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白晚琪几乎接近哀求的声音,段辞却再也找不到曾经的心疼。
这是白晚琪第一次在他面前这样悲泣,他的心却再也没有半分动容。
“晚琪,这样下去没有意义,这些年是我耽误了你,我不该在连爱和喜欢都分不清楚的情况下就要你留在我身边,我可以给你任何补偿,除了———留下你。”
白晚琪悲痛欲绝:“辞哥,我不要,我的世界不能没有你,你知道的,你该知道我有多爱你,辞哥,我真的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求你把我留在你身边好吗?”
段辞掐灭指尖的烟,语气平静:“晚琪,我再最后说一遍,你我之间已经结束了,从此再无任何瓜葛,我该给你的补偿不会少,但……至于感情,恕我无能为力。”
言下之意;他可以给她任何补偿,除了他的心。
段辞说完,不想继续停留,迈开腿走了几步。
白晚琪颤抖的从身后抱住了他,再也控制不住地哭出了声:“辞哥,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我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啊!我们不该走到这一步的。”
她紧紧地抱着他,把头埋进他的背后哭了出来,委屈无助……
段辞推开她环住自己的双臂,淡漠地丢下一句:“晚琪,对不起。”
白晚琪的心仿佛瞬间被掏空,看着他决绝的样子,她的心从高处坠落成了千万片,再也无法拼凑回原来的样子。
她指尖颤抖,“段辞,为什么?为什么你突然之间要这样?”
段辞转身看着她哭泣心碎的模样,目光少有的认真:“因为……我爱上了姜软软。”
白晚起的瞳孔带着泪光转动了几下,双腿发软地往后踉跄了两步。
怎么可能呢?
她知道段辞一时被姜软软迷住了,但是怎么可能会爱上她呢?
如果段辞爱上姜软软,那她白晚琪算什么?如果段辞和姜软软结婚七年就爱上了她,那她白晚琪的这二十年又算什么?
她痛心疾首地问:“辞哥,你怎么会爱上姜软软呢?你说过的,你说过你讨厌她的。七年前她嫁给你的时候,你承诺过会和她离婚会给我一个婚礼的,你忘了吗?”
段辞沉思默默,极为认真,“晚琪,我没忘,但今时不同往日,我承认我一开始确实很憎恶姜软软,我甚至认为她是格挡在你我之间的障碍物,每次我因为她的存在感到心烦的时候,我都拼命地告诉自己,我爱的人是你,我不能对不起你。
可是晚琪,无论我怎么欺骗自己,我的心都会不由自主的向她靠近,都会无法控制的一次又一次对她心动。”
而他的这些话就像尖锐的碎石,把身前女人的心割得遍体鳞伤。
白晚琪眼泪不间断,直勾勾地看着面前这个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想要探个究竟:“辞哥,所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姜软软的?是从海洙岛开始的吗?”
白晚琪想起蒋予茉说的那些话,蒋予茉设计陷害段辞被姜软软所救,所以段辞是因为那件事才爱上姜软软的吗?
白晚琪的问题让段辞陷入了短暂的沉思,而后……他认真地说:“不,我爱上她,或许更早。”
至于早到什么时候段辞并不清楚,但他清楚的是,爱上姜软软,绝对不只是从海洙岛才开始的。
亦如他过去对她实施家暴,并不是因为厌恶,而是因为无法忍受他和别的男人有接触,所以对她动了手。
那个时候他并不能理清自己的心意,所以只能强行地告诉自己,对她动手是因为她不听话,是因为厌恶。
亦如,她的舞蹈上了热搜,她被千万人称为全民女神的时候,他对她动手也是因为心里的占有欲强烈到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
他不希望任何人看见她展翅的羽翼,所以他对她动手,然后又把自己的行为归结于对她的嫌恶。
他第一次动手打姜软软时,她的眼泪和隐忍的情绪让他大为震撼,让他迷恋和痴狂,所以后来为了探究她更多的情绪和表情,也导致他后来对她动手时没有了顾忌。
因为他幼稚的认为,只有对她动手,才能从她脸上看见更多的情绪。
而这一切疯狂的行为,仅仅只是因为他想要得到她的一切。
他的心早在过去的七年时间里就已经乱了!
所以……他又怎么可能只是从海洙岛才开始爱上姜软软的呢!
海洙岛或许只是一个让他开始瞧清自己心意的地方,但绝不是他爱上她的第一现场。
白晚琪在段辞的话落下的瞬间,她的心脏宛如在一点点地裂开。
声音凄凉无助:“辞哥,你还记得去年有一次,付厌止说坐东请我们去彼岸花的那一晚吗?那一晚我们玩了真心话大冒险,付厌止问我:
白小姐,如果有一天你最珍视的人离你而去,你会怎么办?
辞哥,你还记得那晚的情形吗?你把我搂进怀里,你告诉所有人,你说不会有那一天的,这些你都忘了嘛?”
段辞的瞳孔微动,脸上却依旧十分淡漠,这一刻,他终于明白,爱和不爱的区别。
他从前喜欢白晚琪,她的一切示弱行为在他看来都是讨好,所以他会心软。
可是现在,在他明确的瞧清楚自己的心后,即使白晚琪在他面前哭成这样,他也再找不回曾经的半分心软。
“晚琪,你说的这些我记得,我们过去的种种我也都记得,我曾经给过你的承诺我依然全部记得。
可是我已经对姜软软动心了,我爱上了她,爱她所有的一切,爱她的每个动作每个表情。
爱到恨不能把她永远关锁在我的身旁我的眼前。所以晚琪,我们之间回不去了,如果我对姜软软只是喜欢,我或许可以和你像从前一样。
但我对她不只是喜欢,而是爱,爱到无法再给予你任何的一丝空间,晚琪,我们从今天开始,再无瓜葛。”
说完,段辞不再停留,毅然决然地大步离开了别墅,只留白晚琪在身后无助的哀嚎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