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环境恶劣的塞罕坝,窝在土yin子里的易中海和刘海中两家子人就没有这么惬意了。
尤其是易中海两口子,更是郁气纠结,寝食难安。
独在异乡为异客,吃的特差住的破。
年纪大了没人管,这烂日子怎么过?
现在的他无比怀念当初自己在京城轧钢厂当八级钳工的日子。
他看中的那个冯程是个特别有主见的人,秦淮茹知道自己没戏后果断提桶跑路回京城了。
冯程本着踏实肯干,精明能干,埋头苦干,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的精神。
如今也赢得了那一众大学生的好感。
特别是秦淮茹带来的那个小妹子叶文洁,对冯程的好感那是蹭蹭的往上长。
两人成天形影不离的,就差结婚闷得儿蜜了。
你说秦淮茹也是吃饱了撑的,当初干嘛要带她来啊!
净给自己找不自在!
而且叶文洁小姑娘虽然不太爱说话,看起来闷闷的,但却不比冯程主见差。
就连覃雪梅这个年轻漂亮的大学生都在她那里讨不得半点便宜。
易中海就感觉生活挺无望的。
“好端端的干嘛又叹气啊?”
一大妈知道易中海的愁虑,无非就是为了养老嘛。
非是她比易中海看的开,而是她知道愁也没用,日子还得过下去。
“那冯程虽然不错,但是太有主意了,不可能心甘情愿给咱们养老的。”
“还有那个叶文洁,平日里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其实我看着可厉害着呢。他们要是走到了一起,也不可能同意的。”
“不管你对他多好都没用,还不如那时候的傻柱儿呢…”
一大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通,整的易中海更烦闷了。
“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啊?”
“总归现在是回不去了。”
一大妈猛然想起一个人来:“秦淮茹家那个小子,棒梗还有两年就要出来了吧?”
易中海瞬间就明白了一大妈的意思。
棒梗因为偷盗何雨柱的钱,被抓进去判了三年,确实还有两年多就要放出来了。
到时候的棒梗就是个半大小伙子了,不能上学,又有这么个案底,在京城肯定是混不下去的。
最主要的是,贾张氏也进去了,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活着出来。
要选棒梗给他们养老,这就失去了一个很大的阻碍。
可是…
“毕竟棒梗是罪犯啊!”
易中海选养老人,还是挺看重人品的。
要不然等自己不能动了,那小子不管自己了怎么办?
那岂不是跟自己当年见过的那个被养子撵出来的餐馆老板一样,要冻毙街头?
不用怀疑,棒梗那小子绝对干的出来这种事。
一大妈道:“棒梗放出来也就十四五岁吧?他在京城待不下去了,咱们让他来这里。”
“当面教他,干几年活儿,说不定就改好了呢。”
“要不然你在这里唉声叹气的有什么用?”
易中海也知道,可供自己的选择不多了,他已经没有了挑三拣四的能力。
尽管不那么甘心,但想了想还是将未来的棒梗加入了自己的备选养老人之中。
“到时候等他出来再看吧,也不知道三年时间,他会不会在里面学好。”
“对了,今天是龙抬头,把那田鼠肉拿出来炖了吧,我喝一杯。”
在这里,有钱都买不到肉。
好在易中海两口子跟那些大学生不一样,他们对于吃田鼠没有任何的心理不适。
就那几只田鼠,还是年前赵队长带他们费了老鼻子劲才抓到的。
易中海把自己抓来的做成了肉干儿,储存到了现在。
“好吧,我这就去。”
一大妈在塞罕坝炖田鼠的时候,何雨柱也在自己的木屋里炖了一锅野鸡汤。
被他和冯宝宝抬进屋子的那个男人已经醒了过来,只是拉着个脸,默默的一直也不曾开口说话。
在这个屋子里,何雨柱大妞还有冯宝宝都不是普通人。
他们也不会担心自己的奇异之处以后会被这个人宣扬出去。
“来,喝点热汤暖和一下。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有没有什么亲戚朋友?”
那人转过头,一双仿佛失去焦点的眼睛古井无波的瞅了何雨柱一眼。
伸手接过了那碗香气扑鼻的鸡汤:“谢谢,我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亲戚朋友了。”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语气平淡的不带半点感情。
“哦!”
冯宝宝凑了过来,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似乎失去了生活希望的男人。
“刚才你晕倒的时候我还没有发现,现在你醒了,我怎么感觉你身上的炁这么奇怪?”
“你也不是普通人,怎么混到这么个熊样子的?”
“当初我饿的不行了,还能跟熊猫抢竹笋吃呢。你这么大个儿人,居然能饿晕?”
冯宝宝是懂安慰人的,她的话让男人眼睛里果然出现了一丝神采。
瞅着冯宝宝道:“你能看出我不是普通人?”
冯宝宝翻了个白眼儿道:“这个世上的人,都存在着属于自己的气息,我能看出来并不稀奇。”
男人瞅了瞅何雨柱还有大妞,一脸的茫然:“我怎么看不出来?”
冯宝宝拿起个大肉包子就往嘴里塞,含糊道:“因为你笨呗!”
男人沉默了,连带着何雨柱和大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冯宝宝有时候说话就是这么直接,不给旁人留面子。
“行了,快点儿吃饭吧,吃饱了你也好该干嘛干嘛去。”
“对了,要不要来一杯?我好不容易从十八站买回来的。”
男人瞅了眼冯宝宝手中的二锅头,点了点头道:“那就来一杯。”
喝酒是快速拉近两个人之间感情的好方法,几杯酒下肚,男人的话就多了起来。
“我这一路走来,看到了这个世界翻天覆地的变化。到处都是燃烧的激情,到处都是梦中才能出现的场景。”
“可是,我再也找不到他了,不知道他如果能看到这些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大概会觉得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吧…”
何雨柱来了兴趣:“他是谁?你亲人吗?”
男人摇了摇头,继续道:“他是一名战士,他死了。”
“死之前把他的眼睛送给了我,他的愿望就是让我替他看看这个他为之付出了生命的世界最后会是什么样子。”
“从东到西,从南到北,这差不多就是我最后一站了。”
毕竟再往北走,就出国了。
冯宝宝拍了拍他肩膀,道:“你做到了,不必悲伤。”
男人笑了笑,道:“谢谢你们,我姓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