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宿老仙,法力无边!你看他这一掌太快了,这贼人都躲不开啦。”
“哪里是躲不开了,分明是星宿老仙太厉害,那贼人吓破了胆,忘了躲啦!”
“星宿老仙神功盖世,中了这一掌,这贼人肯定是死定了!”
“那臭小子,你现在快快求饶,老仙没准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眼见丁春秋一击得手,星宿派的那些门人弟子顿时来了精神,便再次胡吹了起来。各种肉麻的话夹杂着阿谀奉承,让人听来十分恶心。
虽然心知事实并非如此,但此时的丁春秋仍是心中暗喜,只当这江明过分托大,竟妄图以浑厚内力或外门硬功硬抗自己的攻击。
若是换成其他人这么做或许还有用,但自己有化功大法在身,最不怕的就是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
当下便全力运起化功大法,想要将江明体内的功力尽数化去,然后在慢慢收拾他。
谁料就在他专心运功的时候,却忽觉掌心有异,忍不住咦了一声。
原来他虽然已经全力催动内力,想要将掌心内蕴积着的剧毒透入江明体内。谁知这股内力一到掌心,再向前便好像撞到了一股坚实的铜墙铁壁,竟然半点也寸进不得。
自他习成这化功大法以来,纵横江湖数十年中也曾与不少内力深厚的高手对敌过,却还从来未曾遇到过这等怪事。
“喂老妖怪,看你一大把年纪胡子都白了,就这么两下子么,凭什么跟我家明哥哥斗啊。”
没等丁春秋细查其中问题,一旁的黄蓉已经戏谑的开口了,她笑着向丁春秋做了个鬼脸,笑嘻嘻的嘲笑道。
“就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还自称什么老仙,真是羞也不羞!”
这几句话气得丁春秋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若不是此刻正在全力运功无暇他顾,他非要先一掌轰了这个丫头不可。
此时他受了黄蓉的嘲笑,略一分神,便忽然感觉一股雄浑的内劲汹涌而来,正逼得自己的内力从掌心不断倒退,竟沿着手腕一路而上。
这一下立刻吓得他魂飞天外,赶忙全力运功与之相抗。但这股夹着剧毒的内力犹如海潮倒卷入江,顷刻间便过了手肘关节,跟着就冲向腋下,慢慢向着胸口涌去。
丁春秋急的满头大汗,紧张的连瞳孔都跟着紧缩了起来。他心知若是这股毒劲一旦侵入内腹,自己就算不立刻毙命,也迟早必死无疑。
可他就算拼劲全身内劲,也始终无法让那股毒息缓上半刻,更遑论使之后退半分。
“星宿老仙,神功无敌,那贼人死定啦!”
在他身后,一众星宿派弟子看不见他满头大汗的着急模样,只当丁春秋胜券在握,便继续开始疯狂吹嘘。
听到这吹嘘声,丁春秋灵机一动,双足猛力一踏,身子便如一只大鸟向后急掠而去。
身后一个星宿弟子还在胡吹大气,乍见丁春秋飞掠而来先是一愣,跟着就是砰的一声,竟被丁春秋重重打了一掌。
那星宿派弟子连惨叫也没能发出一声,就立刻仰面栽倒下去。看他脸色黑沉双眼翻白,显然是已经中毒身亡了。
这莫名其妙的行为看得众人一愣,谁都搞不懂这丁春秋为何忽然杀起自己的弟子,还只当是他喜怒无常,那弟子的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这才被他杀了泄愤。
只有江明冷冷回头,知道他此举其实是为了散去毒功保住性命。
原来丁春秋知道自己若是再继续硬拼下去,这毒息不能散开就算不退到内腹,也必定会损及自身,当下便主动撤招,转而将毒功全数打在了那名弟子身上。
也是他运气不好,因为马屁拍的太响太瞩目,这才引来杀机,成了丁春秋随手散毒的工具。
“老怪物,你只剩下最后一招的机会了。”
说着江明伸手轻轻抖了抖衣衫,好像在抖去灰尘一般。
眼看江明手不抬,身不动,只是站在那里就轻易化解掉了丁春秋的两次抢攻,在场的高手谁也不是傻子,早就看出来两人之间的差距可谓天差地别。
丁春秋更不是傻子,他适才两招均已用尽全力,结果竟然连让对方动一动也做不到,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远远不是对方的对手。
他当下便不再强求击败对方,而是暗自思索起了逃跑之策。
忽然瞥见江明面色微动,似乎有些不耐烦,丁春秋立刻大惊失色,当下也顾不得其他,抓起身边的星宿派门人便陆续往江明身上扔去。
原来这看似荒唐的一手其实是一门十分阴毒的武功,叫做腐尸毒。
这门武功必须要先抓住一个活人再向敌人掷出,其实一抓之际,就已经先将这人给抓死了,而手爪中所喂的剧毒趁机渗入血液,更使那人满身都是尸毒。
对方倘若出掌将那人拨开或者击落,则势必要沾到尸毒不可。哪怕就算以兵刃拨开,尸毒也会沿着兵刃沾上手掌。甚至连闪身躲避,或是以劈空掌之类武功击打,也难免会受到毒气的侵袭,实在是防不胜防。
“唉,想不到你比我想的还要无耻。”
感知到丁春秋的无耻行径,江明叹息一声,忽然身上剑气冲霄而起,竟仿佛有若实质,将丁春秋掷来的尸体全数碾碎。
江明这一身剑气爆开,不光是丁春秋,就连观战的其他人也是瞪大了眼睛,惊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除了李寻欢和一旁的阿飞早知消息,陆小凤和花满楼心有猜测之外,其他人都是瞠目结舌,好半天才慢慢回过神来坚。
“原来。。。原来那日大明同福客栈里获得突破的天人高手竟然是他!”
同样受邀而来的丘处机情不自禁的自言自语,再凝目看了看江明的样貌,忍不住叹息道。
“这江明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想我一把年纪却比他差了这么远,真是白活这么多年。”
看着不断摇头的大师兄,身后的王处一刚要出言安慰,但是想到和江明之间的巨大差距,也是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还是止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