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之荣没办法从林湘宁的脸上得到丝毫他想要的线索。
原因无非只有两个。
一是林湘宁确实全然不知。
二是林湘宁实在太会演戏。
不过,就以前林湘宁那副装都懒得装的性子,赵之荣很难从两个原因中选择其一。
一顿饭,几个人吃得各怀心思。
饭后,赵夫人本想让林湘宁与赵云端两个人快点上楼休息,她眼中的急切,林湘宁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林湘宁也清楚她打的什么算盘。
无非是想要自己尽快与赵云端生米煮成熟饭,如此一来,就彻底将自己绑死在了赵家。
与她相反,赵之荣却并未有一星半点的急切。
林湘宁的视线在二人之中流转,心中不由发笑。
这对夫妻,比她想象中的还有意思。
是因为他们有共同的秘密,所以才会互相防备吗?
如此一来也好,倒是方便了自己。
林湘宁面对赵夫人明里暗里的示意,熟视无睹,主动开口道:“伯父最近还下棋吗?”
“怎么,你是学了什么新的招数?”
林湘宁颔首,轻笑道:“前段时间在京市,遇到了一位高手,和他讨教了一番,所以想着能不能与伯父切磋一二?”
“好。”
赵之荣没有犹豫点头,起身先一步往书房走去,林湘宁紧随其后,顺势带上了书房的门,留下了赵云端与赵夫人两个人面面相觑。
“云端。”赵夫人狐疑地坐到赵云端身旁,问道:“你们两个真的和好了,为什么?”
“谁知道她在想什么。”赵云端不甚在意地开口道:“反正我娶了她,对谁都好。”
“你要是早能想明白,还用得着这么麻烦吗?”赵夫人恨铁不成钢地撞了一下赵云端的肩膀,开口道:“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出意外了,一定要赶紧把她搞到手才行。”
“说这些做什么?”
赵云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不满地起身,抱怨道:“我的事情就不劳您费心了。”
说罢,他径直回了房间,赵夫人若有所思地盯着两边紧闭的房门,神色逐渐生出了些许古怪。
书房。
林湘宁又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学艺不精。”赵之荣开口,手指划过棋盘,指在了一处空位:“如果你下在这里,我就危险了。”
“我知道。”
“你知道?”赵之荣将棋子重新丢回了棋篓中,饶有兴致地打量林湘宁:“怎么,是觉得我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故意相让吗?”
“伯父怎么会这样认为?”林湘宁开口反问:“为什么不能是,我想要给您开一条新的路呢?”
“你果然不是来下棋的,说说吧,为了什么?”
赵之荣已经是老狐狸了,从林湘宁开口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林湘宁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在a市遇到了一个人,他负责打理我母亲留下的遗产。”
林湘宁故意加重了遗产二字。
果不其然,赵之荣听到这两个字时,呼吸明显加重了几分。
林湘宁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下巴略微抬起,半点没了刚才饭桌上顺从的样子。
“我知道骗不过您,我确实对赵云端没有任何感觉,不过,我对他知根知底,清楚他的能力在哪。”
“所以,你想要和赵云端结婚,从而掌握那笔遗产?”
赵之荣冷笑道:“既然如此,京市的霍家,只手遮天,你怎么不找霍谨行帮你的忙?”
“因为我没办法保证在这场关系中占据主动权。”林湘宁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今天的恩爱,谁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子的,人不就是这样吗,总是贪心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