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住!给我顶住啊!”景阳镇中杀声震天,梁山兵马如潮水般汹涌地向着城墙发起猛烈的进攻。
此刻,云天彪所率领的守军只剩下了八九百人,而且景阳镇的城墙相对较为低矮,这让梁山军在交锋中占据了一定的优势。只见一个个身手矫健的梁山士卒如同猿猴一般敏捷地爬上了城墙,但云天彪毕竟勇猛非凡,那些刚刚爬上城头的梁山军几乎无一例外地被他当场斩杀。
然而,战况却愈发胶着起来。就在此时,常一然、史进和邓飞三人身先士卒,顺着云梯迅速爬上了城墙。史进手持那柄寒光闪闪的三尖两刃刀,以雷霆万钧之势直直地抵住了云天彪,一时间双方陷入僵持;另一边,邓飞则与谢德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
说时迟那时快,常一然宛如猛虎下山一般冲入敌阵,手中长枪上下翻飞,左挑右刺,只眨眼间便将城墙上的官军刺倒了二三十人之多。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梁山士卒趁机登上了城墙,原本就岌岌可危的防线瞬间变得摇摇欲坠。
眼看着城墙即将失守,常一然大喝一声:“跟我来!”旋即带着十余名悍勇的军士纵身跳下城墙,直扑城门而去。此时正拼命顶着城门的十几个官兵完全没有料到会有如此变故,顿时惊慌失措,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经纷纷惨死在了梁山军的乱刀之下。
“快!赶快打开城门!”常一然一边高声呼喊,一边带领着手下众人齐心协力地用力拉开沉重的城门。伴随着一阵沉闷的响声,城门缓缓开启,早已在外等候多时的大批梁山军见状立刻如决堤之洪般蜂拥而入,气势如虹地冲进了景阳镇。官军彻底的开始溃败。
只见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震耳欲聋。谢德眼见局势已然无法扭转,己方渐落下风,败象尽显,心中不由得焦急万分。他急忙施展出浑身解数,拼尽全力逼开纠缠不休的邓飞,然后冲着仍在与史进激战正酣的云天彪高声喊道:“总管大人,快快撤退吧!败局已定,再做无谓抵抗也只是徒增伤亡而已!”
然而,云天彪仿若未闻一般,依旧全神贯注地与史进厮杀着,手中青龙偃月刀舞得虎虎生风,招式凌厉无比。他的内心此刻正在苦苦挣扎,因为他深知丢失景阳镇乃是重罪,最轻也是罢官免职之惩,严重者甚至可能会被处以极刑,身首异处。但若是就此不战而逃,又怎能对得起朝廷的信任?
一旁的谢德见状,愈发心急如焚,再次苦口婆心地规劝道:“总管啊,您可要三思而行!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保住性命,日后总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倘若今日您不幸战死于此,那家中年迈的云老太公又该由谁来赡养送终呢?”
这番话犹如一道惊雷,终于让云天彪如梦初醒。他猛地发力,将史进暂时逼退几步,随后转身招呼起身边的心腹将士们,翻身上马,率领众人向着东门疾驰而去。随着他们的离去,原本还在坚守的官军士气瞬间崩溃,纷纷四散逃窜。
没过多久,景阳镇便完全落入了梁山军之手。秦磁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手下士兵展开后续行动,一方面安排人手安抚受惊的百姓,稳定民心;另一方面则迅速派人清查府库,统计缴获的物资钱粮。同时,他也没有忘记此次作战的重要目标——云天彪。
此时,杨春匆匆跑来向秦磁禀报最新情况:“秦头领,不好了!云天彪趁乱从东门逃走了。”
秦磁听闻此言,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追!绝不能让他逃脱!”说罢,他亲自带领林冲以及一队精锐马军,沿着云天彪逃跑的方向如旋风般追击而去。此番追杀,定要取云天彪项上人头,以完成徐骏交付的任务。
云天彪神色惊惶地骑着马疯狂奔逃着,边跑边扭头对着身旁同样狼狈不堪的谢德喊道:“唉,这一次咱们居然把景阳镇给弄丢了,这下子恐怕难以向朝廷交差了呀!”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往日那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模样?整个人就如同一只被打得落荒而逃的丧家之犬一般,毫无半点威风可言。
听到云天彪的话,谢德赶忙安慰道:“总管大人切勿这般悲观丧气,不管怎样,您至少留住了这条性命不是吗?只要人活着,一切便皆有可能。”
然而,云天彪却依旧愁眉不展,忧心忡忡地叹气道:“可是万一朝廷追究起来,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谢德略微沉吟片刻后,开口提议道:“总管大人,依属下之见,不如咱们花费些许钱财去上下打点一番。说不定到时候不仅能够保住性命,甚至连这官职也有希望得以保留。”
云天彪听后,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事已至此,似乎也唯有这个办法可行了。虽说这么做确实不太妥当,会对自己的声誉造成一定损害,但为了能够保住身家性命,以便日后继续为国家尽忠效力,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就在两人商议之际,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呼喊声:“不要走了云天彪!”
云天彪闻声大惊失色,急忙回头张望,只见秦磁率领着整整一百名精锐马军如疾风骤雨般追杀而来。云天彪吓得魂飞魄散,当下不敢有丝毫迟疑,拼命挥动手中马鞭,狠狠地抽打在胯下坐骑的屁股上,催促其加快速度逃离此地。
只见那秦磁双目圆睁,怒声高喊:“快追上去,务必将云天彪斩杀在此,若是谁能取下他的首级,赏赐白银一千两!”其声如雷,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此时,队伍中有擅长射箭之人,他们纷纷张弓搭箭,朝着前方狂奔而去的身影射去。刹那间,箭矢如雨般飞射而出,那些落在最后面的几匹骏马应声倒地,马上的骑手也随之滚落马下,命丧黄泉。
眼见着身后同伴一个个倒下,云天彪心中不禁一阵慌乱。就在这时,又听得秦磁大声吼道:“那个身着绿袍之人便是云天彪,谁能将他生擒活捉,重重有赏!”
云天彪闻言,不敢怠慢,急忙伸手扯下后背那件醒目的绿色披风,随手一抛,任其在空中飞舞飘落。然而,他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后方再次传来秦磁的呼喊:“头戴金盔的就是云天彪,速速将他拿下!”
一旁的谢德见势不妙,赶忙开口说道:“都监大人,事不宜迟,还是赶紧把您头上的金盔交予末将吧!”云天彪听后,没有丝毫犹豫,迅速摘下头顶的金盔,递给了谢德,然后顺手戴上了谢德递过来的头盔。
可谁知,没过多久,秦磁那令人胆寒的声音再度响起:“瞧,那个留着二尺长须的家伙正是云天彪,大家切莫让他逃脱了!”
要知道,云天彪这二尺长的胡须甚是引人注目,平日里他向来以关羽为榜样,对自己这标志性的胡须充满了自豪与自信。此刻,面对这生死关头,他不禁陷入了两难的抉择之中。究竟是舍弃这象征着尊严和骄傲的胡须以求保命呢?还是坚守自我,冒着生命危险继续前行……
只见云天彪眉头紧锁,似乎仍在犹豫不决。一旁的谢德见状,心中焦急万分,忍不住大声喊道:“总管大人,事不宜迟,您不要再犹豫啦!”
云天彪咬咬牙,心下一横,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寒光一闪,竟将自己那浓密的胡须生生割断。随着胡须飘落在地,他暗暗发誓道:“今日之耻,我云天彪定当铭记于心,早晚有一日必报此血海深仇!”
然而,就在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高呼:“手拿青龙偃月刀的是云天彪,骑大白马的是云天彪。”这声音如洪钟一般响亮,瞬间传遍整个战场。原来,那喊话之人正是敌军中的秦磁。云天彪闻言,顿时怒不可遏,双眼喷火,恨不能立刻调转马头杀回去与敌人拼个你死我活。
关键时刻,还是谢德眼疾手快,一把拉住缰绳,劝说道:“将军息怒,眼下形势危急,如果我们就这样冲回去,恐怕不仅难以报仇雪恨,反而会陷入绝境。依属下之见,不如咱们先换换马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云天彪听了谢德的话,虽然满心不情愿,但也知道此刻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于是,两人迅速行动起来,交换了各自的坐骑。谢德接过云天彪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戴上他那顶闪耀着金光的头盔,然后一夹马腹,朝着一条分岔路疾驰而去。而云天彪则跨上谢德的战马,混入队伍之中,继续向前奔逃。
秦磁离得远,追的急,恰逢前面还是一片小树林被遮住了视线,再看的时候只见一人骑着白马带着金盔,拿着青龙偃月刀脱离了队伍,他不及多想,让林冲带着人继续追杀前面的,自己带着十余骑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