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赐死
作者:云挽裳   重生后我勾个驸马到枕边最新章节     
    皇帝躺在床榻上,他看了一眼女帝,皱了皱眉,眼皮都没抬。
    他早已听说萧海棠被砍掉四肢,她在冷宫受苦,他不能去救她。
    说到底,皇帝愧对萧海棠,他惧怕女帝,什么也不敢做。
    女帝往前走半步,她浅行一礼:“本宫希望皇上下旨赐死萧淑妃!”
    “朕这就下旨!”皇帝走近,他坐下,拿个笔写字。
    明黄色宣纸浮现黑色字,皇帝握起圣旨送来,他面色更加冰冷,浑身竖起一道又一道坚冰。
    女帝接过圣旨,她皱了皱眉:“皇上别忘记,萧氏给本宫下鸩毒,她有今日也是活该!”
    “朕护不了她,她能死去也是解脱!”皇帝眯着眸子,他浑身透着清冷气息。
    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看着萧海棠去送死。
    于是,女帝穿过月洞门转身,走过七拐八拐长廊,这才走到冷宫门口。
    宫门紧闭,铜钉跌落一半,铜狮子锈迹斑驳,一副年代久远模样。
    李公公走近,他推开门。
    厚重木门发出“咯吱”声,院子里枯草丛生,乌鸦飞来落在屋脊上,一副荒凉模样。
    细碎脚步声响起,女帝走近,她浑身透着冷峻威严气息。
    很快,李公公跟过来,他拿起圣旨举着。
    萧淑妃抬起头,她蜷缩在酒缸中,留着最后一口气为见皇帝。
    “皇上让你去死!”女帝走近,她勾起薄唇冷笑。
    这一笑,像是无数把弯刀插在萧海棠胸前,她怔怔的望过去,连连摇头。
    她怎么也不信皇帝会要她死。
    她爱皇帝,就像皇帝爱她那样,那是年少时最纯真的爱情。
    后来,萧海棠嫉妒女帝,她才会走上这条路。
    紧接着,李公公鸭嗓子在冷宫中响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罪妃萧氏心狠手辣枉顾天恩,朕念其随驾多年。
    于皇室有劳苦之功,特赐鸩酒一杯,以示天恩。
    钦此!”
    “皇上他不会赐死本宫!”萧海棠一惊,她眼泪如断线珍珠般往下掉。
    女帝递给李公公一个眼神。
    李公公拿起黄瓷盏递过来,他瞪大眸子:“快喝!”
    “本宫下辈子变成猫,徐芷芯变成老鼠,我就能吃掉你!”
    萧海棠怒火窜到脸上,她那双眸子透出狠戾。
    女帝才没把她的话放心上。
    忽然,李公公抓起黄瓷盏灌在萧海棠嘴里,他那只手不曾松开。
    很快,萧海棠那只脑袋蜷缩在酒缸中,她闭上眸子,嘴边渗出一抹血。
    宫门敞开,片片落叶翻飞。
    天空阴沉,光线昏暗。
    廊下站满宫女,她们簇拥在红柱边,不敢吭声。
    女帝转身,她带着李公公穿过廊庑往外走。
    微风吹过,枯叶落在酒缸中,叶片铺满酒水,仿佛经过一个轮回,很多事情无法述说,遥远地像前生。
    夜里下起小雨。
    晨风吹过,天际泛起一抹白光,地平线升起赤红色。
    卧房内,徐胧月拿笔画脸皮,她仔细地画着,浑身透着娇媚气息。
    白亿泽抬起手,他手指头搭在木花格上,脑海里皆是在代国的美好日子。
    他多想再见一次云静姝。
    或许,云静姝没死,她只是呆在代国不愿见到他。
    珠帘响了响,可兰走进来,她浅行一礼。
    “启禀三公主,淑妃娘娘已被皇上赐死!”
    “走,我们去瞧瞧!”徐胧月带着白亿泽转身,她们穿过廊庑走远。
    朱红的宫墙,地上堆满雪白的冥币。
    不知什么时候,冥币被风吹的一卷落在门槛石边。
    阳光从云缝渗出来,照在这阴冷的冷宫的窗内,投下一束明亮的光线。
    徐胧玉趴在酒缸边,她拿起冥币扔:“母妃,我替你报仇!”
    “就你,怎么报仇!”徐胧月走近,她勾起薄唇打趣。
    随即,白亿泽拽起徐胧月搂怀里,他满脸担忧。
    他捏起玉扳指转转,冷眸淡淡地扫过去。
    很快,徐胧玉扑过来,她抬手掐着徐胧月前脖,眼中皆是愤怒。
    于是,徐胧月拽起徐胧玉推开,她抬手指过去。
    “本宫是母皇亲封的皇太女,这处冷宫有无数母皇的眼线,二姐姐若是动我一根汗毛!”
    “你就会像你母妃这样做成醉骨,死后不能入皇陵!”
    闻言,徐胧玉没有说话,她知道女帝宠爱徐胧月。
    她这样是斗不过徐胧月。
    她松开手。
    白雪瞅了一眼,她转身离开。
    冷宫嫔妃纷纷围过来,她们望着酒缸,不敢吭声。
    酒缸中飘来腐臭味,徐胧玉趴在边上,她握紧拳头:“母妃你变成猫再来报仇!”
    “做梦!”徐胧月酥麻声音响起,她勾起薄唇媚笑。
    他打横抱起她,温柔地望着她。
    她握起小捶打他胸口,眸底的温柔要化成水流淌出来。
    忽然,女帝带着李公公和白雪走来,她满脸愤怒。
    “把二公主关在掖庭!”
    “是!”李公公走近,他拽起徐胧玉往前走,她靠在他身边,脸上写满恨。
    可是,徐胧玉隐忍不发,她要除掉女帝灭掉燕国,这些不算什么。
    萧海棠是代国和亲公主,她的死若是代王知道,只怕整个燕国都没好日子过。
    到时两国交战,不知会死多少人。
    她一步一回头,想起挨板子时候,越发讨厌女帝。
    是女帝弄死萧海棠。
    是女帝害的萧海棠身首异处,徐胧玉只要活着,她不会放过女帝。
    忽然,李公公拽开门,他拽起徐胧玉扔进去。
    阳光照在屋里,徐胧玉跌落在地上,她抬手扶住后腰,浑身透着狠戾气息。
    “放我出去!”
    “扔进来!”女帝递给李公公一个眼神。
    于是,李公公抓起锦绣和翠珠丢进去,他合上门。
    翠珠和锦绣瞅着那扇门,她们这才知道关在掖庭,再也不能出来。
    漆红大门边站着两侍卫,他们手握长刀,像个门神般守在这。
    “真解气!”徐胧月握紧拳头,她这才洗清前世耻辱。
    女帝走近,她头戴凤冠,织金秀凤袍子长长地铺展在身后,繁复的云纹在阳光下泛起金光。
    她同萧海棠斗了一辈子,今日总算有个了结。
    忽然,女帝勾起薄唇冷笑:“从今往后,二公主关在这!”
    “放我出去!”徐胧玉握起铜狮拽,她那双眸子透着狠戾气息。
    漆红大门紧闭,女帝带着徐胧月和白亿泽转身。
    阴云遮月,宫墙内忽然起了风。
    殿内烛火飘渺,院里枯草翻飞,落在地上像是铺层绒毯。
    徐胧月躺在床榻上,她眯着眸子,好似想起什么。
    上一世,萧海棠过世后,冷宫传来哀鸣。
    那声音由远而近,宫女们吓得不敢吭声。
    无数黑猫冲到屋脊上,它们掀开瓦片,往迎仙宫那头走。
    转瞬,女帝瘫倒在地上,她绞个紫帕子,吓得浑身颤抖。
    “你们别过来!”
    “瞄!”黑猫扑过来,它握起小爪子挥舞。
    女帝吓得浑身颤抖,她握起烛火举着:“来人!”
    很快,香巧带着白雪走进来。
    那只黑猫在屋里乱窜。
    “抓住它!”女帝起身,她抬手指过去。
    香巧带着白雪来回走,她们忙活一宿才抓到黑猫。
    思及此,徐胧月重新活过来,她要保护女帝。
    翌日,阳光透过菱花窗照进来,地上墨影斑驳。
    徐胧玉走近,她握紧拳头。
    她母妃惨死,关在这个掖庭,拼死也要逃出去。
    不,徐胧玉要看着女帝和徐胧月死去,她留在这是为灭掉燕国。
    她抬起手,美眸落在酒缸上头:“母妃变成猫,生生世世咬死母皇!”
    “二公主,小声点!”翠珠垂下头,她看了一眼屋里,又瞅着外头,便感觉头皮发麻。
    掖庭杀人不眨眼,很多嫔妃死在这。
    夜里有哀嚎声,不知是谁在叫。
    锦绣越发害怕,她蜷缩在墙边,身上汗毛竖起。
    酒坛中升起黑烟,烟雾环绕在天边,转瞬飞到屋脊上。
    众人惊呆了。
    黑气穿过云层飞到院里,落在草地上。
    “啊!”可兰吓得浑身颤抖,她往后退半步,提着裙摆往里头跑。
    卧房内,徐胧月拿笔在画脸皮,她脸色阴沉下来。
    “启禀二公主,外头有黑影!”可兰跑进来,她绞个绿帕子指过去。
    徐胧月一惊。
    她没想到黑猫会这么快过来。
    白亿泽走近,他拿起长剑举着。
    剑光闪过,刀刃倒映着绿色草地和那团黑影。
    下一瞬,黑影飘到天边消失不见。
    徐胧月追过来,她走很久还是没能追到。
    “别怕,孤保护三公主!”白亿泽走过来,他握住徐胧月手心,那双眸子在她身上没有移开。
    她扑到白亿泽怀里,脸上写满担忧。
    黑影在迎仙宫上空徘徊,它落在草地上变成黑猫,它穿过宫墙跳进去。
    转瞬,黑猫落在地上,它伸出小爪子哀鸣:“瞄!”
    那声音又轻又细,女帝听后,她往后退半步,抓起黄瓷盏扔过去。
    “嘭!”
    一声脆响,黑猫往女帝身上扑。
    摔打声传到外头,香巧带着白雪冲进来,她们拽起那只黑猫扯。
    黑猫掉在地上,它瞪大眸子,满脸愤怒。
    女帝气的脸色铁青,她耳下鎏金耳环一晃一晃:“抓住它!”
    “是!”香巧走近,她扑过去。
    那只黑猫往外走。
    很快,白雪追过来,她拿起鞭子抽。
    “啪啪”声不断,黑猫从石阶滚下来,它甩甩尾巴,嘴边渗出一抹血。
    女帝走过来,她扬起下巴,勾起薄唇打趣:“淑妃你死后变成鬼,朕也不怕你!”
    说完,女帝带着香巧和白雪回到屋里。
    宫女们簇拥在庑拐角处,她们听见女帝这样说,变得越发害怕。
    难不成,萧海棠死后变成猫来索命。
    几个人不敢吭声,就怕有个闪失受罚。
    木门被推开,白雪抬腿跨过门槛,她走在宫墙边,那抹背影有些孤寂。
    片刻后,白雪走到掖庭。
    院里长满枯草,草地上飞蛾四处乱窜。
    漆红柱子边,白雪靠过来,她盯着里头屋子。
    徐胧玉来回走几步,她试着拽开门,那扇门没法打开。
    门口守着两个侍卫,她这样出去,只怕会惊动更加多的人。
    可是,徐胧玉要扳倒女帝和徐胧月,最好是让她们狗咬狗。
    她呆在这个掖庭,怎么替母妃报仇。
    她母妃惨死,此仇不报非君子。
    屋内传来霉味,锦绣吸吸鼻子,她感觉味道从架子床那头传来。
    锦绣走过去,她拽起锦被扯开。
    木板上露出几个黑斑,翠珠抓起板子扯开,她一惊,抬手指过去。
    “二公主快看,里头有个密道!”
    “第一件事,出去后买只信鸽,再送信给荷兰公子!”徐胧玉走近,她漆黑的眸子是压抑的怒气。
    闻言,翠珠浅行一礼:“奴婢遵命!”
    随即,徐胧玉往前走两步,她握笔写字。
    白色宣纸浮现黑色字,徐胧玉握起宣纸送来,她皱了皱眉:“路上要小心!”
    “是!”翠珠接过册子,她垂下头。
    徐胧玉握起碎银子送来,她那双眸子冰冷无温。
    翠珠接过银子,她拿个小灯举着提着裙摆走在密道中。
    漆黑密道死气沉沉,蝙蝠飞来,落在凹凸不平的泥土地上。
    “你别过来!”翠珠吓得浑身颤抖,她咬紧牙关往前跑。
    她不记得跑多久,这才甩开蝙蝠。
    面前有扇拱形门,翠珠推开门走上来,她吸着一口气,才感觉外头空气很好。
    她刚刚在密道中差点闷死。
    于是,翠珠提着裙摆顺着石阶走上来,她吸吸鼻子,闻到一股酒味。
    六角亭中,荷兰辞一脚落地,一脚踩在石凳上,酒醉后眼角泛红厉害。
    梁圆圆坐在荷兰辞怀里,她握起琉璃盏举着:“干杯!”
    “来,亲一个!”荷兰辞那只手搭在梁圆圆腰上,他浑身透着风流气。
    说完,他放下琉璃盏,挑了挑眉,感觉瞧见个熟悉的身影。
    翠珠走近,她握起信送来:“荷兰公子,你快些救二公主!”
    “她怎么了?”荷兰辞问。
    翠珠没敢说,她眨了眨眼睛。
    荷兰辞递给梁圆圆一个眼神,他柔声道:“你先退下!”
    “是!”梁圆圆浅行一礼,她转身往外走。
    说完,梁圆圆边走边想,徐胧玉到底有个什么,荷兰辞这般紧张。
    她虽出身青楼,谁要抢走荷兰辞,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