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师弟,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旁的张仓看到刘宝知看到这个符篆上面的字迹后,马上陷入呆滞,顿时着急的问道。
但是刘宝知依旧看着他的手中,尽管手中的传讯符已经消失。
过了一会后,才长长叹息说道:“了不得啊。”
前不久他给了王齐一些传讯符,作为二人之间联络之用。
当时告知王齐,这个传讯符可以给自己传讯,若是自己有事,那就可以传讯到自己另外一个好兄弟那边。
没想到今日就用上了。
张仓尽管很是疑惑和着急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三人中,这个刘宝知才是做事最有谋划的人,所以,只要遇到大事,都是由刘宝知拿主意。
此次找寻张信藏起的宝物这个事情也是如此。
这一个月来,三人使用监视阵盘不时的监视张信,但是并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信息,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张信的身体逐渐恢复,而这个监视阵盘也已经废掉,不能再用。
前日张信出了洞府,由李远剑跟踪,也没有寻找到任何线索。
这让三人都很沮丧。
但是其实张仓能感觉到,这一个月里,最着急的是刘宝知,虽然他不明白刘宝知为何如此着急,但是他能感觉到刘宝知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和李远剑。
不过他并没有张口,这么多年生死交情,他知道刘宝知不会害他俩,可是刘宝知一日比一日紧张和焦急的情绪,他是看在眼里的。
他也希望刘宝知能把这个事情说出来。就算找不到张信的宝物,就算张信能再次恢复到筑基,那也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绝对不可能一蹴而就。
而这个期间,他们师兄弟三人绝对会有足够的时间来做一些事情的,就算张信能再次恢复到筑基,报复三人,最坏的结果无非是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而如今的张信已经被武院院首路阳抛弃,而他的家族对他也不闻不问。
现在的张信就算到了筑基也是一只没有牙齿和利爪的老虎,他们三人都是筑基,而且身后还有监观院撑腰,怎么会怕张信。
但是,刘宝知的焦急似乎另有缘由,是什么?
张仓很想知道,这个传讯符或许就是答案。
所以张仓虽然也很着急,但是依旧压制着急等候刘宝知的回答。
刘宝知摇头苦笑着说道:“我一个筑基中期修士,竟然不如一个炼气中期修士,师兄,你信吗?”
“你不如一个炼气中期修士,是谁?”张仓有些惊讶的问道。
“师兄,有件事情我不能说,因为会连累你,我知道你已经感觉到了,但是这个事情就让师弟一个人背吧。”
刘宝知有些唏嘘的继续说道,“前不久我找了一个炼气修士,这个修士眼光毒辣,阵术不凡,能发现一些寻常修士难以发现的事情,所以我拜托他帮忙找寻张信的宝物……
今日,我又去找他,和他一起再次查探前日张信走过的路径,依旧毫无收获。随后我们分开。但是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给你发出这个传讯符。实在很惭愧,刚才我都没有感受到有修士跟踪,他竟然能发现。”
“这个炼气修士是谁?他竟然能发现你都没有感觉到的跟踪者,会不会是他随口乱猜的?”张仓皱眉问道。
“绝对不会。我们这段时日监视张信,虽然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但是也没有受到半点制约和异常。我这些日子总是感觉哪里不对劲,现在回想,张信应该早就预料到绝对会有人监视,提前做了布局。
所以,在这一个月内不服用任何丹药灵石,只是依靠打坐恢复,这是一种麻痹我们的方法,也是派暗中修士反监视我们。而我们竟然丝毫没有察觉,今日这个炼气修士告诉我,我才真正明白什么是差距,什么是少年天才。”
“这个修士究竟是谁?”
“王齐。师兄,个中缘由以后我会对你讲,这个修士由我去接触就可以,他的爷爷是王供奉,若是此事做成,我们不但能得到张信的宝物,还能获得监观院的奖赏。”
张仓轻轻拍了拍刘宝知肩膀,“师弟,我们多年生死交情,我如何能不信你。只是,我们虽是师兄弟,但是已经如亲兄弟一般,有些事情,若是可以,不要自己一人扛。”
刘宝知看着张仓,重重的点点头。
张信坐在山洞中,静静打坐。
他的眉心中那到遭受雷击而产生的伤痕,变成一道窄细的灰线,让他本来就英俊的面容,更是凭添几分邪魅味道。
一个声音出现在他的耳边:“张师兄,刚才监观院刘宝知和王齐二人顺着你前日行走的路径细细查探,花费了约两个时辰,但是二人什么都没有发现,最后在总殿院外一处小林中分开。”
张信缓缓张开眼睛,面露微笑缓缓说道:“那王齐一路的表现是如何,你和我说说,比如去了那两个山洞有什么表情?是惊讶,疑惑,谨慎……”
“一如平常,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若是非要说的话,似乎感觉他有些感慨和唏嘘。”
“感慨和唏嘘?也对,多谢师弟,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张信对着虚空拱手说道。
“不敢,师兄以前对小弟多有照拂,现在做的再多也只能回报一二,何言辛苦。”
“不说这些了,待我再次恢复,他日修炼有成,一定重重报答师弟。多谢。”
“多谢师兄。若是师兄没有其他事情,那小弟就先退去,若是师兄有事,随时相召。”
“好。”张信点头说道。
过了良久之后,张信站起身来,在这个破旧的洞府内四处走动,而且还仔细观察四周,就像是第一次进来一般。
但是在走到一处墙壁前,停下脚步,冷冷看着这处墙壁。
他的手掌贴在这处墙壁一处凹陷,微微用力,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紧贴他的手掌,被吸了出来。
石块后面,竟然有一个指节大小的小小的阵盘阵基,但是这个阵基上已经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纹。
看着这个阵基,张信冷笑一声,并没有取出,而是把手中的石块再次放入墙壁中。
墙壁再次变得严丝合缝,仿佛没有过任何变化一般。
张信转身看着洞府外,洞府石门大开,外面的天气晴朗,洞府门前也没有其他的修士。
张信虚抬手掌,掌心向下,但是手掌再抬到胸口位置时,停顿下来,手掌翻转,掌心向上。
此刻他的掌心中却出现一颗丹药。
微晃手掌,手中丹药瞬间飞入张信张开的口中。
喉头微动,丹药吞入腹中。
“呵呵,王齐啊,我真应该好好感谢你,若不是你,我真不知道竟然会有如此大的机缘,也不会受到如此大的痛苦。好好活着吧,我一定会亲手拿回这份属于我的机缘,也让你体会一次我的痛苦。”张信微不可闻的喃喃说道。
一道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洞府外传过来,张信顿时全身戒备,看着洞府外面。
只见一条土黄色的小蛇快速游走进来,到了张信面前几步距离停下,蛇首高高抬起,两只绿豆眼睛紧紧盯着他。
张信看着眼前的小蛇,戒备却缓缓放下,微笑的看着面前的小蛇。
小蛇张口,吐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阵盘,稳稳的被托在蛇信上面。
这只小蛇只是比指头略粗一点,也不知道此阵盘是如何藏入小蛇腹中的。
张信抬手,蛇信上面的阵盘缓缓飞到他的手中,但是并没有和他的手掌接触,就这样漂浮在手掌上方。
看到张信拿走阵盘,小蛇收回蛇信,但是并没有离去,依旧抬首看着张信。
张信也不以为意,而是另一只手手指点击到阵盘上面。
这个阵盘表面阵纹闪烁光芒,喷出一股黄沙,黄沙很快在张信面前凝聚成一块沙板。
但是粗糙的沙板表面却缓缓出现一个面容……
宋秀站在洞府外面的平台上,看着外面翻滚的云海,面带微笑,似乎眼前的云海是最美的花,最好的水,让他仔细欣赏,都舍不得眨眼。
但是眼前翻滚的云海竟然慢慢的变得停止,最后,面前所有的云海就如同一幅水墨画一般,一动不动。
一朵白云从“这幅画”中飞了出来,快速飞到宋秀的面前。
白云快速变化,竟然变成一副人脸一样的面容。
宋秀看到后并不惊讶,显然是见过不止一次。
他对着眼前的面容躬身施礼说道:“师侄宋秀拜见樊师叔。”
白云张口,发出沉闷的声音说道:“前日宋院首给我传讯,让我过来告诫你,在处理杨齐的事情上不够谨慎,在对付王齐的事情上,不够果断,才导致今日被禁闭。若是下次再如此,那就回家族驻地去吧。”
躬身的宋秀顿时身子一颤,“谨遵叔祖教诲,宋秀一定不会再犯。”
“好了,起来吧。”
“多谢樊师叔。”
“不错,这一个月时间并没有懈怠,你都到了炼气七重了,很好。”
宋秀微笑说道:“谢樊师叔夸奖。”
“但是王齐也到了炼气七重。”
宋秀笑容顿时一滞,“怎么这么快?”
“这应该问你自己,这一年来,你时刻关注王齐,宋师兄给了你那么大权力,你不但没把王齐拉拢过来,还损兵折将。现在他这么快到了七重,你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原因。我对你很是失望。”
宋秀面露惭愧之色,马上躬身施礼说道:“这个确实是师侄大意,没有狠心对王齐下重手。但是这一个月来,师侄也回想了很多事情,可以确定了不少事情。王齐这么快能到了七重,更是印证了师侄的一个推测。”
“讲。”
“是,那个宝树树枝很有可能就是被王齐得到。师侄记得当日施磾跟踪张信回来后说杨齐死亡的那个山洞内突然爆出剧烈的灵光和灵压,这段时间师侄一直仔细思量。
觉得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这个宝树树枝或许当日碰到了王齐身上的某种宝物,而被王齐吸收掉了。王如璀是多年金丹顶阶修士,身上的宝物众多,给王齐几样珍贵宝物也实在正常。
而王齐可能利用王如璀的宝物吸收了这个宝树树枝,所以才能如此快的到达炼气七重。若是师侄推测正确的话,那王齐用不了多久,可能就会到达炼气八重九重甚至圆满。
只是师侄记得叔祖讲述过一些宝树特性,好像其中并没有能直接吸收化为己用,这个是唯一让师侄疑惑的地方,这段时间百思不得其解。”
“你的推测也很有道理。大胆猜测,小心求证。那你打算怎么做?”
“师侄在这里需禁闭一年。但是张信并没有被禁闭,虽然过得凄惨,但是他对王齐获得的宝树更加垂涎,师侄相信,张信一定会在这一年中对王齐下手,因为他等不起了。”
“此话怎讲?”
“因为五色小塔,这个宝物叔祖讲过,应该是一件上品灵器,拥有各种不同威能,当日施磾说张信使用五色小塔找寻山洞内的线索,师侄猜测,他并非是在寻找当时隐藏起来的王齐,而是在搜寻山洞内残留的灵力,通过这些灵力他可以确定一些东西。
而现在的王齐已经到了炼气七重,这会让张信更加相信宝树树枝是被王齐得到。我们只需要等待,若是张信干掉了王齐,那我们就直接出手,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而且师侄相信,张信现在最担心的应该是王如璀对王齐的暗中保护,只要让他找到了王如璀不能及时保护王齐的机会,那他就会出手。
所以,我们现在只需要做一件事,就是盯紧张信,只要他出手,我们就出手。这样事后还能摆脱嫌疑,若是做的好,不但能获得王齐身上的宝物,还能把死掉的张信交给王如璀,获得他的人情,一举两得。”
白云面孔缓缓点头说道:“不错,是一个很好的想法。但是若是张信失败那又如何?依张信现在炼气圆满的实力,未必能把有宝物护身的王齐如何。”
“若是这样的话,师侄也有后手,就是……”宋秀用传音对白云面孔说着什么。
“很好,这个办法对宋师兄有足够大的好处。看来你这段时间有好好修行和反思自己,我会和师兄说明你现在的情况。”
宋秀顿时大喜,再次躬身施礼说道:“多谢师叔美言。”
面前的这个白云面孔是阵院最重要的炼阵司主司樊鸿,这个修士是他的叔祖,阵院院首宋山最信任的手下。
他虽然是宋山最直系的家族后辈,但是若论亲疏,还在这个樊鸿之后。
此刻的樊鸿说了会给他美言,宋秀自然是高兴不已。
“好了,外面的事情,我会派人紧紧盯着,你在这里好好修行。”
“是,师叔。不过,师侄想要和张信联系一下,不知是否可以?”
幻化成白云面孔的樊鸿想了想说道:“好,仅此一次,时间也不要太长,这里周围的禁闭大阵由总殿院和监观院一起操纵,我只能隔绝一盏茶时间,绝对不要超过。”
“多谢师叔,一盏茶的时间足够了。”宋秀施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