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转到正事，平寿思动，品砧还是急了。
    仅仅胜一招，就忍不住谈条件，要他答应。
    因他一言出，必守信用，此时追胜，易应。
    但品砧的意图，在这方面，平寿看得极清。
    涉及因果、合作、条件、承诺，都是大事。
    平寿谨慎，心思不会轻易疏忽，当下镇定。
    微笑淡回：“条件么，不急，我们论道还未结束，你也没能说服我的心，因果论只是门槛，我就依照这些理论，以生还杀，还你?儿一条命。公平公正遵守因果，无论规则如何运转，最起码，在你?儿这边，我将不欠她因果。”
    品砧难得真心展笑，但眉目轻动，问：“既然答应保护我?儿，为何？”
    平寿回道：“还你?儿一条命，有多种解释，一是，我只保护她一次，杀掉一个强敌；二是，我保护她，从溪桥斜，偷渡到品家势区边缘，按约定，送她这条命安全离开，往后生死，与我再无瓜葛。其它第三第四等等，不重要，你是她母亲，如何选择，就看你如何说服我的本心，论道，可以多次交锋。”
    意为再行论道，品砧懂，是让她先谈话题。
    还未想清楚，巧巧忽插话：“小平平，不如这样，让品砧陪你一晚上，再认她?儿作义?，我当品烟的义母，好不好？你会心甘情愿保护她一路吧？”
    平寿脸色僵硬，重咳两声，轻拍以示惩戒。
    品砧果然生怒，似有火焰升腾，巧巧闭嘴。
    转瞬，火焰消，屋内回归原样，但痕迹在。
    五感和呼吸受挫，小老虎更是连连呀呀叫。
    显然被火焰波及，空气无法呼吸，差点死。
    巧巧哼唧扭脸，不看品砧，平寿同样错视。
    品砧轻哼，抚着小老虎，捂住其嘴闭声扰。
    沉默一阵，品砧才开口：“呈灿与你论道，谈过智慧和工具的话题，我且学她，同样谈一谈，对这两者的理解。你见过我养的宠物，狮子、老虎、豺狼，你认为，它们这些，哪一种动物智慧更高？”
    听着是问动物，但对比呈灿的说法，可知。
    问的是全面观，如何看待这些动物的智慧。
    平寿思析：“呈灿前辈谈的是家禽宠物，那些攻击性不高的动物，我倒是有些理解。但你谈的是野兽类，狮虎豺狼，都是肉食性.猛兽，我不敢妄言。”
    平寿确实对此了解不深，动物园能看点啥？
    纪录片，倒是能观看生存等，但过于片面。
    有些更是人为干涉后拍摄，真实模样少知。
    品砧露笑回语：“能实话实说，不吹牛作样，本性甚佳。在此之前，我听人讨论过你，说你是，得了现实中罕见的天才病，其症状是：智商特别高，但孤僻、兴趣少、行为刻板。你的传言，倒是能一一对上，实际接触后，天才病尚且不能定义你，智商高和思维层次高，不是一回事，你的性格源于修心。”
    听着品砧硬夸，巧巧悄转脸蛋，侧耳细思。
    平寿无谢，只点头，品砧转言：“人的记仇思想，你有研究过吗？我管人数百年，琢磨最多的，正是人心。在我看来，人和野兽思维，是容易利用的工具。在自然天择的生存规则中，有因有果，有恩有仇，今天不猎杀，明天就得饿死；今天与敌对厮杀落败，明天就组团反杀回去。野兽都是只看目标反应，判断是否可猎杀，或是否有威胁，这在生物界，是最低级、最基础的思维。”
    平寿目动，品砧细说：“身为中层管理者，不需要太高智慧，只需一点，能管好这种最低级思维的人即可。用行为反应，彰显气势和权力，拿捏记仇的小心眼思想，有仇就给点好处，有恩就多加利用，说透了，无非是利益驱使的贪心之辈。这种人，也是数量最多、最容易指挥的工具，你就是这样的人。”
    巧巧鄙哼，平寿无怒，细思其意，听其论。
    品砧看他，后道：“想要摆脱工具身份，智慧高低只是生存所需，思维能力的差距，才能决定层次。不修因果道，洗净因果的想法，本质来说，是主动放弃恩仇，不再坚持记私仇，不再局限于，一点小恩小慧和私恨得失，将天地装在心间，将外物容于胸.怀，正式开始修炼无上道，一个一个，修得圆满。”
    平寿思析轻应，品砧借观点对比思维能力。
    一语道破，他洗净因果的利益得失与方向。
    平寿不禁感慨：“想不到，品家的三角形思想，早已点明修道之法，我竟还困于思维。容纳异我思想，听得进逆耳，容得下逆人，放得下逆事，无仇无怨，一心一意，修心炼道。此种思维，不凡，简洁明了，不像我这般啰嗦。”
    巧巧低语：“啰嗦才是论道，不啰嗦的，那叫猜迷，你猜我能听懂不？”
    平寿笑应，作论：“品家先祖品行，提出的三角形思想，是对修道方式的精华总结。若从字面意思理解，不修道者，可心胸海阔，打下修道基础；修道者，可从中参悟更多，无上道分百数，每个人，都有不同心境，各有感悟。”
    品砧应道：“不错，品家子嗣，多有修道基础，但具体能否成事，还要看个人如何选择。如我，自小就明白，因果没法算清，我从不去想那些，只关注利益。你我论道，谈及因果的代偿规则，只能算作答案之一，过了今天，我同样不会在乎这些。只不过，以后，我会利用你的因果论，作工具人的诱饵。”
    平寿思动，诱使何种工具人？显然是修道。
    在品家和呈家，修道的多是老头子等长辈。
    那些人信因果，若得知此论，必会听其令。
    巧巧不忿：“厚颜无耻，好不要脸！拿着小平平的因果论，当成你的？”
    品砧淡目：“我才说过，最低级的野兽思维，是看行为反应判断能力。”
    巧巧被怼回去，品砧续言：“吕葭之前说过，平寿是平氏后人，平均真神的真信徒，他说的话，论的道，都有相应价值，若是无用，谁还会利用他？”
    巧巧气骂嘟囔，扭脸不再与这老妖婆扯皮。
    平寿轻手安抚，回道：“你只在乎利益，那好，既然会利用我的道，咱们一利还一利，你也为我回报一些利益，可好？”
    品砧似早有预料，轻笑应下：“可以，论因果，我不如你，但论利益，你且听好。呈灿先前有提到，人口经济问题，身处不同位置，会有不同见解。”
    平寿点头，品砧换个坐姿，再道：“你可记得，羽智逼迫你，想提出一道数学题？你能分析出，他为什么偏偏选数学？”
    巧巧探耳，平寿回答：“依我看，是对宇宙的认知，数学是创世规则。”
    品砧点评：“这只是片面观点，你能想到，玩家和普通人同样能想到。”
    平寿皱眉：“这么说，我对羽智，或者说是，羽偃集团，还不够了解？”
    巧巧取物，是呈灿相送的隐秘文件和分析。
    翻开，等着一一对照，看品砧是否在装.逼。
    平寿不急于翻看，先听；品砧不搭理，道：“普通低级思维，看到和思考的，主要是行为和意图，而我们管理层，看的是制度和统筹优劣等等。羽智想提出数学题，透漏出，其所在家族集团的基础思想教育，正如品家的三角形思想，都是自胎教起，影响幼儿的基因显性表达，进而打下修心炼道的基础。”
    平寿郑重倾听，品砧讲的，是管理层思维。
    续道：“我和呈灿不同，她们通过巧氏，和一些npc家族，联合收集隐秘情报，主要分析人和事，挑选哪些势力更容易掌控，意图吸收资源。我则通过玩家公会，用利益合作为纽带，探讨其憋后的制度。游姬集团，于铺锦原的公会势力，是主要情报来源，在现实，游姬不比羽偃集团差，都是庞然大物。”
    巧巧悄嘟囔，太啰嗦，品砧不理，直言：“你们只知道，羽偃集团垄断知识，但肯定不知道，垄断的都有哪些体系，我告诉你，数学排在第一位。高深的数学知识，尤其涉及高端科技产品，和宇宙物理学等技术，都被其垄断。”
    品砧略顿，思忆缓道：“全世界，只有数个国家，有资格传授这些知识，这些人，都是最珍贵的财富；其次，按国家实力，有部分，能够学到稍微高深的，这些人，称为精英人士。别看他们学的不深，若论团结和封闭，他们完美传承羽偃集团的思想制度，对更低层次的普通大众，有极为明显的傲慢感。”
    平寿若有所思，品砧话转：“羽智，正是一位精英人士，对待你这种普通学识之人，骄傲是他的常态，若你能在数学问题上，打破他们自认为的常规事态，他们就会疯狂嫉妒和嘲讽谩骂，甚至污蔑你是偷学和撒谎。因为，数学是宇宙天理，是科技文明的基石，是死物，该怎么算，就得怎么算。羽偃集团垄断数学知识，实则，是将人类分层，从教育和智慧，划分上限，但总有一些天才，可以打破常规事态，数学正是这样能出天才的体系。管理者，只需等待天才露头，轻易掌控进化基因，并传承给子嗣。怎么样？是不是，非常震撼？”
    平寿吸气点头，巧巧想起一些故事，出言：“我听玩家聊过，说是曾经出过个例，在普通家庭里，有个?孩年仅拾多岁，就能解答非常高深的数学题，当时，好多好多精英人士，傲慢嫉妒，挑她的错，钻研她的破绽，还有人打赌说，若她真懂数学，自己就把钱财全都捐了，以表示自己学一辈子都是白学；甚至连?孩老家的村长，也在私下与精英人士联合，违法囚禁?孩人身自由。总之，所有人都要往死里认定，数学题不是?孩答的，原来逻辑是这样呀。”
    平寿暗思，羽偃，垄断数学，将人分阶层。
    因数学最能体现智慧，但这些，听听就得。
    毕竟发生在现实，身为npc，还能怎么说？
    遂问品砧：“你看的是，羽偃集团的制度特点，我承认，是很强大，但与人口经济问题，有什么牵扯吗？数学知识，好像不影响普通人的奴役生活？”
    品砧应回：“我是先作对比，让你能大概明白，游姬集团，能有多强。”
    平寿恍然，是要谈游姬集团，因接触更多。
    毕竟就在眼皮子底下，中村铺锦原商业区。
    统管此地税收，经常打交道的，正是经济。
    故，人口经济问题，从游姬集团制度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