。
一旦察觉卿梦迟有任何不适的迹象,他便会毫不犹豫地伸出有力的援手,或是用坚定而温暖的眼神给予她鼓励与安慰。
在这黑暗冰冷的潭底,陆今安就如同卿梦迟的守护星,散发着令人安心的光芒。
有了他的陪伴和守护,卿梦迟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身体上的难受之感也在这份安心的支撑下,似乎减轻了许多。
潭水愈发幽深,光线也随之越来越暗,直至四周漆黑一片,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黑色幕布严严实实地包裹住,让人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二人的视觉所见极为有限,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周围模糊的轮廓和偶尔快速游过的鱼影,那些鱼影如同鬼魅一般,转瞬即逝。
在这几乎失明的环境下,他们不得不凭借着敏锐的感觉,小心翼翼地拨开一群又一群在身边穿梭游动、滑溜溜的鱼群,艰难地朝着记忆中光芒闪烁的方向缓缓前行。
每一次划动手臂、每一次蹬腿前行,都像是在与黑暗和水压进行一场艰苦卓绝的搏斗,需要付出极大的努力和耐心。
卿梦迟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和视觉上的极度不便,全神贯注地搜寻着那一丝微弱的闪光点。
时间在这无尽的黑暗中仿佛失去了原有的意义,变得无比漫长。
她的手臂因为长时间的划水而酸痛不已,双腿也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但她始终没有放弃。
终于,在她几乎快要精疲力竭、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那抹熟悉的光芒如同黑暗中的启明星,再次映入她的眼帘。
那一刻,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和激动,这股力量瞬间驱散了身体的疲惫,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光芒的方向奋力游去。
陆今安虽然看不清潭底的光亮所在,但离卿梦迟最近的他能清楚的感觉到那个东西的所在之地,见卿梦迟游得十分吃力,陆今安当即冲上前去,想要率先帮卿梦迟取得,如此一来,她便能早些回去休息了。
不想,在陆今安的手刚碰到那个物件时顿感无数枚针同时刺向自己,疼痛且麻木,让他忍不住收回手。
卿梦迟见状,连忙奋力游上前去,她绝不能让陆今安受伤。
陆今安顾不上手疼,一直守在她的身边,若是那东西敢扎伤他的阿迟,他即便是把这毁了,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