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微微眯起双眸,目光落在不远处依旧瘫倒在地的孙助理身上。
只见他面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挂着一丝未干涸的血迹,模样甚是凄惨。
心中不禁暗暗叹息一声:“真是可怜啊,竟然就这样被自己的同伴无情地抛弃了!”
此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仿佛大地都为之颤抖。
夏晚不敢有丝毫迟疑,伸手一把揪住孙助理的衣领,如同拎小鸡一般将其提了起来,然后迈动脚步紧紧跟随在已经开始逃跑的王哥身后。
她一心想要弄清楚那个人手中究竟拿着什么东西,尽管并不知晓那位李厂长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但只要是与郭震作对的人,在目前这个情况下,就完全可以暂且当作是她的朋友。
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
然而,就在夏晚全神贯注地追踪前方身影时,全然没有注意到后方正急速赶来的李承军一行人。双方就这样阴差阳错地擦肩而过!
原来,李承军此番前来此地乃是因为收到一则紧急消息,称有人在此处进行交易,所涉及之物正是有关他家老爷子贪污受贿的所谓证据。当然啦,他心里非常清楚这些所谓的证据必定是他人恶意伪造的,以他对自己父亲的了解,老人家绝对不可能做出这般自毁前程、招惹麻烦上身之事。
可是即便如此,如果这些虚假的证据一旦被递交给相关部门,那么对于他们整个家族来说无疑将会引发一连串难以预料的麻烦。
届时,不仅他们返回京市的计划可能会被迫延迟,甚至还可能面临更为严重的后果。
因此,李承军无论如何也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才会心急火燎地带人匆忙赶到这里。
就在刚才,他们所处之地与这里相距并不遥远,甚至能够清晰地听到这边传来的声响。
然而,当他们急匆匆地奔跑而来时,眼前却是空荡荡一片,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军哥,您真能确定那消息准确无误吗?我怎么左瞧右瞧,都没看出这儿像是有人来过的模样呢?难不成咱们来得太早或者太迟啦?”
田辉满心狐疑地扫视着周围环境,试图寻找到哪怕一丝一毫人的踪迹,但结果显然令他大失所望。
究竟是他们错过了时机,还是尚未抵达正确的时间点呢?这个问题如同迷雾一般萦绕在众人心头。
此时,李承军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方才夏晚等人离去的方向。就在刚刚那一刹那,他似乎瞥见了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
可惜的是,还未等他看清那身影的确切模样,它便如鬼魅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若非凭借着他昔日在部队里锤炼出的高度警觉性,恐怕就连这稍纵即逝的一抹影子都会从他眼皮底下溜走。
“派两个人留在这里守着,其余人跟你先返回去。”话音未落,李承军已毫不犹豫地拔腿朝着那个神秘的方向狂奔而去。
只可惜,依目前的情形来看,他的速度怕是远远不及前方的目标。
因为就在夏晚离开刚才所在位置没多久,她便果断出手,将前方逃窜之人一举砸晕在地。
随后一手提着一个一米八得大汉去了废品收购站,还记得那边有一个破旧的工厂,那边应该没什么呢!
这可真是太好不过了,如此一来便能方便她对那二人展开审问啦!
只可惜啊,此时此刻她身旁既无水又无任何可用之工具,若想要将此二人唤醒,恐怕就只能亲自动手喽。
当她小心翼翼地踏进这座废弃工厂的内部时,一股浓烈且陈旧腐朽的气息瞬间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并与那刺鼻难闻的霉味相互交织、混合在一起,直直冲入她的鼻腔之中。
脚下那布满厚厚灰尘的地面,仿佛铺上了一层毫无生气的死寂毯子一般。
她每迈出一小步,都会激起一阵令人咳嗽不止的呛人尘雾,这些尘雾迅速弥漫开来,使得原本清晰可见的视线变得愈发模糊不清起来。
再看四周的墙壁,早已被暗绿色的青苔所覆盖,而那些水渍印则犹如蜿蜒爬行的蛇一般,肆意地在墙上蔓延开来。
大片大片的墙皮脱落而下,裸露出里面锈迹斑斑、斑驳不堪的砖石,远远望去,就好似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巨大伤口横亘在那里,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头顶上,破碎的窗户玻璃七零八落,寒风吹过,发出“呜呜”的呼啸声,好似冤魂的悲泣,仅有几缕微弱昏黄的光线艰难地透过缝隙投射进来,却也只是让这阴森的空间更显凄凉。
“这地方不错,不知道这俩玩意儿怕不怕鬼呀?”夏晚突然玩心大起。
她拖着两人走进厂房深处,随后将他们重重地扔在地上。
那地面冰冷坚硬,混杂着碎石、沙砾和不明的油腻污渍,被扔在地上的两人,身体与这残酷的地面猛烈碰撞,发出沉闷而令人心悸的声响。
夏晚听了都感觉一阵骨头疼,这两个被摔的人却好像没有感觉一样,眉头都没皱一下。
“啧啧,这都没醒,那就晚点再醒吧!”
口里嘟囔着,从空间中拿出一堆瓶瓶罐罐,往脸上一顿乱抹。
只不过给自己装扮完之后,再看躺在地上的两人,顿时为难起来,她这身边也没啥工具啊!
再动手,万一没把人打醒,却把人打死了,怎么办?
突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自己在中医学堂里学到的那些关于穴位的知识。
她蹲下身子,目光锁定在孙助理的身上,双手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
一开始,她的手法还有些生疏,在孙助理的身上摸索着寻找那些记忆中的穴位,手指按压在穴位上时,孙助理并没有什么反应。
但夏晚没有放弃,甚至像是找到了什么乐趣一样,眼神逐渐变得兴奋,手上逐渐加大了力道,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随着她不断地用力按压,孙助理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眉头紧紧皱起,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嘴里不时发出“嘶嘶”的抽气声。
夏晚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她的眼神专注,手指继续在孙助理的穴位上精准地施力。
终于,在她持续的按压下,孙助理“啊”的一声痛叫,猛地睁开了双眼,眼神中还带着未消散的痛苦与迷茫,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体其意识地蜷缩起来,试图躲避这突如其来的疼痛。
“别动,还有几个穴位没找到呢!”只见夏晚眉头紧皱,一双美眸紧盯着眼前的孙助理,嘴里嘟囔着,似乎对找穴位这件事感到颇为不满。
说罢,她毫不犹豫地扬起手,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孙助理的头上。
孙助理只觉得脑袋一阵嗡鸣,身体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心中惊恐万分。
此刻的他正遭受着巨大的痛苦折磨,忍不住大声喊道:“啊!你是谁?到底要干什么?”
然而,夏晚完全没有理会他的叫嚷和质问,依旧全神贯注地寻找着穴位。
经过一番苦苦摸索,夏晚终于找到了那最后一个能够令人疼痛无比的穴位。
刹那间,孙助理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张大嘴巴想要呼喊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眼看着孙助理就要晕厥过去,夏晚急忙伸手将他一把拽起,使劲摇晃着说道:“清醒一下,千万别晕啊!要是你真晕过去了,我可就得再摁一遍这些穴位啦!”
孙助理被她这么一晃,只觉得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愈发难受起来。
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孙助理努力睁开双眼,试图看清楚面前这个神秘而可怕的女人究竟是谁。
可是由于视线模糊,他根本无法看清对方的面容,就连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你……你……到底是谁……”
夏晚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她缓缓蹲下身子,凑近孙助理的耳边轻声说道:“是你们自己闯进了我的世界,这一切都是你们自找的……”
话音未落,夏晚又猛地站起身来,转身隐入那昏暗的光线之中。
她的身影若隐若现,声音却如同幽灵般幽幽地飘荡开来,直直传进了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孙助理耳中。
四周的环境异常空旷,仿佛没有边界一般,夏晚所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会产生清晰的回音,久久萦绕在空气中。
孙助理满脸惊恐之色,眼睛瞪得如同铜铃般大,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眼前那团模糊不清、若隐若现的“鬼影”。
此刻,他的衣衫已被汗水彻底浸湿,紧紧贴附在身上,而他的嘴唇则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断断续续地说道:“你……我……求求您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呀……”
就在这时,夏晚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刺耳起来,犹如夜枭的嘶鸣,在这片空旷的房间内不断回响着,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夺命符咒,令人毛骨悚然。
“你可知错?你可知道我究竟是谁?”夏晚的质问声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孙助理的耳膜和心灵防线。
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的孙助理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恐惧与绝望,他像个孩子一样崩溃地放声大哭起来。
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就像是风中残烛,随时可能会倒下。
与此同时,他的双手也在身前毫无章法地胡乱挥舞着,似乎想要将这如鬼魅般如影随形的恐怖驱散开来。
原来,这个所谓的“鬼影”名叫阿莹,她曾经是孙助理的恋人。
当初,他们二人感情深厚,甚至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然而,命运却在此刻跟他们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有一天,阿莹前往工厂寻找孙助理时,不幸被郭震相中。从此之后,孙助理的人生便陷入了一场可怕的噩梦之中。
而他因为一时鬼迷心窍,用对象换了前程,得到了郭震的重用,也成了他的狗!
“饶了你?那我所受的痛苦谁来偿还?”夏晚慢慢飘近,苍白的“鬼脸”显得格外狰狞,她伸出双手,尝尝指甲在墙壁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尽管对于阿莹这个人一无所知,但从击打他所获得的积分以及孙助理的过激反应来看,可以推断出这个阿莹极有可能是被他们二人联手谋害致死的!
“不——不要啊!”孙助理声嘶力竭地绝望尖叫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坍塌。
他的精神防线犹如决堤的大坝一般,瞬间土崩瓦解。此刻的他,眼神变得空洞无神,透露出一种近乎癫狂的疯狂之色。
“都是郭震那个混蛋干的好事!你要是想找人报仇,就去找他好了,我也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啊......就是他非要强行拆散我们两个......”
孙助理语无伦次地哭诉着,试图推卸自己的责任。
“哈哈哈哈哈......”夏晚则发出一连串阴森恐怖的笑声,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恶鬼。
她的身影在昏暗的房间内鬼魅般四处游移,使得孙助理根本无法准确捕捉到她的确切位置。
随着时间的推移,恐惧宛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向孙助理席卷而来,将他整个人彻底吞没其中。
眼看着孙助理就要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昏厥过去,夏晚却突然止住了身形,不再继续折磨他。
她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几近崩溃的男人,开口问道:“那好,现在你来告诉我,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你们为什么会一同闯入我的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