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个故事就能挣一百，这是遇到人傻钱多的主了啊，比体力劳动强多了。
几分钟一个床上故事，只要这大傻子听不够，就能给他讲破产。
秋雨端来瓜子，夏雨打开雪碧，三人坐在沙发上，苏泽拿个凳子坐在她们对面，春雨第一个讲起来。
她尽可能的多加修饰，让故事更丰满，听起来绘声绘色，好提起客人的兴趣。
“昨晚天气很闷热，让人心烦气躁，生意也不好，我们姐妹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多也没来生意。”
“快到十点的时候，我刚想起身去买烟，来了个人。”
“过程就不说了，他点了我和秋雨，要包夜，就在出事的那个宾馆。”
“早知道会出事，就加钱了。”
“到了房间才知道，妈的他们是要二蛇战一凤，秋雨那边也一样。”
“本着职业精神，加钱后我们同意了。”
“折腾到十二点，本以为可以休息了，没想到洗了个澡出来，他们又要开始。”
“这次他们要单挑，还叫我使劲叫，叫的越响小费越多。”
“我就喜欢这样的变态，叫叫就给钱。”
“那变态都完事了还让我继续喊。”
直播间网友们都惊呆了。
【好家伙，真刺激，怪不得主播想听。】
【主播怎么突然直播这了，没头没脑的。】
【暗访红灯区，开辟新战场，就是不知道平台允不允许。】
【盲猜不可能，如果允许，红灯区里得天天爆满，一边播主排着队，一边派出所排着队。】
【这下苏嫂不生气了吧？主播是来干正事的。】
【信任苏神，从我做起。】
春雨重新点了根烟，继续讲：
“但轮到另一个人的时候就好多了，没再提这种变态要求。”
“等等。”苏泽抬手道：“你和第一个人做的时候，另一个人就在旁边欣赏吗？”
“没有，他可能是洗澡抽烟去了，我没留意。”
苏泽又问秋雨：“你那边呢？”
“一样的，这帮人就像商量好了怎么玩的一样，我跟春雨就在那比谁叫的响，真他妈搞笑。”
苏泽听后若有所悟。
他大概知道这伙人是怎么杀人的了。
估计他们早有预谋，而且彼此保持联系。
应该就在这个轮流间隙里，两个房间各自悄悄出来一个人，和掰监控的人合作，利用叫声掩护，敲开受害者房门，迅速进入房间杀人，整个过程估计也就三两分钟。
他们应该戴了手套，甚至应该穿了其他衣服，防止溅身上血。
血衣和手套应该都被掰监控的那个人带走了。
完事两人再悄悄回房，所有嫌疑全部推给掰监控的人。
“第一个故事讲完了，付钱吧帅哥。”春雨道。
“这就完了？后面呢？”
“后面跟第二个人接着做啊，是不是连什么姿势也要给你讲明白？”
“那倒不必，你们都聊了什么？不能光嘿咻吧？”
“能聊什么，完事就吹牛呗，说他们是干大事的，有的是钱，屁！结账的时候连他妈早餐钱都要我给他们留点。”
“都吹了什么？说他们是干啥大事的没？”
“没，一群土鳖能是干啥的，连手机支付都不会。也没聊什么，完了我就玩手机，他们很快就睡了，天亮又被他们整了一顿赶紧溜了。”
“你那边呢？”苏泽又问秋雨，“聊的啥？”
秋雨回道：“我这边还不如她那边，两头猪聊的全是黄段子，恶心死了。”
好吧，苏泽心里又捋了一遍，貌似什么新线索也没得到。
那帮人的钱是花的值了，老子这一百块故事费看来要打水漂了。
这时秋雨又补充了句，“但是最后他们说了句，赶紧睡吧，起来还要干大事。”
苏泽又来了精神，“也是干大事？干啥大事说了吗？”
“没说，王八蛋还能干啥大事，还不是起来在我身上干大事。”
苏泽叹了口气，一百块真是白扔了。
春雨吐了口烟，“我接着讲下一个了，那是个雏，第一次……”
苏泽一伸手，“停，不用讲了，我就听到这。”
春雨一愣，“啥？就听一个？”
“对，听一个都亏了。收款码给我，给你付钱。”
春雨打开手机收款码，嘴里嘟囔着：“怎么感觉被你忽悠了？我们起步都要二百的……”
这时，卷帘门突然哗啦一声被人拉起，瞬间两个人冲了进来，手指着他们喊道：“都别动！”
他们吓了一跳，一看，是警察蜀黍。
直播间网友们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但很快又落了回去。
【艾玛，吓我一跳，差点当成我自己嫖娼被现场抓获了。】
【主播福大命大，幸亏没脱裤子。】
【警方定点清除吗？这边一关门，那边就行动。】
【不会是联合起来想搞外快吧。】
【可别乱说，肯定是有人以为主播要嫖，报警了。直播间里就有黑粉，主播维护正义得罪不少人。】
【那苏神可令他失望了。】
警察手还指着，但人愣住了。
眼前情形好像没有违法犯罪行为。
“你们干嘛呢？”其中一警冷酷问道。
秋雨回道：“警官，这不很明显吗？我们在嗑瓜子聊天，你们干嘛呢？进来不敲门，一点礼貌都没有，吓人家一跳！”
“我们是吉祥村派出所民警，接举报，你们这现场直播非法活动。”
“真他妈扯蛋，谁他妈举报的？闲得蛋疼，聊天也犯法吗？谁现场直播了？”春雨回道。
“大白天的，聊天关什么门？不关门能找到你们这吗？”警官声色俱厉。
另一名警官则去里屋瞅了几眼，看看有没有直播设备，又看了眼垃圾篓里有没有货，但一无所获。
春雨呵了一声，“真搞笑，我们自己的门，想开就开，想关就关，关门聊天怎么了？又没欠房租，要你们管？”
警官没再理他，对苏泽的背喊道：“那个男的，身份证拿出来。”
苏泽退出直播，回头道：“没带。”
警官一愣，“是你？”
“是，谁报的假警，你们会处理吧？”
警察点了点头，“我们回头会教育他。”
“好，回头我会核实你们有没有教育他。聊完了，我也该走了。”
苏泽操作手机付了款，说好不白嫖的，言而有信。
从洗头房出来，苏泽没方向了。
问也没问出个子丑寅卯，唯一有价值的就是两边都提到了干大事。
秋雨那边说的是起来还要干大事。
她说是在她身上干，但设身处地的想，那两位说的干大事应该不是指那事。
否则肯定说起来接着干她之类的，这事怎么也算不上大。
那么，难道杀人的事还不够大吗？
还是说还要继续杀人？
总之，他们的犯罪活动可能还没结束。
随便吃了点东西，他给队长又打了个电话，询问有没有新进展。
队长说车还没查到，如果这个车现在没动，很难短时间找到。
或者还有一个可能，他们再给它套个牌，查起来就更曲折了。
苏泽想到了会这样，这就是常规办案日常会遇到的困难。
他提醒队长要打起十二分注意，罪犯可能随时会继续实施犯罪。
接着队长说：“搜证人员在宾馆附近的一个雨水井里，发现了被凶手丢弃的一次性雨衣，还有手套。”
苏泽顿时怔住，雨水井，那不就下水道吗……
下水道终于出来了。
原来是用来丢弃犯罪证据的？
之前没往这地方想，还以为是用来逃跑或者藏匿的。
“是不是至少两件雨衣，两副手套？”苏泽问。
队长回道：“不是，就一件雨衣，一副手套。我们是不是怀疑错了？疑犯可能还是那一个人，那四个人可能只是偷车贼。”
苏泽也被问愣了。
毕竟他也是推测。
他只能确定凶手在这五人之中，但不能认定是谁干的。
案子还越查越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