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森昏暗的密室之中,空气仿若都凝固了起来,唯有点点烛火在角落里挣扎摇曳,投射出的光影在斑驳的石壁上诡谲地跳动着,恰似无数隐匿在暗处的幽灵,正用它们那冰冷、窥视的目光,紧盯着场中这剑拔弩张的一幕。
白毛怪人乍闻冷夜寒的询问,浑浊的双眼瞬间瞪大,那里面满是警惕与戒备,仿佛冷不防被人戳中了最隐秘的要害。
他乱蓬蓬的白毛根根直立,像是感知到危险的刺猬,下意识地,他微微后仰脖颈,想要拉开与那未知威胁的距离,尽管身后冰冷的石壁已无路可退。
破旧的衣衫下,肌肉紧绷,一条条青筋好似一条条愤怒的小蛇,蜿蜒盘踞,随时准备在这逼仄的空间里爆发,扞卫他坚守的秘密。
冷夜寒却仿若被执念蒙住了双眼,对怪人如临大敌的姿态仿若未察,满心满眼只有那在心底灼烧了数年的寻宝渴望。
他上前一步,身姿挺拔如傲立霜雪的苍松,身姿中透出的威压几乎要将这狭小空间内的空气挤干,再次逼问道:“到底有还是没有?我知道你能听懂,你只需点头或是摇头,快告诉我宝藏的位置所在……”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压抑多年、几近疯狂的渴望,以及此刻按捺不住的急切。
这漫长的数年,他于各方势力的明争暗斗间隐忍蛰伏,在权谋的暗流涌动中如履薄冰,多少次生死一线,靠着智谋与果敢才侥幸逃生。
那些孤灯残影相伴的孤寂日夜,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幻想的,皆是这龙壁城寒潭之下宝藏现世时的震撼场景。
金银珠宝堆积如山,失传古籍承载着上古智慧,每一样都足以颠覆现世、改写命运。
如今,真相近在咫尺,他又怎能按捺得住满心的焦灼,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渴望,似乎得不到答案,生命便失去了意义。
白毛怪人愣愣地回望,眼中的警惕未减分毫,干裂的嘴唇紧抿,像是一道用岁月和苦难铸就的坚不可摧的防线,将秘密牢牢锁在身后。
一旁的楚渊见状,剑眉一扬,英气勃发,朗声道:“有什么东西会比自己的性命还要珍贵,你若真的喜爱财富,等出去便跟我一起经商,只要我们**合力,不出数年,必定能富可敌国。”
他身姿矫健,气宇轩昂,言语间满是自信与豪迈,试图以世俗之人最向往的财富诱惑,撬开怪人的嘴。
楚渊心想,在这绝境之中,重利之下必有勇夫,只要怪人松口,众人便能寻得生机,摆脱这困境。
可冷夜寒听闻,却依旧丧气地垂下双肩,懒得理会,他心中所念,哪里是这世俗财富能够衡量。
他想要的一直都是利用宝藏而拉拢苍澜国臣子之心,得到苍澜国君的看重,让父亲认可自己……
卿梦迟莲步轻移,衣袂飘飘,仿若误入凡尘的仙子。
她柔荑轻搭在冷夜寒肩头,轻声劝道:“就算有宝藏怕是也早已被之前的老者拿走了,我们之前找到的青格草和巨型蝾螈的胆汁,也算至宝,其他的不必强求。”
她的声音如春日微风,轻柔地抚慰着冷夜寒的失落。卿梦迟深知,执念太深易伤自身,此刻众人平安已是不易,莫要因贪念陷入更深的绝望。
冷夜寒虽平日理性过人,可心底的落差却如汹涌潮水,瞬间将他淹没,让他难以承受。
他垂头丧气,平日那熠熠生辉的双眸此刻黯淡无光,似是失去了前进的动力。
陆今安一直沉默旁观,此时却沉声道:“若想受人尊重就要提高自己的实力,待无人与你匹敌之际,便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面容冷峻,眼神深邃,话语仿若洪钟,在密室内久久回荡。
自己这个亲弟弟常年困于苍澜国,虽为皇族却一直被人踩在脚下,这才将自己生存的信念寄托于寻找宝藏之中,急需依靠那些虚无缥缈的宝藏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孰不知,人生在世,自己才是自己的救赎。
“若你想要得到苍澜国君之位,我可助你。”
这声音撞在石壁上,又弹回众人心间,不仅仅为冷夜寒,也为他手下众人点明了一条前行的路,不只是此刻困境,更为人生漫漫征途。
一时间,冷夜寒等人皆陷入沉思,思索着陆今安这番话背后的深意,密室中的凝重气氛,又添了几分深沉与凝重,似是一场灵魂的洗礼,让每个人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内心所求。
须臾,冷夜寒坚定抬头,又恢复了之前的冷硬。
“才不用,我想要的,我自己会得到。”
幽森昏暗的密室之中,烛火飘摇,光影诡谲,将众人的身影在斑驳的石壁上拉扯得时长时短,仿若鬼魅。
卿梦迟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绰约,宛如一朵绽放在暗夜的青莲,虽身处困境,却难掩其聪慧过人的光芒。
她美眸流转,不经意间,敏锐地捕捉到白毛怪人眼底那一闪而过、仿若幽光的狡黠。这丝狡黠,如同隐匿在草丛中的毒蛇信子,稍纵即逝却暗藏危机,让卿梦迟瞬间警觉起来。
她柳眉轻挑,那眉心一点朱砂痣愈发显得醒目,美眸中闪过一抹洞悉一切的锐利,宛如能看穿这白毛怪人的层层伪装。
径直将剩下的半瓶解药在白毛怪人面前轻轻晃了晃,清脆的瓶身碰撞声在寂静无声的密室中突兀响起,仿若一道凌厉的警钟,敲醒了众人对这潜在危险的防备。
“你的毒中的时间太长,已入骨髓,若想要全解,一次药可不够,既想活命,就要乖乖听话。”
卿梦迟的声音清脆却又不容置疑,仿若一道紧箍咒,字字句句都精准地套牢了白毛怪人,让他刚刚涌起的那点小心思,瞬间被打压了下去。
白毛怪人听闻此言,眼中贪婪与求生欲瞬间交织,仿若两团燃烧的烈火,将他的理智灼烧得所剩无几。
他连连点头,脑袋点得如捣蒜一般,杂乱的白发随着动作肆意飞舞,几缕发丝甚至遮住了他的眼睛,模样狼狈又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