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两个人在后厨做小灶的时候，何雨柱将于海棠给张援朝写信的事跟大妞说了。
    大妞也很不看好张援朝和于海棠两个人。
    她来轧钢厂这么久了，在四合院里也见过于海棠，早就弄明白了于海棠是一个什么样性格的人。
    张师伯虽然在京城厨师界很有名气，但他特别的不喜欢张扬。
    于海棠那姑娘，就不是一个能安安稳稳平平淡淡过日子的人。
    这玩意儿要是娶回家去，那得老刺激了。
    “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不管怎么样，得跟张世兄和张师伯说一声。”
    “现在这形势乱糟糟的，指不定哪一天就会惹祸上身。”
    何雨柱大感惊奇：“你也不看好运动会吗？”
    整个后厨里就何雨柱、大妞两口子，再加上个打下手的马华。
    马华听着两个人的谈话，也不敢发表什么意见。
    两人该说什么，就说什么，也丝毫没有避着他。
    大妞敲了敲锅铲，马华赶紧屁颠屁颠的拿着干净的盘子来到她身边。
    将炒好的菜装进盘子里，大妞又将剩下的全都放进一边的另一个盘子中。
    不用多说，马华便将装好的菜端着跑了出去。
    “没有实践就没有发言权。葱爆肉了您内！”
    大妞瞥了眼何雨柱，道：“我只知道这世间不管什么东西，最后都是要趋于稳定的，现在并不稳定，最多也就是会持续一段时间而已。”
    没想到自己媳妇儿还有这种见识，他只是听玩家们说过，这场运动会会持续十年。
    不过他只是一个普通小老百姓，他们再怎么折腾也影响不到自己。
    大妞仔仔细细的刷了锅，又炒了个酸甜口味儿的风味茄子。
    在轧钢厂做小灶，自然不用考虑怎么用油，调料也充足。
    虽然何雨柱觉得这么好的菜被那些人吃到肚子里多少有些可惜，但他也不会故意将饭菜做的不好。
    等马华将最后一道菜端走回来后，何雨柱和大妞已经将厨房收拾完毕。
    大妞指着留出来，加在一起得有一大盘子的菜，对马华道：“这个你带走吧！门口要是问什么，你直接推到我身上来就行，有我和你师父在呢。”
    马华瞅了眼菜，又瞅了眼何雨柱：“师父，这...还是您带回去吃吧。”
    何雨柱“啧”了声，道：“你师娘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怎么那么多话呢？我和你师娘像是要吃剩菜的人么！”
    马华感动的热泪盈眶，这哪儿是剩菜啊，师父这是为了让他好受呢。
    而且还是师父、师娘两个人亲手做的，只有领导才配吃的。
    “谢谢师父，谢谢师娘。”
    大妞脱了围裙洗了手，挽着何雨柱的胳膊，瞅着马华道：“行了，快回家吧，我们也该走了。”
    李怀德想要叫何雨柱一起去喝两杯，因为晚上还要跟大妞去张师伯家拜访，他也就没有留下来。
    两人肩并肩的走出后厨，何雨柱满是疑惑道：“你看好马华那小子？”
    大妞道：“他太笨了，做个普通厨师，将来开个小馆子还是可以的。”
    何雨柱“哦”了声，又想起那些四合院同人文中描述的马华。
    “那我捡几道菜教教他。”
    大妞点了点头：“你这徒弟，除了笨一点儿，嘴贫了一点儿，人品倒是不错。说不定以后会是你的一个助力。”
    何雨柱默默的没有再多说什么，两个人骑上自行车，一路向着四合院而去。
    另一边。
    请了假，安排好两个女儿的秦淮茹又急急忙忙的回到了京城。
    她听易中海说冯程是知识分子，所以打算给他带个礼物。
    正好手中有不少李怀德给的票，买了两瓶酒，又买了几尺布。
    至于吃的东西，等自己打了胎，养好身体后再来买也不迟。
    商场里逛着逛着，秦淮茹就来到了一个售卖钢笔的柜台前。
    售货员见她穿着一身工装，土里土气的，也没有搭理她。
    秦淮茹脸上带着笑，拎着大包小包，道：“关心群众生活。给我拿支钢笔。”
    售货员瞥了她一眼，道：“为人民服务。你要买哪一种？”
    秦淮茹道：“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多拿几支让我挑挑吧。”
    她打算咬咬牙，买一支好的，到时候也能在冯程那里留下个好印象。
    售货员“哼哼”笑了两声，道：“反对自由主义。不让挑，买哪支拿哪支！”
    秦淮茹有些不乐意了：“我们的责任是向人民负责。你就多拿几种让我挑挑吧，又少不了你的钱！”
    售货员也来劲儿了：“在路线问题上没有调和的余地。说不让挑就是不让挑。”
    秦淮茹深吸了口气，眉头不自觉的就皱了起来。
    不愧是八大员之一的售货员，说话都这么有底气。
    “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为什么不让挑啊？”
    售货员有些不耐烦了：“凡是敌人用户的，我们就要反对。不为什么，就是不让挑。你买不买吧？”
    秦淮茹还真就没碰到过这样的：“注意工作方法。有你这样卖东西的吗？”
    售货员呵呵冷笑：“一切权力归农会。爱买就买，不买拉倒！”
    秦淮茹也怒了，她在外面还真没怕过谁。
    “打倒土豪劣绅。你这什么工作态度啊？”
    不管她怎么说，年轻的售货员就是不鸟她，抱着胳膊瞅着她跟瞅着个小丑一样：“友谊，还是侵略？怎么茬儿，你想和我打架？”
    旁边也在逛商场来买东西的阎埠贵见到了这架势，赶忙跑过来拉住了秦淮茹的胳膊。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要团结不要分裂。秦淮茹，你怎么在这里？有话好好说，干嘛要吵架啊。”
    秦淮茹扭头一看，是阎埠贵，顿时愤愤不平起来。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三大爷，我想给小当买支钢笔学习用，她不让我挑。您说，当个售货员有什么了不起的啊？”
    售货员扬了扬下巴：“将革命进行到底。就是不让你挑，我看你还能怎么的！”
    阎埠贵一看秦淮茹跟这售货员谁也不肯让谁，便劝了一句：“敌进我退。你还是先回去吧，等明天再来买。”
    秦淮茹听了，就顺势下了台阶，转身而去。
    边走边道：“别了，司徒雷登。哼！”
    售货员立即如得胜的将军般回敬了一句：“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呸！”
    秦淮茹没买到钢笔，还生了一肚子气。
    拎着东西刚回到南锣鼓巷，就见到何雨柱和大妞骑着自行车有说有笑的从自己身边经过。
    秦淮茹多少感到有些恍惚，理了理鬓角的头发，努力让自己露出个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