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临时有事,我叫个代驾过来。”瞿宴辞长指滑动手机,倏然停下动作,瞥了眼小姑娘,“会开吗?”
沈归甯眨眨眼,“我有驾照,但是……不熟。”
拿了证以后开过一次,出师不利,在街上不小心蹭到别人的车,后来就不敢开了。
“你开。”瞿宴辞把钥匙抛她怀里。
沈归甯伸手接住,“可是我很久没开了……”
普通的车她可以大着胆子试试,但是迈巴赫,蹭坏了她可赔不起。
瞿宴辞偏头看她,“我在旁边,你怕什么?”
她当然是怕自己技术不好,把这么贵的车磕了碰了。
不过有他坐在旁边,沈归甯的确没那么害怕,可以想象成科二科三练车时有教练坐在副驾。
“那我试试。”她勉强接下这个重任。
上了车,瞿宴辞先教她调座椅。
迈巴赫和普通汽车的功能布局非常不一样,好多按钮,沈归甯仔细研究了一番,系好安全带,摁启动键,双手握住方向盘。
瞿宴辞靠坐在副驾驶,右手撑着额头,出声提醒:“往下拨,前进档。”
沈归甯照做,把脚放在油门的位置,突然有点紧张,扭过头求助,“左边是刹车,右边是油门对吗?”
瞿宴辞对上她疑问的眼神,默了两秒,“……你驾照是怎么考的?”
这话像是质疑她考试作弊,沈归甯立刻反驳道:“我很认真考的!每个科目都是一次过,而且科二科三都是满分!”
瞿宴辞没说话。
但沈归甯读懂了他的眼神——满分就这水平?
小姑娘声音弱下来,“就是太久没开车,我跟你确认一下而已,是你让我开的呀。”
她是很正常的在说话,但天生音色偏软,就很像在撒娇。
瞿宴辞扯了下嘴角,“开吧。”
“噢。”沈归甯收回视线目视前方,缓缓踩下油门。
记不清上一次摸方向盘是什么时候,生疏得很,她集中注意力,不敢松懈半分。
瞿宴辞没有干扰她,只在关键时刻提醒她打转向灯、换挡。
沈归甯开得很慢,车速就没上过四十。
右侧非机动车道的电动车都开得比她快。
车里太安静,趁着等绿灯的间隙,沈归甯把音乐打开,选了首节奏平缓舒适的慢歌。
等到绿灯,迈巴赫重新启动。
路口车多,绿灯才三十五秒,跟在后面的车急着过路口,可惜前面那辆迈巴赫开得实在是慢,本来想鸣笛催促,一看车牌,放弃。
这嚣张的车牌,横着走都没人敢说什么,碰到只能绕道走。
沈归甯就怕有人催她会打乱她的节奏,幸好没听见喇叭声。
瞿宴辞好笑,从来没这么清楚地欣赏过窗外夜景,再慢一点,他可以直接下去走了。
慢音乐配慢车速,多少有点让人犯困,尤其还是在喝了酒的情况下。
“你是想把我催眠?”
“不行,你不能睡,我会害怕。”沈归甯对他很依赖,“要不然你换一首激昂一点的歌。”
她腾不出手操控显示屏。
瞿宴辞伸手把音乐关了,“不睡,安心开。”
“好。”
沈归甯按照导航规划的路线开回国贸公寓,一路上都很顺利,没有车挨她很近。
只是半个小时的车程,硬生生被她开了一个小时。
车子驶入地下车库,沈归甯踩下刹车,转头看向身旁男人,有些为难道:“瞿先生,我不会停车。”
瞿宴辞扫了眼车窗外,“这一排停车位可以随便停。”
“横着停也可以吗?”
“可以。”
既然他说可以随便停,沈归甯就直接把车开进去,一辆车占三个停车位。
熄火,下车。
握久了方向盘,她掌心全是汗。
瞿宴辞接过车钥匙把车锁了,“走了。”
“嗯。”
拿证以来第一次开这么久的车,沈归甯小有成就感。
进电梯,她仰着脸求表扬,“瞿先生,我的车技是不是很稳?”
瞿宴辞低头,瞥见她清亮的眸光,“是很稳。”
都快睡着了,能不稳吗。
沈归甯弯了弯唇角。
回到公寓,一进门,露比就朝玄关处跑来。
沈归甯随手把包放在柜子上,换好拖鞋抱它,“你怎么还没睡啊?”
露比闻到熟悉的味道,张着小嘴叫了两声。
瞿宴辞关上门,换鞋时顺手把地毯上歪歪扭扭的高跟鞋放回鞋架上。
沈归甯抱着露比去客厅,给它喂了点小肉干吃。
小家伙现在主要喝羊奶,偶尔吃点小肉干和狗粮。
瞿宴辞在沙发上坐下,酒劲上来,胸口像闷着团火。
他松了两颗衬衫纽扣,领口敞开散热。
颈部线条流畅分明,延伸至衣领下。
沈归甯看见他阖眼小憩,起身去厨房给他泡杯蜂蜜水喝。
过会儿,她端着水杯出来,走到沙发边,“瞿先生,喝点蜂蜜水应该会好一点。”
瞿宴辞掀开眸子,揉了揉眉心。
沈归甯把水杯递过去。
露比不知什么时候蹭到她脚边来,还伸出舌头舔她的脚踝,沈归甯手一抖,杯子里的水就洒了出来,刚才倒在男人胸口。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急忙放下杯子,快速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巾帮他擦拭。
还好是温水不是热水。
瞿宴辞胸口湿了一块,衬衫贴在皮肤上,肌肉轮廓清晰可见。
沈归甯看得脸热,擦水的动作顿了顿,指尖莫名发烫。
瞿宴辞眸色晦暗,伸手拉住胸前这只纤细的手腕,“故意的。”
说话间,呼出的气息浓重,喉结上下滚动。
沈归甯冤枉,“我不是故意的,都怪露比突然过来舔我,我才没拿稳水杯。”
瞿宴辞用了下劲,把小姑娘扯到腿上坐下。
沈归甯捏着手里的纸巾,不敢乱动,“瞿先生,你回房间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蜂蜜水黏在身上多难受。
瞿宴辞注视她的眼睛,声音稍沉,“解开。”
“啊?”沈归甯有点懵。
瞿宴辞反问:“不是你洒的?”
沈归甯小声承认:“是我洒的。”
“那就帮忙解开。”他说。
沈归甯迟疑片刻,抬手靠近他胸口,解开第三颗纽扣。
隔着湿哒哒的衬衫,指腹触碰到肌肉,温度灼烫。
解扣子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一紧张就容易出错。
解了半天才解开一颗。
瞿宴辞从喉间溢出一声轻嗤,“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