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州城内,刘县尉历经一番波折后,终于被徐骏网开一面,得以安然无恙地带回了黄安的首级。踏入城门那一刻,他顾不上歇息,脚步匆匆如飞般直奔府衙而去。
进入府衙内,刘县尉一路小跑,穿过回廊和庭院,径直冲进了任清容所在的房间。只见他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但仍强打起精神,向任清容抱拳行礼后,赶忙禀报起来:“大人!大事不好啊!黄安……黄安他已经死了!而且那徐骏居然还敢公然威胁您呐!”
任清容听到这话,顿时脸色大变。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盯着刘县尉递上来的那颗血淋淋的人头——正是黄安的首级!刹那间,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任清容气得浑身发抖,猛地抓起桌上的茶杯,用力朝地上狠狠砸去。只听“砰”的一声脆响,茶杯瞬间化作无数碎片四处飞溅。
“黄安啊黄安,你可真是个没用的废物!怎么会败得如此之惨?”任清容怒不可遏地吼道。他心中懊悔不已,当初为何要派遣黄安前去攻打梁山泊呢?原本只是梁山好汉杀掉了济州辖区里的几个大户人家,这种事情自己尚可设法掩盖过去。然而如今,堂堂济州团练使都命丧黄泉,这下子无论怎样都难以向朝廷交代了。
就在此时,刘县尉小心翼翼地开口补充道:“大人,那徐骏说了,如果您不再继续主动招惹梁山,他日后便会尽量不为难您。”
任清容并未回应刘县尉的话,而是挥手示意他先退下。待刘县尉离开之后,任清容独自一人呆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苦苦思索着该如何向朝廷如实汇报黄安的死因。此刻的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与困境,仿佛整个世界都沉甸甸地压在了他的肩头。
聚义厅内灯火通明,众人围坐一堂,气氛热烈非凡。就在这时,朱贵面带微笑地领着一个身材魁梧、肤色黝黑的大汉走了进来。徐骏见状,赶忙起身离座,快步走向门口,十分有礼貌地下阶相迎。
那黑大汉见到徐骏亲自前来迎接,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随即半跪于地,声音洪亮如钟般喊道:“在下荆南縻貹拜见徐寨主!”这一声呼喊,犹如惊雷炸响,震得整个聚义厅都微微颤动。
徐骏先是一愣,心中暗自思忖:“縻貹?此人可不简单呐!乃是《水浒传》里没羽箭张清的克星。想那张清凭借一手出神入化的飞石绝技,不知打败多少英雄好汉。而这縻貹竟能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连续躲开两颗飞石,其反应之敏捷,实乃罕见!”
不过,徐骏很快便回过神来,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连忙伸手将縻貹扶起,热情地说道:“縻貹兄弟,快快请起!你的大名,我早有耳闻,今日得以相见,真是我等之幸事啊!”
縻貹站起身来,双手抱拳,诚恳地道:“承蒙寨主夸赞,小弟不才。我听闻梁山泊众豪杰替天行道,劫富济贫,为百姓谋福祉,心生敬仰之情,故而特此前来投奔,还望寨主收留,俺愿为帐下一小小士卒,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徐骏听后大喜过望,哈哈大笑道:“欢迎欢迎!我梁山泊如今又添一员猛将,实乃天大的喜事!来来来,咱们一同饮酒庆贺!”说着,他不由分说地将縻貹拉到酒席之上,亲手拿起酒壶,为縻貹斟满了一大碗美酒。
縻貹也毫不客气,端起酒碗仰头一饮而尽,酒水顺着他粗壮的脖颈流下,浸湿了胸前的衣襟,但他却毫不在意,一抹嘴巴,大声赞道:“好酒!多谢寨主盛情款待!”
其余头领们也都面带笑容地围拢过来,纷纷向縻貹举杯敬酒,表示热烈的欢迎之意。縻貹豪爽地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如此反复多次,接连干下了好几大碗酒之后,这才心满意足地停下手中动作。
就在此时,縻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一般,开口说道:“哎呀!对了哥哥,小弟在路上遇到了一桩奇事。有个身姿曼妙、却又带着面纱的女子拦住了我的去路,并将一物交予我手,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让您亲自开启呢。”说罢,縻貹伸手探入自己随身携带的包袱之中摸索一番,随后取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匣子。他双手捧着这个匣子,小心翼翼地递到了徐骏面前。
一旁的阮小七见状,按捺不住心中好奇与玩闹之心,笑嘻嘻地凑上前去,嘴里仍像往常那般没个安分的时候,打趣道:“嘿嘿,哥哥啊,此次怎的又有一个女子前来寻您?不仅如此,还给您送来了这般神秘之物。难不成又是哪位佳人倾心于哥哥您啦?哈哈……”阮小七的这番话语引得在场众人一阵哄笑,原本就热闹非凡的场面此刻更是增添了几分欢快的氛围。
徐骏对阮小七的话语仿若未闻,面无表情地伸手接过那个匣子,动作轻柔而谨慎,仿佛手中捧着的是稀世珍宝一般。随后,他缓缓地打开匣子,那一瞬间,他的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嘴巴也微微张开,一副惊愕不已的模样。因为匣子里躺着一个黄色的、圆滚滚的物体。
徐骏定了定神,仔细看去,心中不禁猛地一震,这居然是个土豆!他惊讶得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要知道,土豆并非此时此地应有的产物啊,这种作物明明是明朝时期才传入中原大地的,可如今怎会出现在此处?而且还是在这样一个神秘女子送来的匣子里?这个女子到底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背景和来历呢?难不成她跟自己一样,也是来自未来……无数个疑问在徐骏脑海中盘旋交织,令他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就在这时,徐骏的思绪被阮小七清脆的声音打断:“哥哥,这到底是啥玩意儿呀?”阮小七一眨不眨地盯着徐骏手中的土豆,满脸都是疑惑不解的神情,显然他根本就不认识这是何物。
然而,徐骏并未回答阮小七的问题,他像是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又打开了匣子里的一封书信。目光刚落到信纸上,他整个人便又是一惊。只见信纸之上赫然写着一行字:“十月一日下午四点洛阳鸿焕酒楼,不见不散。”再往信件的右下角瞧去,那里竟还有五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天王盖地虎。”徐骏心头一颤,下意识地赶紧把信折叠好塞进怀中,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阮小七本来还想打趣,但是看到徐骏脸色沉重,还是选择了闭嘴。徐骏问縻貹道:
“縻貹,兄弟,那名女子还说过什么话没有?”
縻貹答道:“没有了,她就让我把这个匣子交给你。”
“好了我知道了。”
梁山距离洛阳大约八百里路,自己骑着一匹快马的话几天就可以到了,徐骏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他越来越觉得这个女子很有可能和他一样,也是穿越者。
徐骏问縻貹道:“縻貹兄弟,你熟不熟悉洛阳的路线”
“倒是熟悉。”縻貹点点头,“我之前就去过几次洛阳。。”
“那就好办了。”徐骏打定主意,三天后一早便动身前往洛阳。
只听徐骏正欲开口提出前往洛阳的打算,一旁的阮小七早已按捺不住性子,一个箭步冲到跟前,拱手抱拳,大声请命道:“哥哥啊!此次行动,您无论如何也要带上俺一同前去。想俺已在这梁山泊里窝憋许久啦,整日不是操练就是闲逛,身子骨都快生锈咯!再不出去好生活动一番,恐怕真要散成一堆零件喽!”说完还不忘夸张地扭扭腰肢、晃晃胳膊。
徐骏见状,不禁摇头苦笑,但终究还是拗不过阮小七那股子热情劲儿,只得无奈应道:“罢罢罢!既然如此,那便允了你同去便是。只是路上切不可莽撞行事,需得听从号令才好。”
得了应允的阮小七兴奋得手舞足蹈,口中连连称是。这边话音未落,徐骏转头又将目光投向了縻貹,和声问道:“縻貹兄弟,不知此番你可愿与我共赴洛阳一行?你向来对那里的路径颇为熟悉,有你同行,想必能省去不少麻烦呐。”
縻貹闻听此言,面色一正,毫不犹豫地拱手答道:“承蒙哥哥看得起小弟,此等小事自当效劳。小弟愿随哥哥左右,定不辱使命!”
徐骏满意地点点头,上前轻拍了拍縻貹的肩膀,感慨道:“縻貹兄弟果真是豪爽之人!说来也是委屈兄弟了,初入梁山不久,尚未安稳下来,便要陪着我奔波这么老远的路程,实在是辛苦了!”
縻貹无所谓的表示着:“跟着哥哥有什么辛不辛苦的,反正俺走的路一点都不少。”
夜里,徐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的心里既有期待,又有担忧。如果那个女子真的是穿越者,那他们或许可以互相交流,甚至一起寻找回到未来的方法。如果不成的话,自己这一趟也不能白跑,怎么也得收几个人才才行嘛。
想到这里,他心中也是越来越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