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贾张氏终于忍不住了。
“东旭,你先好好休息,我去你们厂子里一趟。”
要不是医生说让贾东旭撑过三天的话,贾张氏早就去找厂领导了。
“去厂子里干啥?”
贾东旭稍显疑惑。
“去找你们领导啊。”
“这都三天了,怎么也不来个人慰问一下,看看你啊。”
“你都伤的这么严重,差点儿就没命了。”
“他们倒好,就跟没事人一样,有这么当领导的吗?”
贾张氏确实是生气了。
本来想着等到领导来了之后好好表现一下,多要点儿赔偿金的。
可是,连续三天都没来,贾张氏等不及了。
“别去了。”
“领导都忙。”
贾东旭现在不知道结果是什么,不想去面对。
但是吧,有句话叫做,说曹操曹操就到。
语毕。
门被推开了。
走进来的,正是杨厂长,李副厂长,还有两个车间主任。
以及另外几个领导。
“你们还知道来!”
还没等几位领导开口,贾张氏就已经表现出了咄咄逼人的态度。
“老太太,你这是?”
杨厂长也有些不明白了,来看贾东旭不是应该很客气吗?
“这都三天了,你们先才来,是在等着我家东旭断气吗?”
贾张氏这话一出,贾东旭连着咳了几声。
这是亲妈吗?
“我们这几天也是在配合上面的领导在调查事故的原因。”
“今天才得空过来。”
李副厂长把手里的一个篮子放到了桌子上。
“事故原因是什么?”
“是哪个挨千刀的害我家东旭?”
“这事情不赔2万块钱,绝对过不去。”
“而且,我还得让他坐牢。”
贾张氏那个气啊。
要不是这个始作俑者人,引发了这样的事故。
那他儿子贾东旭还好好的。
以后每个月还可以给他拿回来工资。
哪像现在呀,捡回来一条命都算是幸运的。
“老太太,你先别激动。”
“现在结果确实是出来了,但是你可能不想知道到底是谁引发了这个事故。”
李副厂长不慌不忙地说着。
“怎么可能不想知道,你告诉我到底是谁?”
“现在活着还是死了?”
“要是活着,为什么不来道歉?”
“要是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得让他偿命。”
贾张氏恶狠狠地说着。
“你还想让谁偿命。”
“我儿子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个老婆婆也走了进来。
“就是,我儿子也因为这次事故少了一根手指。”
“我儿子现在腿还是骨折的,要好三个月。”
“我儿子......”
这些人就像是约好了一样,没多长时间就挤进这个病房来6个人。
在这次事故当中受伤的有三人,贾东旭就是其中一个轻伤的有7个人。
进来病房的这6个人当中,有两个人是另外两个重伤的人的家属,另外四个人则是轻伤的。
他们都是在几分钟前知道了调查的最后的结果到底是什么之后才来的。
刚好也听到了贾张氏的喊叫声。
自然是一个一个都感觉到有点不爽了。
因为他们都感觉到他们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你们干什么?”
“你们什么意思?”
“我又没有招惹你们。”
贾张氏也不是傻子,看着走进来的这几个人一个一个都是凶神恶煞的样子,显然是针对她的。
“几位同志都稍安勿躁。”
“这里是医院。”
“有什么话好好说。”
后面的两个车间主任赶紧阻止了几个家属要闹下去的节奏。
还有一个领导赶紧过去把门给关上了。
要不然这事情可能就会被人家给围观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今天要是说不明白的话,谁也别想走。”
贾张氏双手叉腰,一副泼妇骂街的样子。
从这气势上看,还真像是一个大姐头。
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感觉。
“还是让我来说吧。”
李副厂长看了看几个家属,然后转头看一下贾东旭。
“根据我们这几天调查的结果。”
“这次事故是发生在中午的休息时间,下午上班之前的半小时左右。”
“肇事者只有一个,那就是贾东旭同志。”
“当然了,在这期间可能也有另外两个人与这件事情有一些言语上面的推进。”
“但是,真正动手引发这次事故的人就是贾东旭同志。”
李副厂长说出来结果的时候,贾东旭整个身子都软了。
其实他的身子一直都是软的。
“不可能,怎么可能,这是污蔑。”
贾张氏听到了他最不想听的,结果自然也是绝不相信的。
“是不是污蔑你问一下贾东旭同志就知道了。”
“这件事情的起因应该是贾东旭同志想要在别人面前表现一下自己能够操作机器。”
“实际上,贾东旭同志对于操作机器的熟练度完全不够,自然也就没有资格操作那两台新机器的。”
“并且在我们厂子里面明令禁止任何没有取得操作机器资格的人上机。”
“所以,贾东旭属于违规操作。”
“责任重大。”
李副厂长把事情起因说了一下。
贾张氏转头看向贾东旭。
根据自己对自己儿子的了解,贾东旭的表情已经告诉他,李副厂长说的话是真实的。
“啊!”
“我好命苦啊。”
“你们这多人来欺负我的儿子啊。”
“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就是因为东旭他爸死得早啊。”
“......”
贾张氏突然间就坐到地上嚎叫了起来,这一幕直接把离他最近的李副厂长都给吓得退后了几步。
就连其余的领导也是一样。
他们自然是没有想到过,贾张氏居然会这么干。
原本想着贾东旭应该是求情才对。
毕竟这件事情全部都是贾东旭干的,那么这件事情的后果自然也是需要甲状腺去承担一些的。
就连病床上的贾东旭都是被吓了一跳。
不过,他对自己的母亲也是很熟悉的。
这么说才是她的手笔。
“老太太,你别喊了,有事情我们好商量。”
“我们没有欺负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