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说,我自己惹的事儿,我自己会平!”
一听青爵那个袖手旁观的腔调儿,阮灵的火就大了。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劲,架起钱未然就走。
可是走到门口,阮灵心里却觉得不对劲儿,怎么就觉着青爵的话里那么多幸灾乐祸?阮灵还勉力转头回来骂他,“是希望我赶紧扶着钱未然走,好给你们俩腾地方儿,是不是?”
青爵摊开双手呲牙一乐,却没说话。
要不是钱未然此时跟泰山似的压在她肩膀上,阮灵真想过去给傅青爵一拳!他,他太过分了他圉!
“行,我走,我给你们两个狗男女腾地方!”阮灵回头就骂。
“阮灵,你原本就是不速之客!”夏凉也绷不住了,回了句嘴。
阮灵也不客气,反唇相讥,“好啊那我走,我可没某人脸皮那么厚,死赖着不走!患”
阮灵费尽了吃奶的劲,这才将钱未然给架回宾馆去。可是又找不见他身上的房卡,没辙,就暂时将他架到自己房间去。
累得散了架子的阮灵心里还惦记着傅青爵和夏凉那两个贱.人,也不知道没人监视着了,那两个独处的贱.人能做出什么事儿来。阮灵就给净璃打电话,可是也怪了,净璃当晚的电话一直占线占线;后来终于不占线了,却还没电了。
那晚正好是净璃跟妈谈心,一直聊到晚上睡着,到后来电话的电量耗光;所以阮灵就始终没打进来。
阮灵架着钱未然累出一身的臭汗,只能先虚脱了的进卫生间去洗澡。
阮灵大妞儿惯了,一边洗澡一边冲着镜子搔首弄姿,追忆当年当模特儿的时候,找镜头摆pose的时光。
正做到一个性.感pose,卫生间门忽然一开——钱未然迷迷糊糊走了进来!
阮灵就是一声尖叫!
好吧,这声尖叫里头有惊,但是不是惊吓,而是惊喜。
而那一声尖叫将钱未然的迷迷糊糊都给震飞,钱未然瞠目结舌站在卫生间门口,瞪着一丝不挂的阮灵……
钱未然真的是被惊住了。他醉得迷糊了,以为这是自己的房间;宾馆房间的结构都差不多,所以他迷迷糊糊闭着眼睛都能直接推开卫生间的门——却哪里想到,里头这一派活色生香。
惊讶会让人迟钝,迟钝会让时间延长——所以尽管不是钱未然故意的,可是他还是这么瞪大了眼睛,毫无遮拦地看着阮灵的身子好几分钟!
等两人都回过神来,钱未然原本就醉着,头重脚轻的,这视觉刺激让他当时就站不稳了,急退几步靠在墙上,呼吸急促。
倒是阮灵大方,没有女生被非礼的惊声尖叫,反倒抢过来扶着钱未然。
开玩笑,当年当模特儿的时候,都是不允许穿胸衣的;在后台换衣裳有时候着急,谁还顾得上后台有多少人,是男的还是女的呀,直接将身上的衣裳扒下来,套上另一套衣裳就上场。所以阮灵对自己的身子倒是还相对大方——当然,还有另外的原因的,她原本也是想……
只不过设计不过天意,她没想到机会今晚上一下子就到了。
钱未然堂堂男子汉,被酒精和震惊给双重夹击,一下子就瘫软如绵了。嘴上还说着,“阮灵对不起……我得,我得离开。”
阮灵岂能放过这天赐的机会,径直将钱未然扶向床,嘴上还在劝说,“钱未然你现在醉死了,站都站不起来;我刚刚把你扶回来,也一点劲儿都没有了,你可别指望我能再把你给架出门儿去……你就,你就在这对付着歇会儿吧。”
心里笃定是要色.诱的,可是事到临头她自己也觉得尴尬又紧张。
k的,色.诱哪儿有电影里表现得那么容易啊,情绪岂能跟自来水似的,拧开水龙头就来的?
房间中一时就僵下来,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做什么才好了;情势僵下去,暧昧的气氛却涌起来。孤单寡女同处一室的诡异,就像一根一根无形的丝线,紧紧缠绕住了两个人的身心。
钱未然就喘,虚弱指着阮灵,“阮灵你穿上衣服去。”
“嗯?”阮灵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光着,愣愣望钱未然。
钱未然虚弱地捯气儿,“……小心,小心着凉。”
原本是个打破尴尬的办法,虽然笨拙点,至少面子上还过得去;只可惜阮灵没绷住,一下子笑开。她是个大妞儿,平素最怕这种假惺惺的没话找话说,听起来就特想笑。
这一笑,刚刚的紧张就也散了,阮灵反倒什么都豁出去了。
“你怕我着凉,那你就不能替我焐着?”
“嗯?”钱未然真是烂醉如泥、瘫软如泥,现在一点劲儿都没有了。
阮灵像一条蛇一样钻过来,直接钻进他怀里去,迷茫着一双丹凤眼,这一刻那一双薄眼皮竟然含着说不尽的风情,直直瞪着他,“抱着我呀。”
钱未然彻底晕了,坐在地上就像被逼进沙漠里的鱼,大口大口绝望地吸气,“阮灵你别开玩笑,我是你经纪人!”
“我知道你是我经纪人。”阮灵在钱未然怀里撑着身子坐起来。她的身子细长软腻,就像是一条美女蛇,有不可思议的柔软度,以无法言传的方式缠绕着钱未然的身子。
她撑着他的腿支着身子,唇吻上他的下颌,“你是我经纪人,可你也是个男人……”
阮灵毫不客气地低头看了一眼前卫日娜某处,那里已经高高搭起了小帐篷,泄露了一个男人最后的尊严。只要有这实话实说的兄弟,男人嘴上怎么抵赖就都没有用。
钱未然情知她干嘛呢,颓丧地哀叹一声,“阮灵,这不行……我不希望将工作与私人关系牵扯到一起,阮灵,对不起。”
不想将工作与私人关系牵扯到一起?阮灵心中一酸:只要他是她的经纪人,她就不能要他,是不是?
“钱未然,那么你能接受的私人关系又是什么呢?韩芷跟你一样都是经纪人,甚至你们在公事上还有彼此的竞争——钱未然,那你喜欢她的事情又怎么说?这难道不是将私人关系和工作混为一谈么?”
阮灵说着,身子却不肯放松。她一丝不挂缠绕着她游动,她说话的时候,唇便几乎贴着他的唇;她修长的指尖儿则轻轻搁在他喉结上,沿着他喉结到锁骨之间的线条缓缓滑动……
钱未然哪里还能禁受得住,整个身子已经在她的攻势下颤抖起来,“……韩芷?谁说我喜欢韩芷?”
“你不喜欢韩芷?”阮灵倒是一愣,微微抬起了头,去看钱未然的眼睛,“那你跟韩芷……”
钱未然无奈笑开。她忽然的离开,拉开了一段距离,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该为这拉远的距离而高兴,还是懊恼。
这些年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不少,主动爬上他床的也并非没有;但是他向来冷静自持,通常那些女人都没机会挨近他的身子,就已经被他礼送出门。可是今天真是老天都要毁他,竟然是他自己冲到卫生间去,主动看见了阮灵的身子……
“我跟韩芷……”钱未然努力冷静一下,“我们的出身相似,刚进娱乐圈时面对的压力也相似。看见她,我有时候像是看见了当年刚入行的自己,所以愿意帮她一下,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阮灵挑着眉毛,一瞬不瞬地盯着钱未然。
钱未然闭了闭眼睛,他无法回望阮灵这样的目光。她蛇一样盘踞着他,她身上每一寸神秘都紧紧贴着他……他是男人,他已经快要受不了。
“……就算还有点其他的事情,同样是工作!阮灵我不会将工作和私人关系混合在一起,你听懂了么?所以请你起来,求你。”
孰料阮灵却是清亮一笑,“钱未然,你说真的?”
“真的。”说了实话,她便可以放他起身了吧?
“好!”阮灵大笑,妙目灼灼盯住钱未然,“不枉我为你哭过,为你醉过,原来你都不是那样的人!今晚上我奖赏你……”
“阮灵!”钱未然惊讶望向阮灵。她说她为他哭过,为他醉过?何时?
“嘘……”阮灵含笑,“如果你喜欢韩芷,我都笃定了要吃了你;如今你都不喜欢她,我就更没有理由放过你……钱未然,让我今晚,好好地,奖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