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散了吧。”
秦苏抱起方清,看向四周,沉声道。
众人见状纷纷散开,秦苏看着已昏迷不醒的方清,直接带着他回到寒汕谷。
这场战斗彻底结束了,但造成的震撼丝毫不亚于狂剑柳百与云中海大战。
前者让众人见识到了声势浩大的霸气,后者则让人见识到了生死一线的残酷。
矿脉回归了平静,但方清的名字已在众多弟子中传扬开来,乃至在宗门都引起不小的波动。
秦苏为他清洗了伤口,找了套云华宗弟子的青色长袍替他换上,用元魂之力愈合了他的伤口,以防继续流血。
秦苏能做的也就这些,剩下得看他自己了。
三日后,
“方兄,你醒了!”
秦苏看到方清醒来,很是意外,受如此之深内伤,竟然这么快恢复了。
“秦兄,咳,咳,”
方清还很虚弱,咳嗽几声,看向秦苏:“多谢秦兄相救。”
方清醒来发现已身在寒汕谷,胸前伤口早已愈合,身上衣物也换了,便以全知晓。
如今在寒汕谷,他也就秦苏一个朋友。
“方兄,你醒了就好。”
秦苏边说边扶起方清:“你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多亏秦兄,”
方清满是感激,用力轻轻回道:“这次如果不是秦兄及时相救,我恐怕就真没命了。”
“方兄,别这么说,对于你朋友之事,我一直很自责。”
秦苏语气低沉道:“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不说了,已经过去了。”
方清话语顿在喉咙处,良久,淡淡道:“胖子之事跟你没关系,谢谢你。”
“方兄既然没事,那我便回了。”
秦苏也不再多说,起身告辞:“方兄保重,有事来矿脉找我。”
郑建虽死,巡查还得继续。牛师兄等人回来前,作为队里仅剩的中级凝神师,便被宗门临时委任代理队长之职。
两人生死决斗,秦苏如实汇报,生死各安天命,宗门也没在追究。
望着离开的背影,方清沉默良久,此次虽为胖子讨得公道,但自身也是九死一生。
没想到郑建,竟然还有那等厉害保命手段,果然修道之人,个个不简单。
方清将早已摘下的戒指又带上了,这储物戒是郑建的赔偿,里面拢共也才三块产自紫晶矿脉的元石。
方清一点也不稀罕这么几块元石,但他要戴着此戒指,以后时常警醒自己。
经此一战,方清算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即使没有取胜把握,也得有保命手段,否则轻不挑战,乱不应战。
昏迷之中,方清已感知到元魂在快速自行恢复,似是有源源不断的力量供应。
想那袁卓元魂受重创,整整昏迷一年,他三日便苏醒,肯定和元神有关。
调养一日,夜晚,便迫不及待进入梦中世界。
袁卓此时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与焦虑。在房间来回走动,步伐沉重。
麻烦了,这是修炼遇到坎了!
通过铜环,让元魂感应刚进来,便看见袁卓这番景象,方清不禁心生暗叹。
忘记了用元魂感应一番近几日情况,便笃定自己不在,这绝世天骄领悟还是差点点。
方清十分自信,就差他这么一丢丢。毕竟一二层剑诀领悟关键时刻自己都在。
“咦!不对劲!”
黑光怎么明显缩小了一圈,只有原来三分之二,方清连忙感应探查元神,瞬间,诸多信息如流水般,涌入脑海。
元神并未强大多少,看来自己元魂重创,能如此快速恢复,定是和黑光消失有关。
“二姐要走?”
他刚感应元神,一条信息跳出来。
方清快郁闷了,本以为袁卓缺了自己这么个关键人物,修炼遇到坎了,哪知他竟然几日未曾修炼,一直在纠结他二姐之事。
随着元神继续传送消息,彻底把方清搞郁闷了,这都是些啥剧情?
“她要回家了?”
“袁家不是家?”
“二姐不是亲姐?”
从杂乱无章的诸多信息中,方清费劲九牛八虎之力,终于理清了个大概。
二姐从小寄养在袁府,和袁家并没有血缘关系,其家世显赫,因惨遭奸人陷害,家道中落,父母,哥哥都含冤入狱。
因其祖上和袁家老祖有交情,信物相托,便保了下来,留在袁家。
如今帝国为其家族平冤,恢复往日名望,父亲虽不甘受辱,早已自尽,但母亲,哥哥尚在。如今捎来信息,希望回去团聚。
这“剧情”,让方清本就受伤之躯,似隐隐发痛。
眼见袁卓走出房间,便不再多想,控制黑光跟了上去,走过连廊,穿过拱门,一个精致,充满花香的小院出现眼前。
有娇艳欲滴的花,
有清新淡雅的花,
......
这些花在阳光下尽情绽放着,一绿衣女子静静站在花海中,似是在和它们诉说着悄悄话。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她的身上,给她绿色长裙镶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仿佛与周围景色融为一体。
“小姐,三少爷过来了。”
此时,一丫鬟急匆匆走到一绿衣女子面前,脚步声打乱了这份美景。
“知道了,下去吧。”
绿衣女子站在一株洁白的花旁,轻轻抚摸着花蕊,仿佛在寻找一种安慰。
“二姐,你真要走?”
袁卓走到绿衣女子面前,双手紧握,似是在尽力压制情感,低声道。
“嗯,”
她嘴唇微张,如初开花蕊,轻柔之声似春风,迎面吹来:“我要回去了。”
此时此景,实在是怨不得方清,在如此雅致庭院,花香四溢下,他又,又一次沦陷了......
这个多次出现在梦中的身影,是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脸上未见纱巾,第一次看清她的样子。
面庞如玉般光洁,唇色淡雅如花蕊,仿佛是春日里的一朵娇花,静静绽放,不带一丝张扬。
一袭绿衣如风中柳絮,轻盈飘动,身姿曼妙,宛如花园中的精灵,清新脱俗。
“路程远,我送你去吧。”袁卓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低沉。
两人再未说话,静静伫立许久,似是有无尽话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好吧。”
她清楚这个弟弟外表冷漠,内心柔情,思考良久,声音轻柔道。
随着一阵微风吹过,花瓣轻轻颤动,似乎也在诉说着离别的哀愁。
绿衣女子看着满院花色,轻轻叹了口气,想着这里的点点滴滴,
黯然神伤。
三日后,便要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