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7 章 那还去不去?
李世民听着李纲、梅执礼、吕好问和孙傅四人的说辞,心中暗道,这四个老家伙,果真是人精。
他们所说的理由看似合情合理,实则不过是因为刚刚赵佶提及樊楼之事,他们怕卷入皇家私事被怪罪,才想出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
李世民心中无奈,摆了摆手,“罢了,既然诸位爱卿都有紧急事务,那就速速去办吧。”
四人如蒙大赦,整齐跪地,高声谢恩,动作麻利地起身,脚步匆匆,几乎是小跑着离开了御书房。
李世民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不禁摇头轻笑,这些大臣,在察言观色、明哲保身上,确实个个都精明得很。
李纲、梅执礼、孙傅、吕好问四人出了皇宫,才长吁一口气。
这时,孙傅忍不住小声说道:“你们说,今晚官家真请太上皇去樊楼吗?”
这话一出口,李纲、梅执礼、吕好问三人瞬间一惊,像是被惊雷劈中,本能地迅速四下张望,生怕被人听到这大逆不道的言论。
确认四周无人听到后,三人才稍稍松了口气。
李纲眉头紧皱,小声呵斥道:“孙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这等关乎皇家隐私之事,岂是我们能随意揣测议论的,若是传出去,可是杀头的大罪!”
孙傅却嘿嘿一笑,挠了挠头,小声说道:“李太宰,您别这么紧张嘛!本官就是随口一说。”
“实不相瞒,本官还没去过樊楼,本想着今晚咱们也去见识见识那汴京第一楼的风采呢。”
“既然你们不想去,那就算了。”
孙傅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一副惋惜的神情。
李纲、梅执礼、吕好问三人一听,微微一愣。
他们向来为人正直,恪守礼教,平日里对樊楼这种烟花之地避之不及,从不敢涉足。
可如今听到孙傅这么一说,不知为何,心底竟莫名地泛起一丝期待。
仿佛一扇从未开启过的门,被孙傅的话语轻轻推开了一条缝,透进了一丝神秘而诱人的光。
吕好问向来性子直爽,大咧咧地搂着孙傅的肩膀,脸上带着好奇又紧张的神色,小声问道:“孙兄,你说咱们今晚要是真去了,会不会这么巧就遇到官家和太上皇啊?”
“要是真碰上了,那可如何是好?”
吕好问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眼神中既有对樊楼的向往,又有对可能撞见皇家的担忧。
梅执礼也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道:“孙大人,这樊楼毕竟是烟花之所,咱们贸然前往,若是被人知晓,恐怕会影响官声啊。”
梅执礼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犹豫,显然内心也在纠结挣扎。
孙傅眼珠一转,笑眯眯地说:“咱们小心些便是。天色一暗,咱们乔装打扮一番,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谁能认出咱们来?”
“而且,咱们就去见识见识,又不做什么出格之事,怕什么呢?”
“说不定,这樊楼里还有许多有趣的事儿,能让咱们放松放松,更好地为官家效力呢。”
孙傅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去观察三人的反应,试图说服他们。
李纲皱着眉头,沉默了片刻,心中天人交战。
去樊楼这种地方不符合自己的身份和为人准则。
可孙傅的话又像一把钩子,勾得他心中痒痒。
过了好一会儿,李纲咬了咬牙,支支吾吾地说:“这…… 这事儿容我再想想。”
梅执礼见此情形,嘿嘿一笑,调侃道:“伯纪兄,你这般犹豫,莫不是怕回去不好向嫂子交代?”
这话一出口,李纲的老脸瞬间泛起红晕,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一旁的孙傅和吕好问满脸好奇,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李纲,心想堂堂李太宰,竟还会怕老婆?
李纲涨红了脸,梗着脖子反驳道:“说得好像你们就不怕自家夫人似的!”
这话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梅执礼、孙傅、吕好问三人顿时面面相觑,神色尴尬不已 。
梅执礼尴尬地笑了笑,挠挠头道:“伯纪兄这话说的,谁家里没个能管得住自己的夫人呢。”
“我家那口子,平日里看着温柔贤淑,可要是知道我去樊楼这种地方,怕是能把我耳朵给揪下来。”
“上次我不过是多喝了几杯酒,回来晚了些,她就念叨了我整整三日。”
“我这几日处理公务,耳朵里都还回荡着她的唠叨声呢。”
孙傅也跟着唉声叹气:“我家夫人虽说不会揪耳朵,但她那眼神,就像能看穿人心似的。”
“有一回我和同僚在外小聚,回来时身上沾了点脂粉味,被她一眼就瞧出来了。”
“好家伙,那脸一沉,我当晚愣是睡在了书房,第二天还得好说歹说,赔了好些首饰,才把她哄好。”
“这要是去了樊楼,还不得被她扫地出门。”
众人的目光此刻都聚焦到了吕好问身上,吕好问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眼神闪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吕好问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一般,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李纲、梅执礼和孙傅三人满脸好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吕好问,那目光仿佛在说:“快说说,你家夫人又是怎样的‘河东狮吼’?”
吕好问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我家那口子,性子直爽,平日里对我管束极严。”
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心里直埋怨自己怎么就开了这个口。
梅执礼满脸笑意,追问道:“舜徒兄,这管束极严是如何个严法?莫不是也像我家那位,唠叨起来没完没了?”
吕好问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下意识地伸手擦了擦汗,结结巴巴地说:“这……这哪止是唠叨啊。”
话说到一半,他又停住了。
孙傅见状,凑上前去,笑嘻嘻地说:“舜徒兄,你就别卖关子了,大家都是自家兄弟,有啥不能说的。”
吕好问咬了咬牙,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实不相瞒,有一回我喝醉了酒,回家晚了,还不小心把书房的花瓶给打碎了。我家夫人当时就火冒三丈,直接抄起扫帚就朝我身上招呼……”
此话一出,李纲、梅执礼和孙傅三人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堂堂兵部尚书,手握重兵,在朝堂之上威风凛凛,没想到在家中竟会被夫人拿着扫帚追打,这要是传出去,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李纲率先回过神来,强忍着笑意,咳嗽了两声,“舜徒兄,这……这也太夸张了吧?说出去都没人信呐。”
梅执礼也跟着附和:“是啊,舜徒兄,你这怕老婆的名声要是传出去,咱们大宋的将士们怕是都要笑破肚皮了。”
孙傅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一边笑一边说:“舜徒兄,没想到你在战场上英勇无畏,回到家却……哈哈哈哈。”
吕好问的脸已经红得像熟透的番茄,恨不得立刻转身跑掉,躲开这尴尬的场面。
最后,吕好问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可千万别把这事说出去,不然我这老脸可没处搁了。”
李纲三人见状,纷纷点头,可那脸上憋着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梅执礼突然开口问孙傅:“伯野兄,那今晚到底怎么办?还去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