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忌脑海中,满是刚才与柳映楚在一起的场景。
他恨不得赶紧去屋里,让丫鬟们烧些热水,好洗干净被玷污的身体。
但当着柳映楚的面,赵无忌不好将嫌弃两个字表现在脸上。
他只微笑着叮嘱:“映楚,你还是早些休息吧,毕竟身子不同往日。”
“更何况明日清早你还要乘坐马车,前往金陵城呢。”
柳映楚点点头,心想:殿下终于还是开始关心她。
与此同时。
王府上房内。
赵王氏不断抹着眼泪。
下午,她已经去医馆看过,按大夫说的,高鹏军被打断一条腿不说,肋骨也断三根,以后走路,肯定是不能与正常人一样。
其实这也没什么。
但赵王氏知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呐。
自与高鹏军同床共枕,这些日子除她身子不干净那几天,其余时候,晚上两个人都要在一起快乐快乐的。
如今,一百天时间,她怎么熬过去哦!
想着,赵王氏忽然一阵恶心。
她干呕好一会儿,收回心思,脑海中居然再次浮现出凌天的身影。
沉思许久,她暗自嘀咕着:实在不行,只能这样喽……
翌日,早朝。
金銮殿,大殿内,群臣行跪拜之礼。
李富贵与往日一样,徐步上前,“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话音刚落,赵无忌站出来,拱手道:“陛下,臣有一事相请。”
赵凤鸣问:“爱卿请说。”
赵无忌直言道:“陛下,柳将军前往大阳府,有些动胎气,需要在家静养些许时日,特赐托臣向陛下告假。”
赵凤鸣微微一笑,说:“准奏,柳爱卿为大禹帝国东征西战,这些年的确辛苦,而今身怀六甲,理应在家中静养。”
说着,赵凤鸣转身看向李富贵,说:“李公公,退朝后,你把内务府前些日子上贡的人参与鹿茸取一些,给季王,让他带回家去,让柳将军滋补身体用。”
赵无忌连忙说:“多谢陛下隆恩。”
这时。
工部尚书易金川站出来,不假思索地说:“陛下,臣有本要奏!”
赵凤鸣问:“爱卿有何本?”
易金川当着群臣的面,先将折子递交李公公,然后在大殿中间,朗声道:“臣要参奏季王殿下!”
此话落地,朝中大部分臣工全都傻眼。
少数人却面不改色,看向易金川。
赵凤鸣昨夜早已经知道此事。
她从容不迫,问:“参奏季王殿下?爱卿你说,季王殿下做什么事,还值得你在大殿上当众参奏?”
易金川掷地有声地说:“臣要参奏殿下目无礼法,欺君罔上,不尊陛下,心怀不轨!”
赵无忌傻眼。
他半张嘴,一时说不出半句话来,呆呆地看着易金川,心中暗道:这家伙,是不是疯了?
参奏他不尊陛下,心怀不轨,这特么不是造谣吗?
接下来,易金川陈述完毕,赵无忌被惊出一身冷汗。
只见,易金川掷地有声地说:“陛下,臣听闻,上次陛下替柳将军摆庆功宴,赐金玉将军,准许柳将军与赵无忌之间的婚事,让季王府全府上下出门迎接。”
“最后,王府不仅没人出门迎接柳将军,柳将军进入王府,居然还被安排在王府最为简陋的东院居住。”
“至于这次,柳将军从大阳府凯旋,陛下钦赐柳将军皇城骑马的殊荣,还加封柳将军兵部尚书衔,这在大禹帝国史上,都屈指可数。”
“按朝廷礼法,王府老夫人不亲来迎接,王府的下人总是要出门迎接吧?但,昨日季王殿下带领柳将军到王府门口。”
“下人们非但没有前来迎接,还阻挠柳将军进入王府,到王府内,王府老夫人,传言竟为一个下人,当众殴打柳将军。”
“陛下,难道说区区王府,比皇城还要高贵?难道说王府大门,比皇城还要难入?”
赵无忌汗流浃背,心里暗自骂道:老娘啊,您真是我的亲娘啊,您作吧,这下好咯,儿好不容易当亲王,搞不好,这次亲王的帽子被摘掉,王爷的头衔,都会被夺走呀。
赵凤鸣眉心蹙起,看向赵无忌问:“季王殿下,可有此事?”
赵无忌连忙解释,说:“陛下,误会,这是天大的误会。”
“臣用性命担保,柳将军她在王府,未曾受到半点儿不公的待遇。”
易金川既然能在赵凤鸣面前提及此事,肯定早早做足准备。
他说:“季王殿下,难道你还打算欺君不成?”
“我知道,仅我一人说出这种话,大家肯定不会相信。”
说着,易金川看向王来财,“王大人,你乃季王殿下的舅舅。”
“季王府的情况,你理应比我更加清楚,你来说,我刚才所说,是不是事实?”
王来财昨夜上贼船。
事已至此,他只能硬着头皮,不顾得罪季王,站出来,对赵凤鸣躬身道:“陛下,易大人所说,皆是事实。”
此话落地,朝中一片哗然。
吏部右侍郎仇贞哒更义愤填膺,一字一句地说:“陛下,若真是这样的话,季王殿下所欺辱的,不是柳将军,而是陛下您!”
“是啊陛下,您赐季王殿下亲王爵位,世袭罔替,他不知感激陛下恩情,还能做出这等昧良心的事,简直是丧心病狂!”
朝中御史言官,见群臣对赵无忌群起而攻之。
他们也抓住吐槽的对象,一个个对赵无忌展开口诛笔伐。
赵无忌犹如惊弓之鸟,汗如雨下,脸上满是惶恐表情,眼中更流露出不安的神色。
赵凤鸣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她眼角余光扫向凌天,等待凌天站出来开口。
凌天看到赵凤鸣求助的目光,未亲自站出来,而是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房龄。
四目相对之际,房龄立马猜到凌天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