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离眼睛陡然瞪大，“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沈若离长相好，学历好，家世好，又这么爱他，她还是长辈介绍的对象，人品各方面都信处过，如若按裴译的标准，她无外乎是最合适的人选，但他凭什么不选？
秦晚这么精奇的思路，倒让沈若离有些措手不及，“你有什么头绪吗？”
秦晚想了想，摇头。
裴译如果开通社交平台，她大概就是他身边最大的黑粉。
沈若离抓了抓头发，“烦死了，不想了，走，我们去跳舞。”说完就把秦晚往舞池里拽。
随着音乐的节奏，她开始轻轻摆动身体，借着迷离的灯光，酒精的刺激，人好像是可以得到短暂的放松。
只是没过多久，她按着生痛的太阳穴，突然感觉这里的音乐太过嘈杂。
秦晚和沈若离打了声招呼说要回去，晕乎乎走了两步，就被一个人影挡住去路。
“你好，借过。”
“美女一个人吗？”
抬眼只见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正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那人声音里带着几分轻佻，“一个人喝酒多无聊，不如我陪你一起？”
“不用了，我有朋友在那边。”
男人不以为意，反而凑近，“别这么快拒绝嘛，我注意你已经很久了，交个朋友呗。”
他一只手试图往她肩膀上搭，眼神放肆在她身上四处游走，“今晚跟我走，我保证让你快活。”
秦晚甩开他的手，怒目圆睁，“你要这样，我叫保安了！”
男人嘴角挂着一抹让人恶心的笑容，“装什么清高，来这里不就是为找乐子吗？”
“走开，别烦我。”她打算绕过男人走。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男人突然提高声音，顺势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力道很大，疼痛感袭来，她眉头皱了皱，“放手！”
男人嘴角扯了扯，猛地把她往自己身前一拉。
眼看她就要扑倒在那人怀里，侧面忽然袭来一股疾风，下一秒，一记重拳落在了男人脸上。
男人被打到踉跄着后退两步，朝地上啐了一口，呸！
秦晚回头，只见沈若琛一身黑衣面容冷肃地站在那里，眼神危险可怖得厉害。
刚才离得近，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挥出去的那一拳夹杂着怎样的怒气。
她心有余悸，手下意识地揪着衣服。
沈若琛目光一直定在男人身上，“自己滚，还是要我请你？”
男人双眼猩红，却敢怒不敢言。
或许刚才那一拳挨的不轻，又或者看来人的装扮，身份与气质都不似常人，男人畏缩后退，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沈若琛收回视线，一脸黑线地看着秦晚，“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你们怎么出现在这里。”
秦晚低垂着眼，“逛街，逛着……就进来了。”
沈若琛冷哼了一声，眼尾余光冷觑着对方，“找男人喝酒很开心吗？”
秦晚猛然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刚才的情况你都看到了，我根本不认识他，是他过来骚扰我。”
沈若琛冷冷撇下嘴角，似乎不大相信的样子。
原本他替她赶走络腮胡子，她应该说感谢，但他现在的态度明显是对她不尊重，刚刚建立起来的一丝好感，又荡然无存了。
“不信你可以问沈若离，我晚上一直和她在一起。”
沈若琛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舞池里，沈若离正疯狂扭动着身体，和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跳贴面舞。
他眉头倏地一皱，一个箭步冲过去，把沈若离强行拖了回来。
沈若离一脸错愕，待看清楚来人，讨好地笑了笑，“哥，你怎么来了？”
沈若琛气不打一处来，“我不来，难道任由你在这里撒野？”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消费了多少，难道你不知道吗？”
“原来这么快就暴露了，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喝不醉的。”
“喝不醉？”沈若琛冷哼一声，“我怕来得晚一点，你就被别的男人带走了。”
沈若离身体软绵绵地趴在桌上，眼神涣散，“那些臭男人，我怎么可能跟他们走？”
沈若琛薄唇冷冷一扯，“那裴译了，他就不是臭男人，如果不是他，你也不可能喝成这样。”
“哥，你能不能别对他有这么大意见，你又训我，我还是不是你最疼爱的妹妹呢？”
“不长记性，我说过什么，男人最会伪装，表面上人模人样，实际内里什么样你知道吗？”
面对沈若琛对裴译的恶意中伤，秦晚再也坐不住了，“沈总，裴总不是那样的人，你这样背着说人不好。”
兄妹俩的目光刷地一下看向秦晚。
沈若琛满眼皆是震惊，仿佛不相信作为他的下属，还出言顶撞他，“他若做事光明磊落，就不怕背后有人讲。”
“商场上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接触下来裴总待人是不错。”
“你接触过？你知道？”
“沈总忘记公司和他有合作吗？都是我负责从中周旋。”
别说，他一时半刻还真没想起来。
从来都是下面的人集思广益把项目报上来，他点头或是摇头，接着交给底下人干活就是了，谁还管这些细节。
早知道，他宁愿不赚钱也不和裴译合作了。
不过沈若琛嘴上仍不甘示弱，“我不用接触也知道，圈子里关于他的传闻我听得多了，当然……”
他顿了顿，脸上带着一丝不屑，“这些你是不可能听到的。”
秦晚双拳紧握，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
有这么讨人嫌的上司可真让人窝火，这一刻她甚至动了辞职的念头。
“你的问题我回去和你说，今天来酒吧是谁的主意？”
“我，是我硬要带小晚来的。”沈若离向秦晚投去歉意的目光。
沈若琛眉峰一蹙，欲言又止，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感到意外。
不知为何，他对她们来酒吧这件事反应这么大，刚才进门就看到络腮胡子和秦晚在拉扯，他心里莫名升腾起一股怒火，恨不得把那人揍个半死。
这里是什么人来的地方，两个女孩怎么都不知道危险。
他刚散开的眉头又聚拢到一起。
沙发上沈若离突然紧紧捂住嘴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起身，跌跌撞撞地朝洗手间跑去。
沈若琛和秦晚皆是一愣，不自觉地跟了上去。
到门口，沈若琛脚步顿住，吩咐身边的人，“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