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景渊却是冷笑一声,毫不怜惜的从她身边绕开,自顾自的往前走。
可就在这是,他忽然顿住了。
一种独特的香味传过来,这味道很淡,如果不仔细闻的话,是闻不出来的,闻到这股香味,他的情绪居然平静下来。
味道的来源,是姜时蕴。
楼景渊眼中掠过几丝嘲讽,不动声色的往前走,撂下一句:“呵,狐媚子。”
姜时蕴一瘸一拐的跟在他身后,笑眯眯的应了声,仿佛是将这句狐媚子是对她的夸奖。
系统冒出了几个问号,他怎么知道姜时蕴的真实身份,难道她暴露了吗?
【蠢狐狸,狐媚子不是什么好词。】
“我知道呀。”姜时蕴依旧乐呵呵的,她笑道:“至少,他认可了我的美貌,你见过狐媚子丑的吗?”
系统叹气,这只狐狸的脑回路,还真是让人意外。
侍卫被楼景渊押送走了,大殿里只剩下裹着被子的小宫女了,她缩在被子里,抖得跟筛糠一般。
丽妃上前一步,故意观察小宫女的脸,然后用团扇掩面,故作惊讶:“哟,这位还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这贱婢真是该死,平日里皇后娘娘已经很忙了,她居然还恬不知耻的做出这等着没脸没皮的事,真是该死。怪不得娘娘刚才,死活不让开房门,原是要替这个贱蹄子遮掩。”
说着,她又朝皇后盈盈一拜,语气敬佩:“臣妾真是羡慕姐姐的大度,若是臣妾遇见这等子没脸没皮的贱人,早就把她乱棍打出去了。到底还是皇后娘娘,菩萨心肠。”
这一番夹枪带棒的话,引得皇帝也看向皇后,眯着眼睛,面上皆是不满的神情。
皇后明白这番是冲着她来的,无论她如何处置这宫人,都被被人落下话柄。
重了,只道是她苛待下人。
轻了,又显不出宫规的严厉。
思忖片刻,她起身来到皇帝面前,跪下请罪。
“陛下,是臣妾没有约束好自己的宫人,这才纵得她做下这些没脸没皮的事,丢了宫里的颜面。”
“不过……”说着,皇后顿了顿,看向地上的宫人,面露不忍:“她毕竟跟了臣妾多年,臣妾想着,不如给她施以墨形,刻上自省二字,发配到掖庭,让她余生好好的反省自身的罪孽。”
“还是皇后娘娘顾全大局,这样妥帖的法子,臣妾无论如何也是想不出的。”丽妃阴阳怪气的说道。
既然皇后有了决断,皇上也不好多说什么,在这样的场合是要维护皇后的颜面。
“就按皇后娘娘说的办吧。”皇上说道。
几个小太监七手八脚的把小宫女抬走。
外面的夜色浓了,天气有些阴沉沉的。
慎刑司门口。
楼景渊看着姜时蕴一瘸一拐的走过来。
“你这腿也不方便进去,我先让人带你去换药。”
姜时蕴掏出帕子,裹好一只手,然后朝楼厂督伸去,眸中涌动着暧昧的神色,语气缠绵,:“所以,楼厂督是在关心我吗?我不要紧的,我可以进去和你一起并肩作战的。只是麻烦楼厂督,扶着我进去。”
明明是不想她进去,怎么到她这里,就成了关心,是他表达的意思不对吗?
要是放在刚才,他肯定头也不回的走了。可是,皇帝交代了要照顾好她,那么她就不能在自己手里出事,至少不是今晚。
“小六子!”楼景渊喊了声。
小六子立马上前,准备去扶姜时蕴的手。
“我想让楼厂督扶着。”姜时蕴收回手,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嘴角弯成好看的弧度。
罢了,楼景渊缓缓的吐了口浊气,认命的上前扶住她。
他来到姜时蕴身边,就后悔了。她竟直接挽住了他的胳膊,像一个挂件搬得挂在他身上。
那抹似有若无的香味传来,奇迹般的安抚他躁动的心。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得他仿佛都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楼景渊的心跳乱了。
【叮,楼景渊的黑化值降低1%,当前数值为84%。】
狐狸咬牙。
凭什么呀,这个黑化值增加就好些,降低才一点点。
姜时蕴握着楼景渊胳膊的手紧了紧,楼景渊奇怪的看着她,又联想到她的脚,开口问她:“怎么了,脚又疼了?”
“嗯?……阿……是的,是的呢。实在是太疼。”姜时蕴瞬间进入状态,眸中那汪水花,仿佛要溅出来一般,“嗯?你要做什么?”
随着姜时蕴的惊呼,楼景渊已经打横把她抱起来了。
与其和她这样慢吞吞的走,到不如抱着她,走完过场,早点把她送回去。
楼景渊没想到,这一步纯属是自找麻烦。
姜时蕴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冷脸,无比自然的伸出双臂,直接把他的腰环住了,然后顺势把头靠在他胸口。
楼景渊的手一抖,差点软了。
他感觉到自己乱了的心跳,在此刻完全失控了,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从脖子到脸,瞬间红温了。
姜时蕴像是没有察觉一般,反而从兜里掏出一方手帕,在他脖子上轻轻的擦拭。
“楼厂督,你很热吗?”
这声音就像蛊惑众生的靡靡之音,楼景渊的脊背瞬间麻了,一双腿也僵了。
终于挪到刑讯屋,楼景渊立刻把姜时蕴放在凳子上,然后开始审问犯人。
放佛姜时蕴是什么烫手山芋,接触一秒都不行。
【叮,攻略对象楼景渊的黑化值下降五个点,目前黑化值为79%】
系统佩服的说道,小狐狸真有你的,勾引男人这方面,你是真的行。
“那是,我们狐狸一族,在这方面可不是吹的。”小狐狸仰着头,骄傲的回答。
………
星稀河影转,霜重月华孤。
宴会结束后,皇帝去了丽妃的寝宫休息。
送走了最后一位,皇后沉着脸,坐回到原位上。
“查出来,这件事是谁干的了吗?”
“没有……”老嬷嬷垂着头,声音闷闷的,她脸崩的紧紧的,似乎想起了什么,“皇后娘娘,这件事只怕和楼厂督脱不了关系。”
皇后气的,狠狠拍了拍桌子:“一条走狗,也敢和主人叫嚣,看来是得给它点厉害瞧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