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回身随便做了一份炒面。
加了点叮当十三香。
既然秦所来是想审问，那就得让对方听话才行。
秦所皱了皱眉道:“又是炒面，吃了你的炒面就会乖乖招供是吧？”
“那可不敢保证，但姜大鹏不就是吃了我的炒面感激涕零和盘托出的吗？”
“就算姜大鹏感激涕零，这个人感激你什么？感激你差点把他整死？”
“我可没整他，你别乱说，他以为我的面能治他的病，能不感激我吗？”
“你就忽悠我吧，要真有这么灵，一吃就交代，那老子以后可不敢吃你的炒面了。”
“怎么？你有啥见不得人的事？放心，我对你的私生活不感兴趣，江警官还差不多，江警官你怎么也来了？”
“这才想起打招呼啊，我还以为我隐身了呢。我来负责记录的，顺便有事给你说。”
“啥事儿？节目的事？”
“回头再说，先办正事儿。”
……
三人带着一份炒面很快来到脑外科病房。
因为是涉案病人，还专门给安排了单间。
艾滋男从头顶到脖子都缠满了纱布，就留了眼睛鼻子嘴，包裹的就像一个木乃伊的头。
看来他不光头上挨了板砖，脸上脖子上都是伤。
就这样还在喊:“姜大鹏呢？我老婆怎么还不来看我？”
三人对视了一眼。
“他还不知道姜大鹏被抓了？”苏泽道。
这时主治医生过来给秦所说明了下情况。
“病人头部受创，大脑受到影响，情绪不稳定，可能会遗失部分记忆，具体有待观察，你们有话赶紧问吧，病人需要休息。”
苏泽给艾滋男晃了晃手里的面，说道:“吃面吗？”
艾滋男眼睛一瞪，顿时狂躁起来，张牙舞爪。
“面，我的面！还给我！谁都不许跟我抢！”
苏泽手一缩。
靠，这哪是情绪不稳定，这基本就是精神病了啊。
谁下的手？这么狠毒。
干的漂亮。
“你们最好不要刺激他，快把面给他吧。”医生道。
苏泽把面丢了过去，艾滋男一把抢到手，立刻抓着往嘴里塞，狼吞虎咽，差点噎死。
网友们见状顿时心生怜悯。
【主播，都搞成这样了，能救就救了吧，孩子又是绝症又是脑震荡外加精神失常，也挺可怜的。】
【同意，也算惩罚到位了，鸣金收兵吧。】
【起码他对主播的面挺尊重的。】
【有了这次教训，加以引导，还是可以改邪归正的。】
【反对，反对以德报怨，主播要做大好人立马取关。】
……
艾滋男三下五除二解决掉了炒面，情绪稳定了些。
苏泽和江兰一左一右坐在床边，秦所站在床尾。
看了下牌子，艾滋男名叫蒋磊，三十九岁。
“蒋磊，你跟姜大鹏什么关系？”秦所问。
蒋磊眉头紧蹙，紧张警惕又带着怒意的望着秦所。
“你是谁？你是他新男友吗？”
秦所:……
“他是姜大鹏的大哥，面已经给你吃了，你大舅哥问的问题你要一律老实回答。”苏泽道。
蒋磊看了苏泽一眼，点点头回道:“姜大鹏是我老婆啊。”
“你们怎么认识的？”秦所问。
“我们在海皇娱乐城的天堂酒吧认识的。”
海皇娱乐城？
苏泽和江兰对视一眼，这么巧？
姜大鹏居然还是海皇娱乐城的客人。
他消费的起吗？
恐怕此事另有蹊跷。
“认识多久了？”秦所问。
“两三年了。”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我没有正式工作，我老婆养我。”
“姜大鹏养你？”苏泽惊讶问道。
“是啊，他挣钱多，不用我上班。”
“他挣钱多？他那个废品站都快经营成废墟了，能赚几个钱？”
“他不靠那个赚钱，他有副业。”
“副业，挺有责任心呀！为了养你还干起副业来了？他知道你有艾滋病吗？”苏泽问。
“以前不知道，后来知道了，就不理我了。”
“就只不理你，他怎么不杀了你？你把病传给他了吧？”
“嗯，但他不会杀我的。”
“他这么爱你？”
“不是，他好像只杀女人，他没跟我聊过杀男人的事。”
“啥？”
三人俱是一愣，都支起了耳朵。
“你知道他杀人的事？”苏泽问。
“知道一些，我们每次完事后有时候他会跟我聊一些杀人的故事。”
三人一听，一阵沉默……
“一些？一些是多少？”秦所问。
蒋磊翻了翻眼睛想了下，“三个？五个？我也记不住了。”
三人后背发凉，寒毛直竖。
“你的意思是，被杀的都是女人？”苏泽问。
“嗯嗯。”
苏泽看向秦所，两人虽没出声，但此刻想的一样。
连环杀人案中，只有一个女性死者，哪来的三个五个？
艾滋男看起来并没有真的精神失常，难道姜大鹏身上还背着其他人命没说？
看来回头还得继续重审姜大鹏。
直播间网友们也开启了热议模式。
【信息量有点大，你们聊，我看。】
【可怕，那家伙到底杀了多少人？都没人报警吗？】
【连环杀人犯居然被龌蹉男传了艾滋病，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还是正义的审判？】
【他不会是知道自己得了这病，破罐子破摔才杀人的吧？】
【破罐子破摔的是这个人，找人互传拉人垫背，杀人有鸡毛用。】
【完事后聊杀人，什么重口味。】
【总比杀人后办事强。】
【完事后？完啥事？】
【你要聊这个，我就先不擦屁股了。】
【还三个五个，专杀女人？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连环杀人犯吗？】
【我已经脑补出雨夜行凶的画面，一般小说电影都是这么安排。】
【不会是先奸后杀吧？禽兽！】
【他是o，应该不会有第一道程序。】
【他老公说的他的副业，不会就是杀人吧？】
【我操，职业杀手啊，怪不得说他挣得多。】
【枪毙完再拉回来，再审再毙！】
……
“你叫什么名字？”秦所问。
“蒋磊。”
“今年多大？”
“三十九，虚岁四十一。”
“脑子还没全坏，不是胡说八道吧？你说的那些女人，什么时候被害的？你认识吗？”
蒋磊摇摇头。
“不认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没讲那么细，可能跟我吹牛呢。”
“他给你讲，就不怕你嘴快说出去？”苏泽问。
“不怕，我们彼此都敞开心扉的，没有秘密。我要害他，他被抓也会供出我的，我可没那么傻。”
“供出你？供出你的啥？你做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