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乔站在原地,看着江哲面对秀玉时的态度,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暖意。
她眼珠转了转,心想:
江哲这人还挺有男人样儿的,做事干净利落,一点都不拖沓,也不会因为对方是个女的就犹豫不决,该搜查就搜查,毫不含糊。
沈南乔暗叹自己以前真是瞎了眼。
居然没发现江哲是这个年代难得的好男人。
江哲把王家仔仔细细搜了一圈,也没发现王老太的影子。
等他再次走出来,回到沈南乔身边,低声说道:“走吧,这儿没人。”
沈南乔转身跟着江哲准备离开,可突然脚步停住,回头看向秀玉。
虽说沈南乔不是那种会一直忍气吞声的人,但看到秀玉断了三根手指头,还在猪圈牛圈里忙活着的可怜样儿。
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还是忍不住提醒一句,反正也没啥坏处。
“你这手指头现在去镇医院接,还能接上,虽说愈合效果不会太好,但总比现在这样强。”沈南乔说道。
秀玉站在原地,脸色僵了一下,心里顿时燃起一丝希望,可嘴上还是不饶人:
“你怎么对这事儿这么清楚?
沈南乔,你是不是当时就知道会这样,故意让我手指断掉的?这钱……”
“我媳妇好心提醒你,你可以不领情,但要是再这么胡搅蛮缠,我江哲可不会客气。”
江哲这一句话,吓得秀玉立马不敢吭声了。
沈南乔也没想到,平日里闷葫芦似的江哲,今天居然能替她出头说这么多话。
她心情大好,看向江哲,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两人从王家出来后,到了麻老太家,结果还是扑了个空,没见着麻老太。
麻家三姐妹齐刷刷地站在院子里,看着沈南乔,脸上满是愧疚,甚至都要给沈南乔跪下来了。
沈南乔赶忙伸手拦住她们。
这事儿本来就跟三姐妹没关系。
“秀眠,秀英,秀珠,这事儿跟你们没关系,你们可别给我跪啊。”沈南乔说道。
“是我们奶奶做了坏事,我们今天早上围着村子找了一大圈,都没找到她。”三姐妹中有人说道。
沈南乔眼珠一转,问道:
“秀眠,你们奶奶有没有啥常去的地方?或者她可能会去哪儿,能跟我说吗?”
麻家没个男人,全靠麻老太一个人拉扯着。
不过这可不是沈南乔宽容麻老太的理由。
要是这次瑶瑶没找回来,那可就一辈子失去瑶瑶了。
秀眠把麻老太平时常去的几个地方都说了一遍,可那些地方都不像是能藏身的地儿。
倒是小妹站在那儿想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往前挪了一步,可又因为胆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沈南乔注意到了小妹的眼神,立刻温柔地看着她:“小妹,你是不是知道点啥?”
小妹看了看两个姐姐,得到她们的许可和鼓励后,才小声说道:
“爷爷当年去世的时候,家里没钱,就埋在山顶上。这些年,奶奶每年都会去给爷爷祭祀,早上上山,晚上才下来,
而且她还在那儿挖了个坑,提前放好了棺材,说那是她以后要待的地方。
现在出了事,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去爷爷那儿躲着。”
小妹的声音很轻,却让在场的人都心中一动。
其他两姐妹一听,也被点醒了:
“奶奶说不定真在那儿,爷爷埋的地方叫荒岗山,那儿墓地少,到现在都没被开荒过,奶奶每年都是自己一个人上去。”
沈南乔和江哲对视一眼。
那现在得赶紧去荒岗山,一刻都不能耽搁。
沈南乔点了点头:“好,谢谢你们。”
就在这时,小宇从屋里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个玩具,一看到沈南乔,就把玩具对准了她,紧接着,辣椒水就喷了出来,还边喷边喊:
“你这个坏女人,你要把我奶奶抓走是不是!还我奶奶!”
小宇突然冲到沈南乔面前,江哲脸色一沉,想都没想就挡在沈南乔身前。
那辣椒水全都喷到了江哲的背上,顺着后背往下流。江哲只穿了个短袖,后背顿时火辣辣地疼。
沈南乔被江哲护在怀里,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声,她的长睫毛轻轻颤动,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情。
秀眠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把夺过小宇手里的玩具:“麻小宇,你闹够了没有?!你知道你奶奶做了啥坏事吗?她这是犯法!”
秀眠心里也难受。
要是麻老太真被抓起来,小宇可咋办?
那就得落在她们三姐妹头上了。
她们自己也才十几岁,就要拉扯一个孩子长大。
这孩子平时还把她们当佣人使唤。
一想到这儿,秀眠就觉得委屈。
秀眠说这话时,眼眶泛红,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
沈南乔的心猛地一揪,她从江哲怀里轻轻挣出。
看着三姐妹,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
虽说她能力有限,可此刻脑海里已有个念头在不停打转。
她看向江哲,手不自觉地伸出去,想去触碰他的后背,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还没等她的手碰到江哲的后背,江哲便迅速握住了她的手腕。“没事,你别碰。”
江哲的手温热有力,那股暖意瞬间传遍沈南乔全身,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眨了眨眼睛,慌乱地把目光移向别处,结结巴巴地说:“那,那咱们去荒岗山?”
江哲低声应了一句,握住她手腕的手,竟有些不想松开。
可看到沈南乔那不自在的神情,他只好强迫自己松开。
荒岗山未经开垦,山路崎岖难行,到处都是山上滚落的碎石。
沈南乔才爬了几步,就已气喘吁吁。
她望着在前面步伐稳健登山的江哲,自己在后面努力追赶,双手掐着腰,试图让自己急促的喘气声不那么明显。
江哲怎么会听不到她的喘气声,回头一看,发现沈南乔已和自己拉开了三四个台阶的距离。
他皱了皱眉,问道:“是不是很累?”
沈南乔赶忙强装镇定地否认:“没……没有…啊!”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住了,这声音怎么如此绵软无力,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其实,爬山一直是沈南乔最讨厌的运动之一。
这段时间她一直走路上下班,想增强身体素质,可身体还是很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