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这两条信息过了许久瞿宴辞还没回。
沈归甯有点不安,又编辑了两条信息发送。
【瞿先生,你是不是生气了?】
【真的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给你添乱。】
瞿宴辞:【你先记起自己做了什么再来跟我说这些。】
沈归甯纠结地躺在床上,摸不准瞿先生的想法,怕挑破昨晚的事会让他疏远自己,那她的计划就彻底落空了。
算了,还是先观望一下形势再说吧。
她放下手机,起床洗漱收拾一番,时间已经临近中午。
沈归甯没吃早餐,肚子正饿,准备下楼去餐厅吃饭。
谁知道这么巧,刚出门,隔壁的房门也开了。
瞿宴辞从里面出来。
沈归甯转头,尴尬地打了声招呼:“瞿先生。”
昨晚某些画面涌上脑海,耳根不自觉泛红。
她是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他臂力有多遒劲,一只手就能牢牢握住她的腰。
瞿宴辞只是淡淡看她一眼便收回视线,径直越过她身旁。
沈归甯追了上去,“瞿先生,你去哪?”
“吃饭。”
“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瞿宴辞没回答,沈归甯就当他默认。
进电梯,沉默还在狭小的空间里发酵。
沈归甯试图打破僵局,“瞿先生,昨天的事你能不能别跟我计较?”
瞿宴辞面不改色,“你指哪件事?”
沈归甯垂下头,吞吞吐吐:“就……擅闯你房间。”
瞿宴辞目光落在她发顶,语气难辨情绪,“还有呢?”
“还有……”
“叮——”话未说完,电梯抵达三楼餐厅。
旁边电梯里也正好出来一男一女,都是熟人。
“巧了不是,你们也来吃饭?”苏煜宸挑唇笑道:“一起?”
沈归甯诧异地看着他和金语涵,“你们……”
苏煜宸的手还搭在金语涵肩上,他扬了下眉,“你俩一个舞团的,应该认识。”
金语涵嫌弃地推他,“松开。”
沈归甯看不懂他们的关系。
工作人员妥帖地安排了一个四人包间。
复古雅致的中式风格,装潢精致,墙上栩栩如生的浮雕画点缀,空间布局简洁舒适。
点好菜,服务生先送了两份小甜点给两位女生垫肚子。
迷你份的焦糖布丁,不占胃,饭前吃刚好。
沈归甯本来就饿了,拿起勺子挖了一勺,蓦然发现里面加了捣碎的坚果,她只好作罢。
苏煜宸和瞿宴辞在聊工作上的事。
金语涵抵不住八卦的欲望,倾着身体朝旁边人靠近,极小声问:“你跟瞿先生是什么关系?”
沈归甯稍作思考,“朋友。”
她也顺便问一句:“那你和苏先生是什么关系?”
金语涵一脸淡定,无声地回答:“炮友。”
沈归甯:“……”
倒也没必要这么直接吧。
十分钟后,服务生敲门进来上小菜。
瞿宴辞让人撤走沈归甯面前那道甜点,“重新做一份没有坚果的。”
服务生照做,“好的先生。”
沈归甯微怔,心口不知被什么蜇了一下,偏头看向瞿先生,原来他刚才注意到了。
苏煜宸“啧”了一声,意味深长地问:“辞哥你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都没这么稀奇。
瞿宴辞给他递了个眼神——管好自己。
苏煜宸自动忽略,将注意力转向沈归甯,“沈小姐,你不喜欢吃坚果?”
“我对坚果过敏。”她解释。
苏煜宸唇边的笑意更深,“我辞哥连你过敏都知道。”
这关系能一般么?
瞿宴辞警告:“你很聒噪。”
苏煜宸比了个手势,“ok,我不说话了。”
沈归甯默默端起手边的茶杯抿一口。
-
午餐结束。
下午苏煜宸在楼下娱乐厅组了个朋友局,问沈归甯要不要一起玩。
瞿宴辞刚刚出去接电话了,沈归甯便问:“瞿先生去吗?”
“沈小姐,你这心思有点明显啊。”苏煜宸勾了勾唇,直接问:“喜欢我们辞哥?”
沈归甯下意识否认:“没有,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她不习惯在外人面前说这些。
“好吧,普通朋友。”苏煜宸点点头,“辞哥也去,所以你来不来?”
“我……”
她刚要说话,瞿宴辞在此时推门而入。
苏煜宸揽过金语涵的肩膀起身,“走了走了,打台球去。”
“有事。”瞿宴辞手里夹了支雪茄,还没抽。
“你又不去了?”
“有个线上会议。”
“行吧。”苏煜宸又问:“那沈小姐还去不去?”
沈归甯婉拒,“我有点困,想回房间睡会儿,你们玩吧。”
瞿先生不去,她自然也没有去的必要,她又不认识那些人。
苏煜宸不勉强,“好,那我们走了。”
在包厢门口分开。
沈归甯跟在瞿宴辞身后和他一起回顶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瞿先生面色比先前更冷淡了些,是工作上的事吗?
眼见男人就要回房,沈归甯还是开口叫了他一声:“瞿先生。”
瞿宴辞刷门卡的动作稍顿,“说。”
“我……”话到嘴边,忽然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沈归甯很轻地摇摇头,“没什么。”
瞿宴辞眸光冷淡,开门进去。
-
假期最后一天,沈归甯收拾好行李,准备回市区。
本以为今天能见到瞿先生,结果司机告知,瞿先生昨晚提前走了。
沈归甯心口空了一块似的,巨大的落空感将她包裹。
瞿先生是不是不想理她了?不然为什么提前走也不跟她说一声。
回去的两个小时车程,她闷闷不乐,盯着聊天记录看了很久,还是不敢打扰他。
要说什么,问他为什么不等自己吗,可是他又没有义务。
她和瞿先生什么关系都不是。
傍晚,回到公寓。
沈归甯站在玄关处,感受偌大、空荡的房子。
外面斑驳璀璨的霓虹灯从落地窗折射进客厅,依旧驱不走那份冷清。
她摁下墙上的开关,瞬间如同白昼。
不过连接餐厅和客厅过道的廊灯好像坏了一盏,没亮。
沈归甯盯着天花板那盏吸顶灯发了会儿呆。
家里灯好多,即便坏一盏也丝毫不影响。
可是,或许她可以借此给瞿先生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