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无奈摇摇头。
    算了，不跟这帮人计较了。
    他们能有这警惕心，咱受点委屈也值了。
    今儿就算摆个普法摊吧，也算没白来。
    突然，有几个人拨开人群，喊道:
    “警察，嚷嚷什么呢？不要聚众围观，都散开！”
    苏泽怔住了。
    真有人报警啊？
    出警这么快吗？
    还真摊上事了？
    俺就摆个摊这尼玛天天弄的啥事儿啊！
    直播间粉丝们绷不住笑了。
    【意外它终于来了。】
    【主播这没有意外才是最大的意外。】
    【主播怕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成诈骗犯。】
    【这体质，不宜出门。】
    “发生什么事了？谁来说说。”警察问。
    “你，你真是警察吗？怎么没穿警服？”一老太问。
    警察看了眼她，“很好，大妈很有警觉性，值得表扬。”
    他掏出警官证，说道:“海东区分局刑警大队重案二中队队长周洋。”
    大妈瞅了瞅，“是真的？队长亲自来了，太好了警察同志，这有个诈骗分子，你们快抓回去审问。”
    “对对，太嚣张了警察同志，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行骗，幸亏遇到了我们没让他得逞。”
    苏泽恼火了，这特么真是人在马扎上坐，锅从天上来啊。
    “老太婆，你不要血口喷人哈，我什么时候诈骗你们了？”
    “你们看，他急了，还敢骂人，不是诈骗犯你急什么？”
    “急什么？我说你拐卖妇女你急不急？”
    “说谁拐卖妇女呢！哎呦，我头晕，我不行了……”
    “都闭嘴，我问一句，你们答一句，不许吵吵！”
    周队仔细打量了一下苏泽。
    “是你？”
    “你是？”苏泽纳闷的看着周队，没啥深刻印象，但也好像在哪见过。
    “小清河无名尸，我带队出的现场，这么快不记得了？”
    “哦，我说怎么有点印象。那天注意力光在鱼身上了，没太留意，不好意思。”
    老太太上前一句:“你们认识？认识也不能包庇！”
    “你放心，有问题一定会处理。”周队道，转而问苏泽:“他们说你诈骗，怎么回事？”
    “他们老年痴呆了，我就在这抽了根烟的功夫，啥也没干，天眼可见，莫名其妙给我扣了个帽子。”
    周队转身问大妈:“你说他诈骗？诈骗你什么了？”
    “他，他诈骗未遂！”
    “他做什么了？”
    “杀猪盘你知道吗警察同志？他把自己包装成富二代，意图骗我们把女儿嫁给他，好在被我们当场识破。”
    周队转过来，“有这事？”
    苏泽无语，“周队，你让她接着编，你看我哪地方包装的像富二代？”
    周队上下瞅了瞅苏泽的大裤衩和十块钱一件的体恤，外加手里三毛五一根的烟，撇了撇嘴。
    “我就出来摆个摊，招谁惹谁了？他们闲的没事去领鸡蛋不好吗？哦，我明白了，看上我鸡蛋了，想把我除掉继承我的鸡蛋呗？”
    “你胡扯！”老太喊了一声。
    “你不是想诈骗你一份炒面卖二百？我都领过二百多个鸡蛋了一分钱没被忽悠过，你这点小把戏我看不出来？”
    周队算是明白了，是大妈警惕性过高。
    苦口婆心道:“大妈，我都明白了。但说他诈骗咱得讲证据，他卖多少钱是他的自由，咱不能通过自我推理来定他的罪，不然就成诽谤了明白吗？”
    “难道我们推理的没有道理吗？想相亲得先掏钱买面，这不是诈骗是什么？你这个警察怎么当的？这都看不出来，你破的了案吗？”
    周队无语，想了下说:“大妈，您是想自己相亲还是给女儿相亲？还没嫁给他吧？”
    “当然没有，差点就相亲了。”
    “没有就好，各位也都没有什么损失吧？”
    众人摇头。
    “行，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损失，这里就交给我们了，你们都散了吧，各忙各的。”
    “不行，不处理完我们不走，我们可是当事人。”
    周队没辙，叹了口气。
    这时一女警道:“大妈，听说出市场右拐下一个路口有家新超市开业，可以免费领礼品，菜打一折，大白菜不要钱，再不去估计就抢完了。”
    大妈眼睛一亮，“闺女，咋不早说，耽误这么长时间。这里交给你们了，我先走了。”
    人群顿时散了一半，剩下的一看热闹没了，也悻悻离开，最后只剩俩老头。
    直播间里早就吵开了。
    【这年头大爷大妈不敢惹，吃饱了能跟你耗一天。】
    【幸亏高血压没犯，不然主播摊子赔了都不够。】
    【有大爷大妈们在，罪犯一个也跑不了，无辜群众都给你弄进去。】
    【警花出马，一个顶俩。】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治老女人，还得年轻女人。】
    “多谢警察姐姐出手相助。”苏泽道。
    “行了你，你说你卖面就卖面，卖二百一份不是没事找事吗？”女警道。
    “唉，我也是身不由己。”
    “价不是你定的吗你还身不由己！你做事能靠谱点吗？上次案发现场直播的事还没找你算账呢。”
    “小江，别说了，抓紧时间办正事吧。”周队道。
    “哎周队。”苏泽忙叫住。
    “还有事？”
    苏泽隐隐感觉，眼前这些人才是自己的准客户。
    以系统的调性，二百一份的面肯定不是卖给普通身份的人。
    秦所不来，来个周队，这不明摆着吗？
    绝对不能让他们跑了。
    但直接让人家买面显得太不见外了。
    先唠唠家常拉近关系吧。
    “周队，你们有什么正事儿？不是，你们办什么正事呢？”
    女警接话道:“你还好意思问。”
    苏泽纳闷，怎么不好意思了？
    周队抽出一张纸，递到苏泽面前。
    上面印的是无名尸的画面，虽然尸体难以辨认，头部还打了码，但是衣物还完好。
    下面写着:
    悬赏:提供受害人有效身份线索，奖励两万。提供有效案件线索，奖励五万。提供有效线索并直接协助破案者，奖励十万。
    落款，海东区公安分局。
    “拜你所赐，海东区出动了一半警力来调查无名尸身份，一周内要破案。”周队道。
    苏泽仔细盯着那些字，头也不抬道:“喔，不是，就算不是我所赐，不也得破案吗？难道还晾着她。”
    女警一把抓过传单，怒道:“帮不上忙就算了还好意思说风凉话！”
    周队也不太高兴，“你卖你的面吧，秦所说你不同一般人，耳闻不如一见，果然如此。200一份，你的面吃了能成仙吗？”
    “谢谢周队，您是今天第一个正经问面的事的，不像那些人问都不问直接说我怎么不去抢，啥也不是。”
    “所以呢，吃了能成仙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