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瓷如今怀孕三个多月,在家的时候就爱穿得舒适方便。
今儿是一身长袖的宽松旗袍,素白的底子,浅纹的绣样,识货的人能看出来,这一定是手艺极好的老绣工手工缝制的,是一种不显山不露水的贵气。
解雨臣和黑瞎子终于穿过这片精心养护的私家花园,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玲珑绰约的身影。
再走近些,姑娘月眉琼鼻,冰肌玉骨,杏眼灵动却又沉稳,奇妙结合的气质,整个人清绝无双,就是赞一句仙姿昳貌,怕是都觉得慢待了佳人。
黑瞎子却脱口而出,“不是说怀孕了吗?”
瓷瓷耳力极佳,一听见就看向这个戴墨镜的男人,神情也似是比刚刚清冷了几分。
解雨臣皱眉,胳膊肘悄悄对着黑瞎子撞了一下,提示他不要口无遮拦。
“客从何来?”瓷瓷问了相同的问题。
解雨臣赶紧解释道:“我叫解雨臣,是九门解家当家,也是吴邪的发小、好兄弟。这次,这次……”
黑瞎子连忙接上:“小仙女你好,我叫黑瞎子,道上人给面子都称一句黑爷,我也是吴邪的朋友。我跟小九爷之所以来这儿,是想替吴邪看看你,也给小仙女带个吴邪的消息。”
瓷瓷简单打量了两人,解雨臣明显紧张,黑瞎子笑得像个销售,唯一的相同点是,两人都紧盯着她的脸。
“请进吧。”瓷瓷带着两人去了刚刚吴三省和潘子坐的小厅。
小厅里还有未撤下去的茶具,两人一看就知道,有客人离开不久。
落座后,瓷瓷一边取了新茶杯给二人斟茶,一边慢条斯理道:“一位自称吴三省,说是吴邪三叔的人,只比二位早来两刻钟。”
“那他还在吗!”解雨臣立时有些激动,见瓷瓷停下动作,才解释道,“他自从出了西王母宫,就又躲起来了,我一直找不到他,所以听到他的消息,这才有些意外。”
黑瞎子也道:“还以为三爷真能闷住不来找小仙女呢!果然老狐狸还是老狐狸!”
“他要是有心想躲,你们现在怕是追不上了。”瓷瓷示意他们可以喝茶了,又道,“不过,听你们的话,我似乎拿不太准这位三叔与你们的关系好坏啊——吴邪还没来得及跟我介绍呢。——前后两方人,都说是吴邪的亲人,我该怎么信呢?”
解雨臣道:“对不起,让你误会了,其实吴三省和我们确实都是吴邪的亲人,但有一些特殊的情况,吴三省躲着我,躲着吴邪,也是在为我们好,只是我和吴邪都希望能找到他。这一切和九门的一些秘事有关系。”
“好,我暂且接受你的说法。不过,我对秘事向来不感什么兴趣,对九门的事,就更不感兴趣了。所以,两位说要带吴邪的消息,是什么呢?”瓷瓷笑道。
黑瞎子道:“小仙女,别说的这么见外嘛!你对九门不感兴趣,或许对吴邪的朋友感兴趣呢!就比如瞎子我,你交了我这个朋友,你就知道拥有一个全能的朋友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情了!——这是我的名片,小仙女赏脸看看。”
瓷瓷接了一看,“盲人按摩?”轻笑出声,“抱歉,我身体很好,一般用不上按摩。”
“副业!”黑瞎子强调,“小仙女,这只是我的副业之一,你和我多处处,就知道瞎子还有很多本事的,交朋友保管合算!”
“你说什么!”解雨臣气得推上黑瞎子,再对瓷瓷道歉,“对不起,他说话就是这样的,有时候确实有些不着调,不是对你不尊重。”
“小九爷?”瓷瓷问,“方才在门外听这位黑爷这样叫过你。你来这一会儿都说两回对不起了,但正事,吴邪的消息我还没听见一句呢。”
解雨臣听了这话又想说对不起了,克制住后说道:“吴邪叫我小花,你也叫我小花吧,小九爷是道上的人捧着才叫的,你不必如此。吴邪,他现在还等在西王母宫。”
“等?”瓷瓷不太理解这个用字。
解雨臣解释说:“西王母宫的核心有一块陨玉,陨玉内是危险且未知的存在。张起灵进了陨玉,吴邪和王胖子就在洞外等张起灵出来。”
瓷瓷皱眉:“既知危险,为什么还要进去呢?”
黑瞎子可算找到插话的机会了,“就是!还是小仙女明白道理!一个两个都想进去,要不是我拦着,花儿爷当时也要进去了!一个两个都不省心!”
“你闭嘴吧!”解雨臣瞪向黑瞎子。
黑瞎子做了一个给嘴巴拉锁的动作,乖乖扬着眉毛坐好了。
解雨臣又认真看向瓷瓷,“是和一直围困九门的秘密有关——”
“打住!”瓷瓷不爱听秘密,“知道的太多,便活得不清静。花儿爷只需告诉我,张起灵是否会有危险?他们仨能顺利回来吗?”
解雨臣道:“能,应该能。”
“应该?”瓷瓷思忖地点点头,不知道这陨玉和当年张启山等人进入矿山所见的陨铜有什么关系,当年他们都顺利出来了,虽危险应该不至于要命吧?“那我清楚了,多谢花儿爷和黑爷今儿来带消息。”
“应该的!”黑瞎子不放过任何一个适合插嘴的机会,“小仙女,我们哥俩来呢,除了给你带吴邪的消息,除了想和你交个朋友,其实还有一点点小事。”
“但说无妨。”瓷瓷一惯还是温和的。
黑瞎子拍了拍手,“我吧,时常混迹在道上,为了挣一口饭吃,那是哪里有危险就冲哪里去啊!我——”
瓷瓷不等他说完,便闻弦歌而知雅意,笑道:“方才,方才那位三叔走的时候,我备了一盒子药当作拜访的回礼。花儿爷和黑爷带着消息来,若是不嫌弃只是些无名无贴的药,二位也捎带一盒回去如何?”
“不嫌弃!”黑瞎子惊喜道,谁能想到碰上这么一大方的主儿,感谢小三爷,“小仙女这么大方,以后有任何用得上瞎子的地方,尽管开口,包给您办得妥妥的!”
解雨臣却一脸正色,说道:“我不是来求药的。我是来,求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