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明瞥了一眼安立盈,聪明人都不会打直球。
安立盈是傻不懂委婉还是故意的?
盛景明的眼尾红起来,在镜片的折射下,更为明显。
“当年若不是因为盛老太太,我大约就不会存活在这个世上,我回盛家就是想报答她当年留我一命。如果能够每天为她尽上孝心就更好了。”
想到盛家祠堂发生的恶鬼作祟,以及老太太被迷晕的事。
安立盈觉得若是盛景明就是幕后黑手,他要是回归盛家,盛老太太恐怕会命不久矣。
她实在不想看着盛老太太再次受伤,她很少管别人事,这次一冲动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
“盛总,孝心表达的方式很多,不一定非要在身前尽孝,上香祈福,也是一种方式,主要还是要看盛老太太是否能接受你。”
这个安立盈就是喜欢坏他的事。
盛景明眼里闪过狠戾,被泪水覆盖着,外人看得并不清楚。
祁司礼在此,他只能隐藏心事。
盛景明表现出一副幡然醒悟的模样。
“祁总太太提醒得对,是我事情没考虑周全。”
话题进行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
在孟清莲的倡议下,喝了杯中酒,便各自离开。
出了会所,盛景明突然握住了祁司礼的手不松开。
他醉得厉害,眼神迷离。双腿都站不直,晃晃悠悠,说出的话都有点大舌头,语气里流露出欣赏。
“祁总、祁爷,真的是久闻大名,今日一见,真是相见恨晚啊,早该与你相识,共同探讨着商海风云。”
孟清莲在一旁尴尬地看着,她想去扶,又怕破坏了气氛,有点不知所措。
也不知道盛景明会和祁司礼说多久。
安立盈还着急回家把地藏王菩萨画像完成。
她拍了拍孟清莲:“清莲姐,男朋友喝了不少酒,用不用我们送你们回去?”
“不用,他身边有助理和司机跟着。”
孟清莲拉着还在热聊的盛景明离开。
盛景明坐上了车,靠在椅背上,待车子行驶出很远。
他坐直了身体,脸上恢复如常,一点醉意都没有。
孟清莲并不意外,而是从储物箱里拿出一瓶果汁递给盛景明。
“要不要喝点果汁解解酒?”
盛景明的神情很冷。
“不要。”
孟清莲轻轻把果汁放回原处。
盛景明从裤兜里掏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上次你说的事,我答应和你合作,但你为我推波助澜,让我回盛家。”
对方答应得痛快,似乎知道不方便,并没有多说。
盛景和挂了电话,孟清莲问道:“你给谁打的电话?要和他做什么合作?”
盛景和不耐烦地捏了捏眉心。
“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知道太多,对你不好。”
孟清莲发现盛景明最近有很多事情都瞒着自己,这让她非常不安,也很难过。
她是有话就说的性格,她不会为了感情而委屈求全。
“你是不是没有娶我的打算,只把我当跳板或者一颗棋子?如果是,那就早点告诉我,我不耽误你找更合适的妻子。”
觉察到孟清莲是生气了,盛景明把人抱到自己的腿上哄。
“清莲,说什么气话,我此生非你不娶。你也知道,非常时期要有非常手段,可你是个心地善良的人,肯定看不惯我做的一些肮脏手段。我也不想说出来污了你的耳朵。”
孟清莲心微微策动,又怕他做不可挽回的错事,柔声提醒。
“景明,我希望你不要再伤害人了。其实我爸挺喜欢你的,你不一定回盛家,来我们孟家也能成就一番事业的。”
盛景明想到母亲在离世前的遗愿,就是想把他们母子俩的名字写进祠堂。
这个愿望他一定要帮母亲达成。
这话盛景明是不会和孟清莲说的,他把下巴抵在她的肩头。
“有你这么好的老婆影响我,我怎么会做坏事呢!我现在天天都在家里念心经。”
盛景明:“这次慈善晚会,你和安立盈是不是都要拿出一幅菩萨画像进行拍卖?”
孟清莲:“是的。”
盛景明:“安立盈打算拿出什么菩萨画像拍卖?”
孟清莲:“地藏王菩萨,我现在都没有看到成品,听她的意思正在赶画。”
盛景明:“不管她画什么,肯定没有你画的好,到时候我会把你的拍下来。”
孟清莲无所谓地说:“我从来没想过和她争什么?这种话你以后别说了。”
“好,我就一心念我的心经。”
说完就要去吻孟清莲的唇,孟清莲笑着躲开,“心经白念了。”
盛景明没有放过孟清莲,捧着她的脸深吻下去。
黑色迈巴赫朝着安家行驶去。
祁司礼不想安立盈再熬通宵。
回到家里,安立盈洗过手后,把画具和画布拿到客厅,继续描金线。
祁司礼也没有睡,拿出电脑也坐在厅里,一边办公一边陪着安立盈。
画作完成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
祁司礼在门上留条,让杜江蓉晚点叫他们。
他也帮安立盈请了假。
手机设置成静音补觉。
慈善晚会的时候,他要安立盈以光鲜亮丽的姿态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