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少年情愫萌芽
作者:式问   男大穿越成寡夫郎之后最新章节     
    村长的执行力很强,不过几日,张二牛便过来传信说五日后便能开庆贺宴了,让顾霖和郑颢提前邀请友人。
    顾霖问郑颢道:“小颢你想邀请谁?”
    郑颢道:“我与书塾的同窗并不相熟,到时可能只请许先生过来。”
    顾霖沉吟一会儿道:“那我请陈掌柜他们几个便好了。”
    依照顾霖的意思,他仍不想大肆宣扬。
    如今幸福楼在县城上隐隐有与福满楼并列的趋势,与此同时,与顾霖交好的人数不过来。若真全部请了,恐怕到时候光是招待他的友人,就要摆上十几桌宴席了。
    那天是郑颢的好日子,可不是他同生意伙伴联络感情的时候。
    于是,顾霖和郑颢商量后,皆不打算邀请太多人,只邀请了几位亲近的友人便够了。
    庆贺宴当日,余哥儿因为要养胎不方便来回折腾,所以他和陈小六都没有回下河村,而是留在县城里。
    顾霖便麻烦陈小六帮忙照看幸福楼,至于幸福居,赵嫂子想同他们一起回去,但又抽不出人手帮忙照看店铺,顾霖直接做主将幸福居打烊了,赵嫂子才和他们坐上牛车回下河村了。
    庆贺宴摆在下河村的祠堂外头,顾霖等人回村后,赵大哥没有停下牛车,而是直接驾着车往祠堂去。
    坐在车上,顾霖脸上显出些许好奇问道:“村里的人不都是逃难过来的吗?大家都不是一个姓的,怎么还有祠堂?”
    顾霖声音不大,赵嫂子和赵大哥坐在前头没有听到,郑颢坐在他身边听到了。
    他微微侧头,同顾霖解释道:“村里的祠堂是各家祖上逃难过来一起修建的,不是哪家哪姓的,不过祠堂虽在一处,但逢年过节都是各拜各的。”
    听了郑颢的解释,顾霖便明白了。
    牛车到达祠堂外。
    见他们回来了,原先还在跟村里其他老人说话的村长走过来道:“霖哥儿郑小子,快要开宴了,你们友人何时到?”
    顾霖对村长道:“他们从县城过来,算着时间应该差不多到了。”
    “我和小颢去接他们吧。”
    村长微松一口气,顾霖和郑颢邀请的不是县上哪家的掌柜,便是书塾的同窗和夫子,他也不知道该派谁去接合适,顾霖和郑颢能够亲自去接待再好不过了。
    同村长说完话后,顾霖和郑颢往村口走去。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见到什么行人,联想到刚才在祠堂外头看到的哥儿女人们,顾霖想,村子里的女人和哥儿怕是都被村长叫去帮忙了。
    顾霖边走边对郑颢道:“今日你那边应该只有许先生来,你只管招待好许先生便够了,剩下的人有我来应付。”
    听着顾叔对自己的叮嘱,郑颢冷峻的眉眼微微柔和。
    在这世间,除开顾叔外,恐怕无人会把他当作还未长大的孩童进行叮咛了。
    一到村口,顾霖和郑颢便看到许秀才到了。
    他们走上前去道:“许先生。”
    从牛车上下来,许秀才几步走到顾霖和郑颢身前。
    许秀才先是看向顾霖道:“顾夫郎,恭贺令郎此次取得佳绩。”
    顾霖笑着拱手回道:“都是许先生教的好。”
    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胡须,只见许秀才平日严峻的脸此时露出笑容:“我收过诸多学生,其中,郑颢是最聪颖的,亦是最勤学好问的。郑颢能够取得此番佳绩,主要靠的是他自己。”
    “许先生谬赞。”顾霖道。
    转头看向郑颢,许秀才问道:“院试过后,我已经教不了你了,你接下来是要去县学还是府学?”
    “学生去府学。”郑颢回道。
    眉眼一动,只见许秀才原先有些绷着的脸缓和些许道:“去府学便好,你若是不去府学,我便要劝你了。”
    许秀才说道:“县学夫子的才学比不过府学,而且和科举有关的信息,县学也没有府学那边灵通,你去府学是最好的选择。”
    许秀才道:“而且前些日子,县学和私塾的夫子都被知县大人请过去商讨学子岁考一事。期间,我听到知县大人和县学山长说,下一年县学的成绩恐怕更加比不上府学了。”
    “当时,县学山长问知县大人为何这般说,知县大人回道京城有位四品大员辞官归乡,那位四品大员恰好是本府走出去的,如今对方辞官归来,受府学山长相邀去府学教学。”
    说到此处,许秀才的眼睛凝聚着别样的神采。
    他对郑颢道:“四品大员最低出身二甲进士,常人皆道秀才与举人相比天差地别,却不知,举人无法与进士相提并论。”
    “凡是能取得进士者,无一不是各个府城的天之骄子,他们之中有如你这般的小三元,有解元,有会元,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是响彻一方的天才人物。”
    “倘若你去了府学能够得到进士的教导,日后乡试不要说名列前茅,至少,你的姓名有很大几率出现在乡试榜上。”
    顾霖看得出,许秀才是真心实意为郑颢着想。
    郑颢微微低首,对许秀才拱手行礼道:“劳先生为学生思虑,学生不会辜负先生的期望。”
    目光落在身前身姿气质无一不出挑的少年身上,许秀才眼中的神色十分复杂。
    三年前,他收下郑颢时没有太过在意对方,即便对方记性好一些,但已经错过读书最好的年纪了,所以许秀才对他的要求并不高。
    直到后面发现郑颢于读书一道上的天赋与悟性后,许秀才宛若获得一块珍稀美玉,开始竭尽全力地教导对方。
    郑颢没有让他失望,短短三年间,不仅能够全然吸收他所教导的东西,甚至还能举一反三。
    而且,对方从不会因为自己的天资沾沾自喜,因为知晓自己与他人在时间上的差距,对方几乎无时无刻不在用功。
    许秀才曾动心想要收郑颢为徒,甚至直到如今,他仍蠢蠢欲动。
    但他自知天资有限,从前教导对方便时常感到吃力,如今对方已是秀才,许秀才更不可能厚颜提出了。
    顾霖和郑颢同许秀才寒暄片刻后,陈掌柜和王越便紧跟着到了。
    顾霖迎上去,陈掌柜送上贺礼,对顾霖道:“少东家得了信,原来想要过来的,但却被府城的生意绊住了手脚,便特意让我代为送上贺礼,这贺礼是今早刚到的,是少东家让人快马送过来的。”
    顾霖接过贺礼道谢:“劳方少东家费心了。”
    紧跟着,后面的王越也送上贺礼。
    同二人叙完旧后,顾霖便和郑颢带着他们去庆贺宴那边了。
    见人都到齐后,村长高声宣布,庆贺宴开席了。
    一共摆了二十桌,一桌十五人,顾霖,郑颢同赵嫂子,王越和村长他们这些较为熟悉亲近的友人坐在一起。
    妇人和哥儿们一个接一个地把做好的菜肴端上来,顾霖一看菜色,便知下河村此次下血本了。
    一大碗一大碗的鸡鸭鱼肉,不仅份量实在,而且烹饪的方式各色各样,炒炖蒸煮样样俱全,完全没有省着油盐。
    甚至正菜上来前,妇人和哥儿们还端来一份糖水,虽然只是寻常的绿豆糖水,但顾霖喝着便感觉满口的清甜,一看便知放了实实在在的糖。
    正菜开吃前,村长起身,对着在座众人道:“此次庆贺宴,是为了庆贺我们村的郑颢连获小三元,取得秀才功名。这不仅是郑家的喜事,亦是我们下河村的喜事,我不会说啥好听话,只盼着咱们村的秀才公越走越好,咱们村的人生活的越来越好。”
    “村长大伯说的好!”
    庆贺宴上的人纷纷响应道。
    村长说完话后便坐下了,这时,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郑颢身上。
    若换作其他人,他们早就起哄了,但对着少年那张从容淡然的面容时,不知为何,下河村的村民们不敢太过放肆。
    不过,好在郑颢没有冷场,他起身,双目看向众人道:\"席上皆是颢的长辈恩师,颢谨记各位长辈恩师的教导,日后不忘初心,勤学前进。\"
    “好!”
    这下不是其他人开口,而是顾霖叫好。
    郑颢侧头,看向回应自己的年轻哥儿。
    他抬手,拿起桌上的酒水向顾霖敬酒,顾霖一愣没有反应过来,便看到对方把酒喝下去了。
    当即,顾霖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郑颢没有成年不能喝酒。
    好在郑颢非常有分寸,之后又向许秀才他们敬了两杯酒后,便没有再喝了。
    庆贺宴上,众人吃完饭后闲聊片刻,便各自散去了。
    郑颢被顾霖派去送许秀才他们离开。
    村长走过来,把礼单交给顾霖道:“霖哥儿,这是今日庆贺宴的礼单,贺礼本身,我已经让大牛和二牛送到你家了。”
    顾霖道了一句谢,接过礼单后看起来,慢慢地,他皱起眉问道:“村长大伯,礼单上的二十两白银,五十两白银都是从哪儿来的?这些送礼的人家我怎么没听说过?”
    此次庆贺宴的宾客多是下河村的村民,他和郑颢只邀请了许秀才三人,他们早便将贺礼交给自己和郑颢了,而下河村村民给的礼钱不可能这么多。
    村长大伯解释道:“你刚才去村口接待友人时,附近的乡绅地主派人来送贺礼。知道你们怕麻烦,所以我没有把办庆贺宴的消息放出去,但不知道他们从哪儿得来的消息,今日一个个地过来送礼,而且送完礼后便立马走了,我只好记下来,等你得了空再处理。”
    顾霖闻言,对村长道:“麻烦村长大伯了,我待会儿回去后,再和小颢商量该怎么解决这事。”
    村长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郑颢送走许秀才他们后回来了。
    他对顾霖道:“顾叔,我们回去吧。”
    顾霖点点头,虽然祠堂这儿还剩一些活儿,但村长早已安排好人收拾了。
    顾霖留在这里也没有事要做,便和郑颢回去了。
    回到家中,顾霖和郑颢走进大堂,他刚要同郑颢说礼单的事情,转过头却看到以往直立如松柏的少年,此时正半抚着额角坐在椅子上。
    只见对方平日凌厉的深色眼睛,如今时不时地闪过迷蒙之色。
    很显然,郑颢醉了。
    回想起对方在席上喝的酒水,顾霖有些头疼,今日席上的酒水是他特意让赵大哥采买的精酒,郑颢从前没有喝过酒,一下子三杯精酿入肚可不就醉了嘛。
    顾霖几步上前靠近郑颢,方才相距较远,如今近了,顾霖才看到郑颢的脖颈泛起微红。
    “小颢。”
    “小颢,你难受吗?”
    郑颢的目光微微呆滞,深色的眼眸因为醉酒格外失礼,一动也不动地盯着身前的年轻哥儿。
    顾霖和郑颢靠的很近,约莫有两拳的距离,郑颢的感官被酒精麻痹着,但奇怪的是,嗅觉异常灵敏。
    他闻着鼻间属于顾叔身上的淡淡的皂角气味,郑颢坐在椅子上愈发地不想动了,他想和顾叔永远都靠的这么近。
    然而想法是美好的,顾霖却没有如他所愿。
    见郑颢醉了,顾霖赶紧转身去灶房煮醒酒汤,待煮完醒酒汤后,顾霖盛好醒酒汤回到大堂。
    倘若说顾霖去灶房前,郑颢还有些清醒的意识,此时他回来,郑颢那平日微微上挑的丹凤眼现今半合着。
    顾霖上前,唤着郑颢,“小颢起来喝醒酒汤,待会儿回屋再睡。”
    郑颢的脑袋微微抬起,半合着的眼皮也悄然打开。
    即便醉着,他的眼神仍然带着几分清明与戒备,直到看到面前站着的人是顾霖后,郑颢的眼睛轻眨了一下,接着眼底的警惕渐渐散去。
    把醒酒汤端到对方嘴边,郑颢感受着唇肉所触碰的温热,他微微抬眼,本想看顾叔的面容,却不小心瞧着年轻哥儿平日藏在衣襟下的喉结,喉结小巧,在洁白如玉的脖颈间微微鼓起一点轮廓,还会随对方的呼吸轻轻颤动着。
    不知为何,看到这副情景,郑颢双目生出一股烫热,喉间也莫名感到干渴。
    最后,他微微移开视线,不敢再将目光落到年轻哥儿的脖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