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路程,苏颜打开了天眼,时时观察着附近的一切,提前绕过了所有暗藏的陷阱。
但还是有不少黑衣人根据路线摸索过来偷袭,好在她早有准备,不动声色清理了。
夜晚,马车停靠在小溪旁,没有路引进不了城池的他们只能在野外休息。
“猫大人,这是您的晚饭!”
贺烟恭敬的将两个馒头放到苏颜面前,低着头,眼神都不敢看向她。
出来的匆忙,又没什么补充,馒头已经是最好的食物。
苏颜转过头表示拒绝,哪有猫咪吃馒头的,“吾不吃馒头,你拿走。”
贺烟小脸微红,有些为难,没有其他食物了。
苏颜则跟系统要起了小鱼干,“统子,我饿了,想吃小鱼干,脆脆的。”
“宿主,你前几个世界不是存了很多食物吗?”001捂住自己的小口袋,“天天小鱼干,怎么吃不腻。”
“没存小鱼干,没有脆脆的小鱼干,我现在是猫,就爱吃小鱼干,没有小鱼干,我没动力做任务!”
苏颜直接摆烂,小鱼干都没有,饿死她算了。
“宿主,你别这样,我给你就是了!”动不动就摆烂,这宿主真狗,001没法,嘟着嘴,他也爱吃小鱼干。
苏颜开心的吃上了小鱼干,将馒头推了出去,顺带给了贺烟一些囤的点心加餐。
这几日,对于狸花猫能够凭空变出东西来贺家人已经习惯了,并且接受良好。
苏颜偶尔也会给他们改善伙食,拿一些真空包装的鸡鸭鹅。
一个月后,五人一猫混进了南地镇南王所在的城池,梁州城。
一路上风餐露宿,让一家人看起来像难民一样,一点斯文的影子都寻不见。
风光霁月的少年郎,整个人灰扑扑的,头发油腻的快打结了。
“贺淮,你在客栈等消息,吾会让人来接你们。”
苏颜留了些金子给他就离开了,她还是喜欢独自做任务。
十六年前狸猫换太子的事情,导致镇南王迁怒,如今城中一只猫都没有,也就没有猫小弟供她驱使。
夜凉如水,明月高挂枝头。
梁州城是一座海滨城池,空气中带着湿湿的海洋味道。
苏颜伸了伸懒腰,换个姿势继续趴在黄花梨木的案几上,她已经在镇南王的书房等候多时,愤愤不平的吐槽,“太不敬业了,都不需要处理公务的吗?”
“别急,就在门外了!”001无聊的打着哈欠飘在半空之中。
“吱呀!”
房门被打开又合上,走进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步履稳健,眼神十分锐利,转身走近的刹那就看到桌案上的猫,还是一只狸花猫,瞬间,不好的记忆涌上心头。
苏颜好不容易等来了正主,也不趴着了,定定的望着老人,“镇南王梁成,十六年前你的孙子没死,他来找你了。”
正要唤人将猫打死的镇南王停住了,幻听了还是老糊涂了?
他好像听到狸花猫开口说话了,晃了晃脑袋,脑子里又冒出一个念头,皇帝说的是真的?真有妖怪!!
莫名间突然有些惭愧,是不是冤枉了皇帝。
苏颜看着这人一动不动,表情丰富多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于是继续开口。
“当年有人在皇后生产之时偷偷做了手脚,导致皇后难产,在生下皇子后没来得及看一眼就晕了过去,皇子被偷偷换成了狸猫。
吾也是被冤枉的,你的孙儿被扔下了护城河,运气不错没有死,还被救了,十六年过去他长大了,长的跟当今皇帝十分相像,被追杀至此。”
“什么?”镇南王苍老的面颊颤动,一下子没法接受。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原以为冤枉了皇帝,结果峰回路转,发现他天真了,这里面有谁的手笔显而易见。
消化完苏颜话里的意思,镇南王急急问道,“他现在在何处?”
是不是猫妖妖言惑众另说,外孙若是活着总要见见,若是假的,胆敢冒充他外孙,也没那么容易,就地格杀。
“就在客栈里,他是今年科举的考生,名列前茅,有人不想他面圣,派人火烧福来客栈,此事应当传遍了,只是,你猜皇帝知不知道这件事?”
苏颜通过天眼得知皇帝早就知道了贺淮的身份,却没有派人来接触,也没有打消皇贵妃跟太子追杀的举动,有种听之任之的想法。
镇南王意味不明的点点头,他有所耳闻,“本王现在去寻人,有什么事稍后再谈。”
镇南王匆匆离开,001这时候出声了,“宿主,他就这么信任你,是不是太草率,古人不是最忌讳精怪之类的吗?”
苏颜轻笑,“统子,不管贺淮是不是真的皇后之子,只要镇南王有那个心,那他就是真的。”
不管是十六年前的过河拆桥,还是镇南王一家被发配到南地这种贫瘠之地,美其名曰镇守,可皇帝的忌惮之心也昭然若揭。
镇南王的速度很快,不过一个时辰就将贺家一行人带到了王府,安顿下来。
贺淮有些拘谨,跟着镇南王还有镇南王世子来到书房。
他摘下了人皮面具,那相似的眉眼,让人一瞧便知跟姜国皇室有关。
眉眼处还有几分皇后的影子,镇南王老泪纵横,他这辈子就一儿一女,王妃早逝,女儿进宫成了皇后,他带着儿子一直守在南地,抵御外患。
镇南王抹了一把眼泪,声音悲凉,“淮儿,这么多年苦了你了,这是你舅舅梁珏,你母后…唉!”
贺淮双眼含泪,有些哽咽,“外祖父,舅舅!”
“好好好!”
苏颜就在一旁默默看着少中老三个男人真情流露,将爪子叠在一起,啥时候能开饭,认完亲不知道能不能吃个席。
等到三人将所发生的事情终于说完,贺淮看向苏颜,苏颜有些昏昏欲睡,感受到视线头都没抬。
“别看吾,你是帝后嫡子,就算你不想争,其他皇子也不会让你好过,特别是皇贵妃跟现太子。”
这么浅显的道理大家都懂,只是那个位子没那么容易坐上去。
镇南王眼神凌厉,得知当年的龌龊,手掌狠狠拍在桌案上,“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不仅过河拆桥,还要赶尽杀绝。”
“所以,杀到皇城,吾能给你们提供一切帮助。”
苏颜平静开口,众人心照不宣,镇南王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与其等现太子坐上皇位,不如自家人坐上那个位子,嫡长子本就该是太子。
他们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贺淮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以后还需苏姑娘多费心。”镇南王一拱手,就这么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