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池还有一会才回来，先喝杯水。”
    牛响没喝白君姚倒的水。
    “我不是来找老池的，要找他，我会在单位找，我是来找你的。”
    白君姚指着自己：“我？”
    “是的，麻烦你转告曾梨同志，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虽然不是个好人，但是我对国家没有威胁。”
    白君姚起身：“你怎么不自己告诉她？你们一起吃过饭，有她联系方式吧？”
    白君姚的手机有短信进来，低头看了一眼，是曾梨。
    再次抬头的时候直接问道：“牛成是谁杀的？”
    牛响的视线看向窗外。
    什么都没有。
    但是直觉就是有人在看着自己。
    日日夜夜看着自己，就曾梨指挥演习那会才消停了两天。
    牛响轻声询问：“是曾梨同志的短信吗？”
    招财告诉了曾梨所有细节。
    白君姚低眸，不再看牛响：“其他朋友的。”
    牛响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麻烦你把话转达给曾梨同志，我先走了。”
    “不送。”
    白君姚给曾梨发短信：“还需要我转达吗？”
    曾梨回了“不用” 两个字。
    早已准备好的进宝，从牛响身边路过。
    确定牛响看了自己，也确定他没有情绪起伏，面上表情也没改变。
    “妈妈，这张脸不行，对牛响没用。”
    长时间的沉默。
    曾梨琢磨不明白，闭着眼睛转着办公室的座椅，问进宝：“梁子辉最近在干什么？”
    进宝来到牛响常去的公园，也坐着感受下。
    “妈妈，他没干什么，很安分。”
    “前天晚上提过一嘴，不知道妈妈什么时候拍卖剩下的东西，他在等，但是没有筹备金钱的行为。”
    曾梨提前下班，去池席律屋子看看那些古董，到底有什么特别。
    “叫上池席律。”
    高中锋去打电话。
    池席律离得近，先到。
    曾梨见面先打趣他：“大侄子，为什么不接你爸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
    池席律按住往里走的曾梨的…脑袋，咬牙切齿道：“不准叫我大侄子。”
    曾梨拍掉他的手：“见到本将军不敬礼？大一级也是比你大。”
    池席律眼神黝黑，盯着曾梨看了两秒，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曾少将。”
    “好孩子。”
    就不应该期待曾梨嘴里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
    移开视线不看曾梨，指着客厅的东西道：“这些东西我回来第一天就检查过，没问题。”
    “我也让阿图检查过，结果也是没问题。”
    说着曾梨往里走。
    池席律跟在身后：“还有一个可能，m国那边的高官，指定要这里面的某个东西。”
    不卖关子，跟曾梨分享自己得到的消息。
    “我让人去打听了一下，斯里澈想要青鼎很久了，m国最高法院的法官之一。”
    曾梨回头看了池席律一眼，又看了眼屋子里的青鼎：“这可真的是高官，他们拥有解释宪法的最终决定权，还能对各种法律案件做出具有法律约束力的裁决，而且他们是终身任职，不对任何人负责，包括总统，权力很大。”
    曾梨视线回到池席律身上，试探道：“放出去拍卖试试？”
    池席律不认同：“有点冒险。”
    曾梨继续诱惑：“如果他真的要青鼎，我们安排陈敬山抬价，看看他的极限在哪里，钱从哪里来，现金流啊这是，很容易查到出处。”
    “就算他拍到手，连夜弄走，或者想运往m国，我也能弄回来。”
    池席律没吃这个饼，提醒曾梨：“那你有没有想过另外一种可能。”
    “他要毁了青鼎。”
    曾梨靠在扶梯：“这青鼎一直在他手里都没动，而斯里澈想要青鼎又不是一天两天，还真有可能。”
    池席律闻言看向曾梨，不是一天两天，所以曾梨知道…
    曾梨的语气，底气十足：“那我也能救下青鼎。”
    “不带走，拍卖到手当着众人的面砸了，也能救下来吗？”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那你说，有什么法子。”
    池席律的声音不大：“私下一口价交易，筹钱的时候就能查到他的钱来自哪里。”
    “这样钱也到手了，东西还不用给。”
    哎哟，池席律变坏了呀。
    这是好的开始？
    曾梨考验完不逗他玩。
    “这个鼎，领导有用，不能动。”
    池席律满头问号，领导有用？有什么用？怎么没听说？
    曾梨掏出手机，拨通江天臣的电话。
    “领导，说话方便吗？”
    江天臣挥挥手。
    屋内的人都退下。
    “现在方便。”
    曾梨当自己家，站累了就去沙发上坐着。
    许知云见高中锋不动，自己往外走去，主动避嫌。
    “我听池席律说，m国最高法院其中一名法官，斯里澈，想要青鼎。”
    “这鼎现在在我手里。”
    “我的意思是…让司徒止带着青鼎去交易，你负责把人送出去，我负责保护人保护青鼎。”
    江天臣沉默片刻：“今晚出发？”
    “这么心急啊？”
    “得找司徒止谈谈。”
    池席律听不懂俩人打什么哑谜。
    挂了电话都没猜到。
    “好孩子，这么好的东西，当然是用来换李洪和陈坤轮的命啦。”
    “这下，领导一辈子都念着我的好。”
    池席律恍然大悟，是啊，李洪和陈坤轮是领导的心病，是他头号敌人，到现在还全球各地说领导的不好，不死怎么行？
    还是曾梨会做人。
    自己的进步空间还很大啊。
    就是可怜了司徒止，被曾梨这么算计。
    m国去都去了，肯定不止是送青鼎这么简单，发展网络也是关键。
    发展得起来，白捡的，发展不起来也没事，正事办妥当了就行。
    不知道斯里澈会不会报复司徒止。
    曾梨走回自己家。
    池席律没跟上去，回工地。
    江天臣让人去找司徒止。
    司徒止以为曾梨回来了，因为见面地点是曾梨家。
    进了院子嘴甜道：“书姨，想我了没有？”
    看到旁边的茶茶：“这是？”
    换了皮肤的茶茶回道：“是你姐姐，所以以后你死了，能分一部分你的财产吗？”
    好吧，白期待了，声音是茶茶。
    “书姨，曾梨呢？不是她叫我来的吗？怎么不见她人？”
    书意偷偷靠近司徒止，低声道：“大领导在里面内厅等你，快去。”
    司徒止心慌，偷偷看了眼大门口的位置，想着现在溜走的可能性大不大。
    进来的时候门口没看到大领导的专车啊？
    书意挪了下位置，悄悄挡住司徒止的退路：“快进去，别让领导久等。”
    这瞬间，司徒止都要以为自己收买张天明的事情暴露了。
    冷静下来仔细琢磨书意的表情。
    大脑动起来。
    曾梨家见面，所以曾梨知道这事，书姨的行为和表情说明，曾梨也能获利。
    大领导，曾梨，这两人都能获利，自己又是办事的最佳人选。
    好事轮不到自己，池席律比自己合适。
    不是好事…
    曾梨不想要自己的命，毕竟网络还没发展起来，自己跟她绑定了那么多公司，她都是有收益的，什么都不用干，就能收到很多分红，白给的呀，她不能不要吧？她有些脏事也是自己去办的，不方便出面处理的事也是自己去办的，自己还是很有用的，起码暂时不会要自己的命吧？
    那就是不算太坏的事。
    司徒止走到门口，都没想明白是什么事，但是有个大概，不是好事，也不算太坏的事。
    而且还是池席律不方便干的事。
    进屋一看，秘书也不在，就领导一个人。
    完了，肯定是脏事，不然不会这么谨慎。
    进屋带上门：“领导好。”
    江天臣没让司徒止坐。
    “去找曾梨，带上一个文物，去趟m国，帮我干件事。”
    找曾梨，干你的事，文物，m国。
    司徒止能在江天臣身边塞人，仔细想想不难知道是什么事。
    只是来不及细想，便又听到江天臣道：“办成了，我就原谅你在我身边塞人的事。”
    司徒止心里骂曾梨。
    同时也松了口气。
    大领导这边唯一的把柄，解决了。
    “领导，您尽管吩咐。”
    俩人在内厅待了十分钟。
    江天臣离开后，司徒止留下来吃晚饭。
    “书姨，我明天去找曾梨，有没有什么要带给她的？”
    书意给他夹菜：“快过年了，梨梨也快回来了，她那边又有易仙和知云照顾，应该是不缺什么东西，你自己好好的就行。”
    司徒止干了两碗饭。
    回到自己家吩咐周超新，以后断了跟张天明的联系，让他以后有事就去找曾梨汇报。
    曾梨没等来张天明的主动联系，等来了池雅。
    “领导，吃饭了吗？”
    “吃了。”
    池雅沉默。
    曾梨扩音，把手机放桌子上，忙自己的事。
    池国祥在边上掐了一下池雅，池雅差点痛得叫出声。
    “领导，当初在平安国际大酒店，您对我说，好好努力，不要辜负我对你的安排，我想问问领导，是什么安排？现在…还来得及吗？”
    曾梨看了眼手机：“谁在旁边？”
    池雅低下头，哪怕曾梨看不见，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池国祥见池雅脸皮那么薄，抢过手机。
    “老曾，是我。”
    “我就说池雅怎么开窍了，原来是你在旁边怂恿。” 曾梨说完笑了一声。
    池国祥才不会不好意思：“该安排起来了。”
    曾梨没好气道：“那你就可以安排，还找我干什么？多此一举。”
    “你以为我不想啊，这死丫头不开窍，我跟她说了你对她的期望，她不信，这不，打电话试探试探，想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把手机给她。”
    池雅重新接过手机：“领导。”
    “我安排的，只能说，适合你发展，不一定是你喜欢的，怎么选择看你自己。”
    池雅难过道：“成为一名海军，真的是领导对我的期望吗？”
    曾梨纠正：“成为女将军，是我对你的期望。”
    池雅眼里瞬间有了光：“我一定不会辜负领导对我的期望。”
    挂了电话池国祥恨铁不成钢。
    “跟你说了，你不信。”
    “看看人家曾梨，那么早开始谋划这些。”
    “再看看你，就你这脑子，曾梨怎么敢想那么远。”
    池雅小声反驳：“大伯，你只说海军，我以为我待在领导身边那段时间，表现很差很差，飞机都不让我开了，是你自己表达不清楚。”
    池国祥这一刻知道池雅的问题了。
    不知人间疾苦。
    确实应该让她自己一步步爬上去。
    经历过那些事，跟队友建立生死友谊，才会懂那些无法描述的情感。
    “好好努力，遇到困难也要咬着牙坚持下去，别辜负你领导对你的期望，也别给池家丢人。”
    池国祥离开后，池雅静静地看着灯泡。
    “当然要努力，即便不能回到领导身边，也要做一个对领导有用的人。”
    曾梨这边易仙也来敲门。
    授衔日期下来了。
    汇报的时候直接表达自己的想法。
    “领导，我也想去看看。”
    曾梨点头：“可以，你安排行程。”
    易仙顺便说了萧甜儿的事。
    “昨晚跟甜儿打电话，聊了近况，她为了拉商户入驻，天天喝酒，还问我，有没有好用的解酒丸。”
    “怎么一个副县长，过得这么惨啊。”
    曾梨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起点太高，易仙没去过那些贫困地区。
    “你以为当官是什么？好地方人人都想去，就是因为什么都不缺，已经发展起来了，别人排着队送钱。”
    “差点的地方自然反过来，为了拉有点知名度的企业，可不就是得求爷爷似的。”
    “甜儿想要刺激消费，人家商户也不傻，那么偏僻的地方，群众消费能力有限，自然不想贴钱入驻。”
    “所以政府会有各种补贴。”
    “贴钱给商户，给想创业的人，联合银行免息放贷，让一部分人先发展起来。”
    易仙笑眯了眼：“谢谢领导，我知道怎么回答甜儿了。”
    每个省对下面的城市都会有一定额度的补贴，只是金额有限，有的城市多有的城市少，甚至有的城市没有，把资金集合起来，全面先发展某个城市，发展起来后再去带动其他城市。
    萧甜儿拉外商还不如内向发展。
    说服本地年轻人创业，这年头，只要你敢做 ，基本都能赚钱，赚多赚少的问题。
    次日。
    司徒止到曾梨家。
    没人。
    机器人都没有。
    找去办公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