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说:“我不是有意欺瞒你,而是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我不是旁白,知道所有事情,但现在我想汤姆是不会毁掉你这个——我该怎么形容呢,哪怕是一时兴起,他也是用一种继承者的眼光看你,尤其是你和他如此的相似,一个崇拜的顺从者,一个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的合心意的下属。”
科莉娜诧异的瞪着他,“太荒诞了,我明明就是他一时兴起制作的玩具,而我这个玩具是用两个家族的人命,两个年轻人的未来,还有我破碎的一生填成的,别用一副过来人、引路人一样的神态和我说这些。”
邓布利多说:“所以你能成长成现在这个样子才是出乎人意料的,我想他是不会想到他一时兴起的”玩具”按照他所设想的那样长大,但是却长出了一颗和他完全不同的心。
邓布利多平和的声音传过来,“科莉娜,爱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他不懂,但是你懂,不止是——西弗,我必须承认我对你的偏见,你从一开始就懂得如何爱人,你那个妹妹,那个神奇的与众不同的妹妹,现在在布斯巴顿过的很好,你用各种条件去换取她能过上你认为一个孩子应该拥有的童年,费劲心力在一切变得复杂之前将她送走,任谁都能看出你对她毫无保留的爱。”
科莉娜沉默许久,突然说:“你就是这样蛊惑的格林德沃先生的吗?”
邓布利多悬在半空中的手顿住,紧接着缓慢的放下,“孩子,现在不应该谈论我和我那分道扬镳的好友之间的事情。”
科莉娜无所谓的笑了笑,“那好吧,我只是突然觉得你的说话风格和他很像。”
邓布利多让自己忽略掉这个小插曲,他伸出那焦黑的右手,拿出那枚古怪的戒指,他看向斯内普,“西弗——”
斯内普皱起眉头,“我认为没有什么事情值得隐瞒我。”
邓布利多说:“我只是认为有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安全,这对她能在汤姆身边争取到更平稳的生活有很不错的用处。”
斯内普说:“你要相信我的大脑封闭术,要是连我也隐瞒不了——”
他轻笑,“那你还是不要让莉娜知道。”
科莉娜说:“邓布利多先生,难道我会向他隐藏我听见了什么、看见了什么、知道了什么吗,我们都活在他的眼睛下,有些事情还是应该两个人都了解的为好。”
邓布利多温和的笑了笑,“只是一些有关汤姆过去的故事,我认为让你知道能让你在他身边更安全一些。”
科莉娜说:“那就更应该让西弗勒斯知道。”
她勾起了嘴角,“毕竟我们现在在他、在他们眼里是起于利益,相互纠葛在一起的人。”
邓布利多说:“很令人意外,你会这样向他这样表达你们的关系。”
科莉娜说:“就像您说的,他不懂爱,那么他更会信任基于利用、价值,图谋而形成的关系。”
她轻轻挑眉,“在那群食死徒的身边,我不得不依靠西弗勒斯的庇佑——当然我也乐于这样。”
邓布利多有些诧异,他的目光来回扫过他们。
科莉娜说:“有什么值得您惊奇的,我不是校园里十五六岁的少女。”
她偏头看向斯内普,眼神里满是笑意,她说:“我有能力站在他身旁,我不甘心将自己隐藏在他背后,在那群没有道德的食死徒眼里,这不是值得指点的事情,我乐于让其他人看见他是属于我的。”
邓布利多愣住了,“你和你的母亲真的非常相似。”
斯内普没有说话,但是也能从他微微上扬的嘴角看出科莉娜的话让他有些愉悦。
邓布利多站起身,绕过桌子,他说:“你们两个年轻人,这里可不是你们表达心意的好地方,现在该办正事了。”
他走到一旁的柜子,搬起了那个浅石盆,放在了宽大的木桌上,紧接着在收纳记忆的展柜里,拿出了好几个水晶瓶,他说:“我想这些事情应该都让你知道,毕竟越了解他,越像他,才能得到他更多的喜爱,你才能更安全。”
邓布利多说:“这是鲍勃·奥格登的记忆,曾经处理过冈特家的案子。”他伸出手去想要拔开瓶塞,但有些艰难。
科莉娜说:“明明有人愿意救你,两个犟种。”
邓布利多低着头,他的白胡子遮掩了他的嘴角,掩饰了他那微不可察的笑意,科莉娜指向瓶塞,随即瓶塞就听话的自己跳了出来。
邓布利多说:“你就像一个在巫师家庭长大的孩子,对魔咒的运用比其他人要熟练许多。”
在他说话的同时,邓布利多将水晶瓶里的银色物质倒进冥想盆,紧接着它们就旋转起来,神秘的引人窥探。
科莉娜紧握住斯内普的手,将身子探了过去,他记忆里的阳光有些刺眼,斯内普抬手用衣袍遮挡住阳光,当邓布利多也站在他们身旁时,他露出了笑眯眯的神情。
他们站在了一条乡间的土路上,周围都是茂密的灌木丛,不远处有一个穿着古怪的矮胖男人盯着路牌。
想必他就是鲍勃·奥格登了,想伪装成麻瓜,但是却因为不了解麻瓜服饰弄巧成拙,反而更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了。
木牌上有两个箭头,奥格登带着大家走向了小汉格顿,随着他的视角改变,他们也不得不提快步伐,科莉娜抬头望去,看见了有些熟悉的宅子,她问:“里德尔老宅?”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
紧接着他们几个人跟随奥格登在树丛里来回穿梭,令人意外的是他们离里德尔的宅子越来越远了,反而一头扎进小山谷。
邓布利多说:“我们去的是冈特家,而不是里德尔家。”
冈特家被大树遮盖着,整座房子都被隐藏在大树的枝丫下,穿过盘根错节的树丛站在房门前时,才注意到这栋房子是如何的陈旧,掉落的瓦片、布满苔藓的墙壁、将窗口都遮掩住的芦苇,压抑闭塞的小窗口上积满了陈年的污垢,这让人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巫师的家。
就在奥格登观察着这栋古怪房子时,一个男人从树杈上跳下来,缠结的头发里是厚厚的污垢,两只小眼睛盯着奥格登,不过眼球却不由自主的转向两个方向。
他发出嘶嘶声,此刻科莉娜才注意到这个人有不少的牙齿都脱落了。
科莉娜说:“我想哈利才是观看这个记忆的最佳人选,我们需要一个蛇语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