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看着周暮逞强的模样，无奈哄道：“是是是，你最行。”
    周暮听了季夏的话，没有林萧迷糊得厉害，只是眼神越发迷离。
    他看着季夏，原本深邃的眼眸此刻像是蒙了一层水雾，透着一种别样的朦胧与深情，痴痴地望着季夏，“夏夏……”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酒后的沙哑，又饱含着浓浓的眷恋。
    季夏一副好脾气的模样，“怎么了？”
    周暮脸上露出笑容，他伸出手，动作迟缓又无比执着地捏了捏季夏的脸。
    手指的力度很轻，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亲昵，“你好漂亮啊夏夏。”
    季夏：“漂亮也要回去了。”
    “好。”
    叶溪雨这边也没闲着，她走到章欣身边，拍了拍章欣的肩，稍微用了点力，“欣，回去啦！”
    章欣被这一拍，迷迷糊糊地抬起脑袋。
    她眼神里满是迷茫，嘴里含糊不清地问道：“嗯？喝完啦？”
    “喝完啦，回宿舍再睡。” 叶溪雨扶用力将她从座位上拽起来。
    章欣的身子摇摇晃晃，全靠叶溪雨扶着才能勉强站稳。
    脚步虚浮得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一步三晃地跟着叶溪雨往卡座外走去。
    林萧见大家都要走了，也踉踉跄跄地站起来。
    他现在身子东倒西歪的，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走吧，走吧……”
    刘意上前扶住他，避免他摔倒。
    周暮的手在空中举着，朝着季夏的方向伸去，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夏夏拉我。”
    季夏拉住他的手，稍稍用力，将他从座位上拽起来。
    周暮这会儿浑身发软，身子沉甸甸的，季夏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勉强让他站起身来。
    一站起来，周暮的身子就一个劲儿地往季夏身上歪，整个人几乎都靠在了季夏身上。
    季夏只觉得身上的重量陡然增加，她用力撑住，才不至于被周暮压倒在地。
    “周暮，你好重！”季夏抱怨道。
    季夏的手依旧紧紧地扶着周暮，不敢松懈，生怕一松手，周暮会直接摔倒在地。
    周暮抬起头，看了撑着自己的季夏，脑袋不受控制地往季夏的肩上靠了靠，“夏夏……”
    季夏轻轻叹了口气，扶着周暮出了酒吧。
    周暮的胳膊搭在季夏的肩上，脸偏向她这边，嘴里呼出的酒气带着丝丝温热，喷洒在季夏的脸颊上。
    他眯着眼睛，脑袋时不时蹭一下季夏的脸颊，嘴里还时不时哼哼两声，像是在忍受着酒后的不适。
    “夏夏......好像有点喝多了......”
    季夏无奈地看着他，“我知道。”
    周暮感觉酒精的后劲越来越大，眩晕感和无力感向他涌来。
    他只能本能地靠着季夏，喃喃道：“这酒的后劲挺大......”
    林萧靠在旁边的柱子上，这会儿酒劲一个劲儿地往头上涌，晕乎乎的。
    叶溪雨看着眼前乱糟糟的场面，“夏夏，你送周暮，我和刘意一人扶一个，咱们先把他们弄回学校去，这都快十二点了，再耽搁下去宿舍真关门了。”
    季夏点头，“好。”
    刘意手脚麻利，快步走到路边，留意着过往的车辆，伸手拦车。
    没一会儿，还真让她给拦到了一辆车。
    刘意把章欣扶到车边，打开车门，把她塞进了后座里。
    叶溪雨看着林萧踉踉跄跄的步伐，伸手扶着他的胳膊，以防他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林萧浑然不觉自己走得有多不稳当，嘴里哼着走调的小曲儿，身子东倒西歪的。
    还时不时往叶溪雨身上靠一下，重量压得叶溪雨都有些吃力了。
    两人总算走到车旁，叶溪雨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他给弄进了车里，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
    酒吧门口只剩下季夏和周暮。
    夜晚的风轻轻拂过，风带着夏季独有的温热气息，吹在人身上。
    季夏看向靠在自己身上的周暮。
    他这会儿眯着眼睛，长睫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面容柔和，又带着几分醉后的慵懒。
    他的脑袋时不时蹭一下季夏的脸颊，带着一种无意识的亲昵，蹭得季夏的脸痒痒的。
    季夏伸出手，挽住周暮的胳膊，让他靠得更稳一些，“周暮，再坚持一下？”
    周暮的脑袋越发沉重，意识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他隐约听到了季夏的话，含糊地应了一声：“…… 嗯。”
    季夏半扶半拽着周暮，往路边挪动，她留意着过往的车辆，伸手拦车。
    路上的出租车要么载着乘客疾驰而过，一闪而过的红色尾灯在夜色中留下一道道残影，要么就是被别人抢先拦了去，司机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等了好一会儿，愣是没拦上车。
    周暮这会儿身子越来越往下沉，整个人都靠在季夏身上。
    季夏腾出一只手拿出手机，准备在打车软件上叫车，前面排着 52 位。
    预估的等待时间长得让人绝望，放弃了。
    叶溪雨一路紧赶慢赶，总算是顺利地回到宿舍。
    把章欣安置到床上，她拿出手机，拨通季夏的电话。
    电话铃声刚响了两声，就被季夏接了起来，“夏夏，你们到哪儿了？宿舍还有十分钟就要关门了。”
    季夏无奈，“打不上车。”
    叶溪雨惊讶：“还没打上车？”
    “嗯，出租车要么有人，要么不停，打车软件前面排了好多人。”
    叶溪雨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要不，你和周暮在酒店将就一晚...... ”
    季夏：......
    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下意识看了一眼身旁醉得迷迷糊糊的周暮，犹豫了好一会儿，“这...... 不太好吧。”
    叶溪雨忍不住打趣道：“你别告诉我，你俩在一起这么久，还停留在拉拉手亲亲嘴上面。”
    季夏：......
    还真是叶溪雨说的那样。
    见季夏半天不回应，叶溪雨在电话那头笑出了声，“别磨蹭了，再磨蹭酒店没房间，你俩就得睡街上了。”
    季夏心里挣扎了一番，妥协了，声音低低地应道：“...... 好。”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章欣喊想吐的声音。
    叶溪雨匆匆说了句：“先挂了，我去看看欣欣。”
    季夏将手机揣进包里，试探性地叫了声，“周暮？”
    周暮动了动眼皮，嘴里含糊地哼唧了一声，没有给出什么实质性的回应。
    整个人在醉酒后的混沌状态里，身子软绵绵地靠在季夏身上。
    季夏看着他这副模样，事已至此，只能先带他去酒店凑合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