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空像被厚重的灰布覆盖,阳光难以穿透,李大山坐在窗前,目光穿透那片阴霾,心中五味杂陈。
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深渊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如同破晓的第一缕曙光,硬生生地撕裂了这份宁静。
李大山独特的手机铃声,直击心灵,他的心猛地一揪,一股莫名的预感如寒冰般蔓延全身,他暗自思量:“这突如其来的铃声,是否预示着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缓缓站起身,走向茶几旁那不停闪烁的手机。屏幕上,“杨小凤”三个字跃然其上,如同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驱散了周遭的寒意。没有丝毫犹豫,他接通了电话。
“李哥……我,我又得麻烦你了。”电话那头,杨小凤的声音细若游丝,夹杂着难以掩饰的哭腔,透露出深深的无助与绝望。
“小凤,别哭,慢慢说,怎么了?”李大山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他的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是那个欧阳顺,李哥,你来了我再详细说吧。”杨小凤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与无奈,仿佛每一句话都是咬紧牙关挤出来的。
“好,我这就来。”李大山一听是欧阳顺的名字,心中顿时明了几分,但更多的是对杨小凤母女安危的担忧。他迅速起身,拿起车钥匙,急冲冲的下了楼。
驱车前往杨小凤家的路上,李大山的心情如同这天气一般沉重。但他的手稳如磐石,车速控制得恰到好处,每一个转弯、每一次加速都仿佛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蓄力,也承载着他对朋友那份沉甸甸的情谊。
抵达杨小凤居住的小区,他匆匆停好车,耳边似乎还能隐约听到杨小凤的哭泣声。他无暇顾及保安的询问,径直冲向杨小凤的家。
门铃响起,门开的那一刹那,李大山看到了杨小凤那张泪痕斑驳的脸,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
李大山也毫无顾忌抱住她,用他宽厚的胸膛给予她最坚实的依靠。“小凤,别怕,有我在,没事啊。”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涌出的暖流,温暖着杨小凤冰冷的心房。
踏入屋内,眼前的景象让李大山心头一紧:屋内一片狼藉,家具东倒西歪,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杨母坐在一片混乱之中,手中胡乱抓扯着东西,嘴里不停地重复着“打死你”这三个字,那是一种母亲对女儿遭遇的深深愤怒与无力保护的无助呐喊。
在李大山的耐心安抚下,他们终于将情绪失控的杨母送上了车,并细心地为她系好安全带。汽车启动,划破雨雾,向着京西那家熟悉的精神病医院疾驰而去。
夜幕降临,医院内灯火通明,但手续的繁琐让时间仿佛凝固。李大山始终守候在杨小凤身边,用他的耐心与坚持为她撑起一片天。当一切尘埃落定,两人坐在车内,夜色已深,杨小凤沉默不语,眼神空洞而疲惫。
“小凤,你要相信,我们不会让欧阳顺逍遥法外的。”李大山的声音在车内回荡,坚定而有力,“我战友那边已经收集到了关键证据,很快我们就能把这个家伙绳之以法。”
杨小凤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但很快又被阴霾覆盖。她轻声提议去吃点东西,李大山没有多言,驱车前往京南还是他在上班时常去的那家羊肉火锅店。
火锅店内,灯光柔和,暖意融融,但杨小凤的脸上依旧挂着难以消散的愁云。她机械地夹着菜,每一口都似乎重若千斤。李大山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温柔地引导她开口,倾听着她心中的苦楚与愤怒。
杨小凤的话语尚未出口,泪水已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她哽咽着叙述起今日家中的不幸遭遇。
原来,欧阳顺那令人厌恶的身影,在今日午后再次携同两名恶徒,闯入了她的家门,目的依旧是要向病弱的母亲索取那荒谬的经济损失费与工资。
面对这无理的要求,杨母强忍怒火,毅然回绝,直言让他们去监狱中寻找老杨讨要。此言一出,欧阳顺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恼羞成怒,在屋内肆意摔打,一片狼藉。
杨母见状,不顾年迈体弱,毅然上前阻拦。然而,欧阳顺非但没有丝毫怜悯,反而粗暴地将她推开,致使杨母踉跄几步,无助地蹲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这一幕,如同利刃般刺痛了杨小凤的心,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誓要与欧阳顺拼个鱼死网破,却不幸被随行的男子一脚踹倒在地,疼痛与屈辱交织,让她几乎窒息。
待那三人嚣张离去,留下的只有满室的狼藉与无尽的威胁——欧阳顺临走时还扬言,他们还会再过来的,必须要把钱给他。
提及此处,杨小凤的情绪再也无法抑制,泪水如泉涌般倾泻而出,她紧紧抱住自己,仿佛要借此来抵御外界的一切伤害与寒冷。
杨母的精神状态也因此次打击而再度崩溃,母女俩在这无边的黑暗中相互依偎,共同承受着命运的无情与残酷。
李大山听完杨小凤的叙述,怒火中烧,双拳紧握,咬牙切齿地发誓道:“欧阳顺,我誓要让你为自己的恶行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转而温柔地看向杨小凤,关切地问道:“小凤,你先别难过,你那边搜集欧阳顺罪证的情况怎么样了?”
杨小凤望着李大山,眼中闪烁着感激与坚定:“我这边已经取得了一些进展,不仅收集到了一部分证据,还意外发现了他当初采购医院塑料垃圾时留下的证据,更有一位供应商和一位员工愿意站出来为我们作证。”
“嗯,这确实是个好消息。”李大山点头赞许,随即补充道,“而且,我的战友陈国超也传来了好消息,他秘密拍摄到了欧阳顺在京郊农村非法租房,私自生产奶制品包装盒的铁证。”
他轻拍了一下杨小凤的肩,宽慰道:“小凤,你不要太有压力,事情已经在逐步解决中。我们先吃点东西,养精蓄锐,等时机成熟,就一举收网,让欧阳顺无处遁形。”
杨小凤默默点头,夹起一筷子蔬菜,缓缓送入口中,细细咀嚼,她似乎在品味着即将到来的胜利与解脱。
突然,她抬头望向李大山,眼中满是感激:“李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帮了我太多太多。”
杨小凤顿了顿又说道:“李哥,我们要瓶酒吧,我想敬你一杯。”
李大山本想劝阻,毕竟还开着车,但看到她那双充满感激与依赖的眼睛,最终还是心软了。
“小凤,其实不用客气,我们是朋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不过既然你坚持要喝,那我们一会儿就找个代驾吧。”
杨小凤闻言,脸上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好的,李哥,我们回去时找代驾。”
杨小凤先给李大山斟上一杯,然后自己也倒了一杯,端起酒和李大山碰了一下,什么也没说昂头就喝了下去。随后她又倒上再次一口喝干。
杨小凤心情复杂,加上也没有吃什么东西,几杯酒下肚,便显得有些醉意朦胧了。李大山见状,连忙夺过她手中的酒杯,生怕她再多喝。
饭后,李大山安排了代驾先将杨小凤送回家里,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就准备离开。杨小凤却突然紧紧抱住他,泪水再次滑落,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李哥,你别走,我真的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