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变的异常寂静,墙上的画像变的凝滞,他们都在侧耳倾听。
邓布利多错开了格林德沃看向他的目光,看向了画像们,“前校长们,这涉及到了我的私人感情——”
直到那些凝滞的画像纷纷撤出画框,邓布利多才说:“盖尔,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我做错了一件事,直到我不能继续欺骗自己,我给了自己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去追去最伟大的利益,直到我们亲自将这个虚妄的景象打碎,我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这与你、与阿不福思都无关,我清楚的知道这是谁的错。”
格林德沃说:“那不是你一个人的错,都怪罪到我的身上吧,我对邓布利多家做的事不单单是这一件,去恨我,别去恨自己,这不应该由你一个人背负,我本就是为了救你而来,感情不求回报,现在轮到我了,从我在那个夏天狼狈的逃离开始,我就错了,我逃避了我最应该面对的事情,将它们一股脑的都推给了你。”
邓布利多说:“除了我以外,所有人都知道你会逃跑。”
格林德沃说:“那时我还太年轻,可是现在我们已经不再年轻,阿尔,我走到了没有回头路的尽头,现在连那个闭塞的监牢都不会收留我,年轻的我承受不起自己的野心,是我们两个人彼此催化了权利的欲望,我沉迷于你迷恋我的心,我承认我有过利用你的心,可我也以为我狠得下心——阿尔。”
邓布利多说:“我们注定分道扬镳,你从未因为你在欧洲的所作所为而后悔。”
格林德沃说:“正因为我的无法妥协才造成了现在的悲剧,阿不思,我承认我的激进,巫师与麻瓜之间的关系不能被简单的衡量,我错了,我花了五十年去确定我究竟失去了什么,阿尔,有些魔法即使消逝也不能抹除它曾经存在的痕迹,阿尔,现在我已经一无所有,现在的我无法拒绝你的任何要求。”
邓布利多沉默下来,过了许久他才说:“盖尔,明明是我有求于你。”
格林德沃说:“不,我曾经肆意挥霍你给予我的爱,现在是我在向你索求爱。”
邓布利多说:“魔法消逝但依旧留有痕迹,故事翻页但仍留有笔迹。”
格林德沃说:“阿尔,我已经老了,纽蒙迦德很冷但是我不敢离开,我害怕你找我,又害怕你找不到我。”
“阿尔,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的人生恐怕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阿尔,都是我的错,来怪罪我吧,不要怪罪自己。”
“盖勒特——”邓布利多说。
可格林德沃自顾自的说:“阿尔,你将科莉娜送到我身边,让我不至于在纽蒙迦德的高塔里孤独终老,现在我又被她从冰天雪窖里带过来,你难道要我留在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身边吗?”
邓布利多的心开始动摇,盖尔承认了他的错误,盖尔说他无法拒绝自己的要求,盖尔说他在奢求自己的爱,盖尔说他愿意一起承担他们之间的错误。
盖尔知道阿尔在想什么,盖勒特知道阿不思在害怕什么,有些事情从不曾改变,格林德沃再一次拿捏住了邓布利多的心。
他们老了,他们的心里装了太多的东西,再也无法像年轻的爱人间肆无忌惮的表达爱意。
格林德沃知道,邓布利多也知道——他对他不反驳就是同意,不拒绝就是默认,因为发生过的事情无法抹去,但是他又不忍拒绝。
————
校长办公室外,科莉娜规规矩矩的跟在斯内普身后,她不解的说:“哦——五十年前——一百年前,就是亲兄弟走到这一步还能和好如此吗,就算是挚友值得人去拿自己的命填对方的命吗?”
斯内普说:“付出一切——我们可不了解他们之间的故事,不过这种情感不难理解。”
科莉娜愣了愣,“是啊,不难理解,只要足够在乎。”
他们一步一步的走回了地窖,一到斯内普的办公室,科莉娜就看见了摆在桌子上的蛋白石项链。
斯内普说:“贝尔小姐还活着真是她走运。”
科莉娜端详着那条项链,“西弗勒斯,我在博金-博克看过这条项链,没想到这么多年他还能卖出去。”
斯内普说:“博金-博克——波特笃定是德拉科的手笔,但他那时在麦格那里关禁闭。”
科莉娜思索着,“这些小东西可没办法解决掉邓布利多,也许项链的目标是其他人?”
斯内普说:“没有帮手他可做不到,但是德拉科可不会将立功机会分给其他人。”
科莉娜说:“贝拉特里克斯?”
斯内普轻轻摇头,“她可不会冷静的配合德拉科玩这种小把戏。”
科莉娜有些沮丧,“也许这个可怜的姑娘只是有一个藏在暗地里的仇人?”
斯内普轻笑,“难得看到你这个样子。”
科莉娜说:“我就是感觉这个事情和德拉科有关系,他最近也太奇怪了,整个人恍恍惚惚、无精打采的。”
斯内普有些严肃的说:“科莉娜,德拉科要完成一个注定无法完成的任务,这个暑假,一但他回到马尔福庄园,必然要面对黑魔王的怒火,黑魔王对马尔福家已经失望过好几次了,你要知道他要面对什么样的压力。”
科莉娜垂下眼眸,“可是你立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你要保护他。”
斯内普说:“但他不信任我,他认为是我的原因害的他父亲被捕。”
科莉娜轻笑,“他可没有想错——”
她顿了顿继续说:“没办法,我们必须得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