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在赵云和镇北军的协助下,韩威终于将粮食逐一分发到了康乐县每一位百姓手中。
与此同时,金逸尘写给蒙异的信件也顺利送达广河,蒙异旋即展开行动。
这一夜,韩威率领大凉义军率先出发,两个时辰过后,金逸尘与赵云带着白马义从以及剩余的镇北军,紧随其后。
康乐县的防务已移交给了一支从后方赶来的守卫兵团,五日后,新任命的康乐县县令也会带着基本行政班底抵达,开展后续工作。
与金逸尘一同出城的,还有康乐县吴氏与寥氏的队伍,由两族族长带队,他们将前往广河,配合大秦商行的商队到那里经营。
因为金逸尘对广河当地世家大族心存疑虑,便安排康乐的吴氏和寥氏接手广河的相关生意。
此时,广河城的“改革工作”正稳步推进。收到信件后,蒙异第一时间带着蒙泧和蒙厓,带人将广河城里五个世家大族的族长 “请” 至广河大夫府。
这五大世家,多年来与鸢旸暗中勾结,关系错综复杂,族人在城中横行无忌、为所欲为,鱼肉百姓的行径令人发指。
于是,蒙异依照金逸尘的提议,要求五大家族拿出九成财富,赎回在大夫府 “做客” 的族长。
倘若两日之内未完成赎回事宜,便按乱党论处,直接抄家,家族上下不论男女老幼,全部押送至荣城,服三十年劳役,开垦种地。
不出所料,这般苛刻条件,五大家族无一接受,他们也绝不可能应允。
果不其然,五大世家联合举兵叛乱,仗着豢养的三千私兵与八百家族子弟,妄图与蒙异拼个鱼死网破。
五大世家中,扈氏实力最为雄厚,他们长期协助鸢旸垄断广河盐铁贸易,积累起巨额财富,因而豢养了多达一千二百人的私兵,还悉心培养出三百余名家族子弟。
得知释放族长的严苛条件后,扈氏长老们一致决议诉诸武力,此次叛乱便是由扈氏牵头,妄图逼迫秦军释放人质。
可惜,锦衣卫早已洞悉其动向,掌握了关键情报。当他们在各自府邸集结兵力之时,蒙氏父子已然率兵将他们重重包围。
蒙异亲率六千人马,围困扈氏所在街区,攻势迅猛犹如暴风骤雨,扈氏仓促筑起的防线顷刻间土崩瓦解。
蒙异果断下令,屠尽扈氏一族,不论男女老幼,一个不留。
秦军将士闻令而动,刀斧寒光闪烁,扈氏族人惨叫连连。军阵恰似汹涌黑潮,将士们奋勇向前,所过之处,血雾弥漫,残肢横飞。
屋舍庭院沦为修罗场,门窗破碎,砖石皆被血水浸透染红,火势趁乱而起,映照出这场惨烈杀伐,滚滚浓烟裹挟刺鼻血腥味,久久不散。
随着最后一声凄厉惨叫戛然而止,扈氏一族惨遭灭门,街区被死寂笼罩。
蒙异随即大手一挥,秦军将士四散开来,涌入各屋舍大肆搜掠,金银细软、古玩字画被一箱箱抬出,珍贵绸缎与堆积如山的粮食尽皆归为秦军所有。
待搜刮干净,一桶桶燃油泼向残垣断壁,火把掷下,熊熊烈火瞬间吞噬一切,噼里啪啦声响中,焦臭气味弥漫开来,满地尸体在火舌舔舐下逐渐碳化,滚滚黑烟直冲云霄,扈氏往昔在此地的所有痕迹,就此灰飞烟灭。
蒙泧与蒙厓那边,同样战果赫赫,杀伐已然告终。所攻打的两个家族皆被屠戮殆尽,财物被搬运一空后,大火将一切付之一炬。
即便最为弱小的两个家族,主动献出全部财产以求保命,也未能逃过秦军屠戮,毕竟蒙异下达的指令便是斩尽杀绝。
一夜之间,广河城昔日风光无限的五大世家,就这样被秦军彻底覆灭。蒙异并未停歇,一边安排蒙泧统计战果,一边让蒙厓带人邀请城内其余小家族的族长前往大夫府议事。
天亮后,按时赴约的族长们来到了大夫府。
蒙异看着台下十几位神色惶恐、惴惴不安的小家族族长,神色凝重,朗声道:“今日邀诸位前来,便是想问问,哪些家族有意与我秦国携手合作?”
话落,台下一片寂静,无人应答,众族长皆心有余悸,昨夜五大世家的惨叫哀嚎,让他们彻夜难眠。
蒙异见状,继续说道:“诸位大可宽心,屠刀不会挥向你们。只要愿意合作,秦国定会扶持,助其成为广河新的世家望族,就看诸位谁有这份胆识。”
“将军,我乐氏愿与秦国合作!” 一位身材矮小的族长鼓起勇气,举手高声说道。
蒙异目光投向此人,点头道:“好!从今日起,你们乐氏将取代扈氏,成为广河县第一世家。作为嘉奖,扈氏旗下商铺皆由你们接管经营。”
乐就听闻蒙异这番话,惊愕万分,一时愣在原地。
蒙异此言犹如巨石入水,激起千层浪,余下族长见状,纷纷表态愿效忠于秦国,可蒙异接下来的话,恰似一盆冷水,浇灭了他们的急切热情。
“好,剩下诸位家族,且看你们的诚意几何,诚意越足,秦军扶持力度便越大。”
众族长听罢,赶忙起身告辞,回去筹备,独留仍在发愣的乐就。
蒙异看着乐就,笑道:“怎么,还沉浸在惊喜之中,没回过神来接受这大好机遇?”
就这才回过神,连忙说道:“小人惶恐,实不敢贸然接受将军这般厚礼。”
蒙异大步走近,拍了拍乐就肩头,沉声道:“乐族长,你率先表态,此乃识时务之举。秦国定会全力助你,你只需用心打理扈氏旧业即可。往后荣华富贵、家族昌盛,皆水到渠成,大胆接下便是!”
乐就深吸一口气,坚定道:“小人必不负所望,愿为秦国赴汤蹈火!”
蒙异点头示意,让乐就回去着手准备接手扈氏诸事,自己则继续忙碌,处理昨夜战事的善后事宜。
两日后,尚在赶赴环城途中的金逸尘,收到了蒙异的战报。
他未曾料到蒙异行事如此果决,竟将广河五大世家屠戮殆尽,更没想到他会另辟蹊径,扶植小家族上位。
金逸尘当即回信,对蒙异此举表示支持,同时告知他,可将五大世家财产的一成归蒙氏所有,其余留作资金,专项用于广河城的后续改革建设。
与此同时,韩威已然率兵抵达环城,正紧锣密鼓筹备攻城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