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晚后背贴着门,前面是季宴礼,距离近到几乎人贴着人,鼻息相互纠缠。
暗影笼罩着他们,气氛难以言喻,一扇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禁忌感在这方寸间慢慢**。
“去哪儿了?”季宴礼声音沙哑,重复了不久之前刚问过的一句话。
云岁晚微微偏头,错开他的视线,刚安分下来的心脏又开始不规律的跳动,窒息感紧随而来。
“不管你事。”她的语气很恶劣。
季宴礼浓墨似的眉眼仿佛被阴霾笼罩,自问自答:“医院?”
她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季宴礼舌尖抵着上颚,险些气笑:“岁晚,就必须要今天去吗?”
在他生日这天。
依旧没有得到回应,他换了一个问题:“我的礼物呢?”
她好似铁了心不想与他开口,季宴礼眉头紧紧皱起,声音低沉:“岁晚,说话。”
“不是给你了?”她敷衍道。
季宴礼不冷不热地笑一声,反问:“那个难道不是沈叶初准备的?”
他早就看出来了。
不明白为什么对一个礼物那么执着,明明他并不缺这一件。
云岁晚冷漠:“没有。”
“是吗?”季宴礼眯了眯眼:“那你买的袖扣是打算送给谁?”
“和你没关系。”
丢下这么一句,云岁晚彻底失去了耐心,打算从旁边绕过去,离开他的桎梏。
不用想也知道她给了谁,季宴礼面皮紧绷,无数阴暗的念头升起,在脑海里叫嚣着。
名为嫉妒的心情疯狂席卷他,丧失理智和分寸。
云岁晚再次被压在门上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错愕抬头,下一秒就被他捏住下颚,吻了上来。
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季宴礼盯着她震惊瞪大的眼睛,深藏许久的情欲终于显露出冰山一角,却也着实将她吓到了。
凛冽的冷香萦绕在鼻翼间,密不透风,包围了她周围的空间。
他的手臂绕过云岁晚揽上去,用力压向自己,身体滚烫。
这下两人之间完全没了空隙。
云岁晚被迫承受着他狂风骤雨般的吻,浑身被压制得无法动弹,眼神由惊惧变为冰冷。
透过窗户的月光照在身影交叠的两人身上,房间里只剩下彼此急促又粗重的呼吸声。
她无比庆幸此时是在万籁俱寂的深夜。
季宴礼越扣越紧,眸子暗沉,一只手扶着她的后颈,一只手挑开她的衬衫下摆。
当指尖接触到柔腻光滑的肌肤时,喉结不可控地滚动了一下。
眸中欲念渐深,他很有耐心地舔舐着她的唇瓣。
云岁晚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紧闭着牙关,眼眶泛红。
他有的是办法来应对,像是在看到手的猎物垂死挣扎。
牙齿用了些力咬下去。
云岁晚始料未及,闷哼出声,被他寻到机会入侵。
从胸腔发出一声低而缓的轻笑,就好像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在季宴礼的手逐渐上移时,云岁晚开始剧烈挣扎,他的手摸上了暗扣,只差一步。
一扇门之后,隔壁不远处的卧室门被打开,“咔哒”一声宛如击打在云岁晚的神经上。
那是爸妈的房间。
她身体瞬间僵住,甚至忘了呼吸。
走廊穿来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在她极度紧张恐惧中,偏偏季宴礼并不打算放过她,反而变本加厉,如同好不容易寻到了机会,更强烈更凶猛地含吻着。
下颚被紧紧捏着,她被迫抬着头,耳边是他粗重且饱含欲念的喘息,以及暧昧缠绵的吞咽声。
他的眼神沉重而疯狂。
脚步声来到季宴礼门前消失,准确来说是他的对面。
温韵打开了云岁晚卧室的门,嘀咕道:“还没回来呀……”
云岁晚被吓得脸上毫无血色,一门之隔,说不定妈妈会听见这里的动静,这比让她死了还难受。
季宴礼指腹安抚性的摩挲了两下她的下巴,却又欺身向前几分。
此时,云岁晚心理防线摇摇欲坠,终于被逼出罕见的脆弱来。
她抬起湿漉漉的,像受了惊的小鹿般的眼睛,哀求似的看着他。
不要……
季宴礼动作变得温柔,抵着她的唇瓣似是轻叹了一声,却并未放开。
指尖抚过暗扣,最终没有更进一步,只是绕着边缘来来回回挑逗。
目光依旧残忍危险,好像从深渊中爬出来的魔鬼,誓要拉着她一起堕落沉沦。
温韵关上门后并未离去,虽然岁晚已经发了信息,但还是忍不住担心。
她脚步转了方向,云岁晚听到她向前走了两步。
“咚咚咚”
近在咫尺的敲门上让云岁晚身体猛的抖了抖,眼睛瞪得很大,用力推他的胸膛。
浑身发软,这点儿力气根本奈何不了季宴礼。
“宴礼,你睡了吗?”温韵的声音宛如在耳边响起。
每一秒都那么漫长,云岁晚死死抓着他的衬衫,指甲挠过,丝丝血迹冒出来。
季宴礼毫不在意,最后啄吻了一下她的唇,将她的头摁向自己怀里,用尽可能平静的语调回:“没。”
温韵听到他的声音顿了一下,疑惑道:“你在门口?”
云岁晚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儿。
“嗯,”季宴礼坦然撒谎:“刚去了一趟公司。”
温韵便不再追问,说:“岁晚还没回来,你去找一下,不然我总不放心。”
听到的云岁晚闭上眼睛,这一刻,酸胀又愧疚的心情终于压抑不住,冲破心理防线,瞬间将她淹没。
眼泪宛如决了堤,她咬着唇,没发出一点儿声音。
季宴礼说:“她今晚不回,在沈叶初那儿。”
温韵:“她告诉你的?”
“嗯。”
温韵终于放下心,打了个哈欠,说了一句“你好好休息”,就回了房间。
走廊重回安静,安静地好像时间静止了般。
云岁晚用尽全力推开他,眼神蹿起火光,身体颤抖,扬手甩了过去。
他不避不让,结结实实挨了这一巴掌,舌尖抵了抵侧颊。
月色下,看见她脸上晶莹剔透的泪痕,目光有一瞬的惊痛,但对自己刚才出格的行为并不后悔。
“消气了?”
抬手想抹去她脸上的湿润,却被她扭头躲开,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抵触和警惕。
“季宴礼,你疯了吗?”云岁晚还没从刚才的惊惧中回过神,双腿发软,手扶着墙。
“岁晚,我很清醒。”
“我结婚了!”
“这不是问题。”
他语气中没有犹豫,浑身充满侵略性,眼神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