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内阁大臣的梁辰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臣亦不赞同,宇公子能有今日,全靠计谋。”
“怎么比得上我大夏一百四十万兵马?”
“所以,我们不但不能退让,还应该出兵攻打沧州!”
曹锐皱了皱眉,迟疑道:臣同意方相所言。
王恒冷冷一笑,站起身来。
看向方同、曹锐的目光,就像是看到了仇人一般。
“亏你们都是我的心腹,竟然让我向一个逆贼低头。”
“阁下何居心?”
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
“陛下!误会啊……”
“哼,来人,将这两个奸佞之徒,押入大牢。”
“将他的家人,全部关押在燕京府之中!”
王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满脸的狰狞。
此言一出,群臣皆惊,鸦雀无声。
方同与曹锐噗的一下跪倒在地,被冲进来的禁军押着往外走去。
王恒怒目而视,冷眼扫过群臣。
“还有谁在劝说朕向宇公子低头,都给我滚出来!”
噗通一声!
几名大臣跪在地上,浑身颤抖。
十皇子,十三皇子,在得知王槐成被废后,知道机会来了。
十皇子王鑫越众而出,愤愤不平道。
“父王,儿臣愿率军前去,将那逆贼宇公子擒下,听候父皇发落。”
十皇子说着,直接跪倒在地。
“父皇,儿臣愿意为父皇平沧州,这是我的荣幸。”
王恒神色稍缓,面露喜色。
几位大臣一看,顿时明白过来,纷纷跪了下来,知道皇上这是铁了心要弄死宇公子林宇了。
所以,他们都是忠心耿耿的。
“我等愿为陛下效力,将宇公子林宇拿下,以儆效尤!”
台阶上,王恒冷着脸。
“传令下去,命抗王李答、靠山王徐毛,速速回京,商议征讨沧州之事!”
王恒的旨意一出,群臣又是一阵骚动。
听皇上的口气,似乎是要打沧州了。
可是,一百四十万大军,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沧州而调回来?
另外,他还把抗王从燕云州调了回来。
那虎视眈眈的大金呢?
有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吗?
群臣忧心忡忡,想要阻止。
但是看着天子冰冷的目光,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终于,蔡太师鼓起勇气开口了。
“陛下,沧州只是一个弹丸之地。”
“以臣之见,动用一百四十万大军,实在是没有必要。”
“自我大夏联合大金灭了辽国后,如今金国正将大军调往边境”
“燕云十六州,如果现在召回抗王的话,恐怕会有很大的危险。”
王恒不咸不淡的说道。
“太师此言差矣,我大夏和大金乃是盟友,应该不会主动攻击我大夏的!”
“而且,就算他们有异心,灭了沧州,我们也能灭掉金国。”
听到天子的话,文武百官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王恒大袖一甩。
“退朝!”
大臣们带着沉重的心情,走出了御书房。
不多时,御书房内便只剩下王鑫和十三皇子王询二人。
两人一起给王恒跪下。
“父皇,宇公子在燕京的时候,就已经无法无天了。”
“这次沧州之行,无异于谋反。”
“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宇公子,为你报仇的。”
他的哥哥王槐沦已经废了,那么他就是最好的继承人。
此时不表忠心
还在等什么?
为了演得逼真,他咬着牙,一副恨不得杀了林宇的样子。
而十三皇子,则是抱拳行礼。
“我怎么也没想到,宇公子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父皇,您放心,总有一天,儿臣会帮着十哥,将他除掉的!”
高台上,王恒一眼就看出了两人心中所想。
但他没有说出来。
“有这份心便好,日后父皇还有大用,你下去吧。”
“好的,父亲。”
十皇子王鑫也是人精,说完他便起身离开。
“宣太子王槐、太尉樊跃,都到朕这里来!”
王恒一脚踹翻了铜炉,回到了书桌后面。
一路上,暗卫们已经把他们的所作所为都说了出来。
现在有了岳五的证词,他就更加确定了。
这个不成器的逆贼,居然和太尉樊跃联手,想要趁自己被禁足沧州时,对自己下手。
这是要借刀杀人啊!
这胆子也太肥了吧!
王恒很难想像,如果这次王槐的计策成了,他还能不能活着回燕京。
答案是否定的!
自从王槐派人来刺杀他的时候,他就没想过能活着回去。
就算能逃出沧州城,也会半路截杀自己。
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好可怜。
王恒坐在案后,杀气腾腾地看着门口。
不多时,王槐双腿被打断,被禁军抬了进来。
“见过父皇。”
“儿臣有罪,是儿臣一时糊涂,还请父皇恕罪。”
看着王槐一脸懊悔的样子。
王恒冷冷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王槐惶心中焦急,四下张望,见没有刺客,这才放下心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可能是太累了,王恒闭着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王槐躺在担架上,不时看向自己的父亲,眸子中带着一丝疑惑。
蓦地。
一阵脚步声传来,伴随而来的还有铁链摩擦地面的声响。
王槐心头一紧,连忙转头望去。
接着,他的瞳孔猛然一缩。
正是他的心腹樊跃。
也就是说,他的父亲王恒,这是在报复他,想要推翻他的皇位。
“臣等有罪。”
王恒慢慢睁开了双眼。
“两位可知罪?”
王槐如遭雷击,脸色惨白,额头上冷汗直冒。
樊跃跪在地上,头埋得很低。
“陛下,臣糊涂了,以为您是宇公子害死的,太子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陛下明鉴!”
王槐松了一口气,幸好樊太尉并未将自己卖掉,否则这事就不好办了。
王恒冷笑一声,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向樊太尉走去。
仔细看了看他的脸。
“樊跃,当初朕看你蹴鞠功夫了得,才将你从都尉提升到太尉……”
“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你以为朕会相信这么幼稚的谎言?”
樊跃打了个寒颤,目光闪躲。
“臣岂敢欺瞒陛下?”
王恒摇头道:“樊跃,我儿子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了解。”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实话,真是让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