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灵灵被爸爸抱着，小脑袋窝在爸爸锁骨里，大眼珠子乱转，趁着前面那个大块头不注意，缓缓靠近爸爸耳边，小奶音软乎乎：“爸爸，我们是在游戏里哦，你不要忘记哦！”
    因为顾霖的演技太好了，小灵灵还以为顾霖进来的时候被抹去记忆了。
    顾霖嗯了一声，极其小声。
    魁梧大汉回头看了一眼：“你爷俩嘀嘀咕咕什么呢？”
    小灵灵吐吐舌头，乖乖趴在爸爸怀里。
    到了目的地，这一时一处军帐，很大，外面很脏。
    “以后，你们就住这里。”
    撩开帐帘，里面并没有人，但有很多稻草铺出来的床位。
    “这里住了很多人吗？”小灵灵皱起小眉，小鼻子嗡嗡。这里的气味很不好，汗臭味夹杂着发霉的味道。
    “除了你们，还住着43人。”
    “能换个地方吗？”顾霖沉声问。
    他将小灵灵护在怀里，这里的气味连他都觉得不好受，何况小灵灵年纪这么小，哪里受得住。
    “呵，乞丐还挑上了？总比你四海为家，天为被地为席好吧！”
    “孩子受不住。”顾霖脸色冷了冷。
    “嗤！”魁梧大汉骂骂咧咧：“小孩子就是烦，什么都受不住！”
    虽然嘴上骂骂咧咧，但他还是带头出了军帐，走了几步，回头问：“识字不？”
    其实，他觉得自己问的是一句废话。
    一个灾荒年开始流浪的流浪汉，怎么可能识字。
    但凡识字，也不至于变成一个乞丐。
    结果，他听到了出乎意料的答案——“识字。”
    “你？”
    “识字？”
    魁梧壮汉一脸懵逼，虎目瞪大，一副我不是傻子，别想骗我的神情。
    顾霖淡淡道：“早些年，在村里的私塾上过三年学，三字经，千字文都学过。”
    “呦！看来没有遇到干旱前，你们村子算是条件不错的。”
    顾霖是时候的表现感伤缅怀。
    魁梧大汉叹口气：“既然你识字，那就好安排了，不过还是需要去军师那边考核一番。”
    “可以。”
    ……
    军师军帐前站着两名亲卫军，两人眉清目秀，看着更像是两名读书人。
    临近，魁梧大汉小声嘀咕：“你可别看他们长得清秀，杀气人来，比我还彪悍。说话注意点，可别得罪了他们。”
    顾霖点头。
    小灵灵趴在爸爸怀里，主打一个乖巧懂事。
    魁梧大汉瞅了一眼现在一脸乖巧的小孩，撇撇嘴：“安静下来，倒也挺乖的。”
    小灵灵皱皱小眉头，哼了一声，小脑袋一转，用后脑勺招呼他。
    魁梧大汉生气：“你这小孩，一点都不可爱，又臭又脏！”
    小灵灵吸了吸小鼻子，果然闻到了一股臭味，小脸当时就绿了，直接埋头进入爸爸怀里，谁也不想搭理了。
    早知道……就不选古代了！
    我臭了！
    呜呜呜……
    小姑娘独自emo……
    顾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小鹌鹑”，笑了一声，倒也没有劝什么。
    在不知道军师是什么脾气之前，孩子埋着头不露脸倒也不错。
    “两位，我带了识字的人过来。”魁梧大汉在军中的级别不如两位，对着门口的亲卫军行礼，态度叫一个恭敬。
    小灵灵偷偷看一眼。
    就这样偷偷看一眼，还是被其中一名亲卫逮个正着，小灵灵吓了一跳，对方眼神太犀利了，她立刻把眼睛藏入爸爸怀里，继续当鹌鹑。
    顾霖：“……”
    他安抚的摸了摸小灵灵的头，对着两人行礼，动作完全复刻魁梧大汉。
    “他这样，你确定识字？”亲卫上下打量顾霖，目光带着审视。
    “他会三字经，千字文，在族里私塾上过几年学，如今这模样，还不是干旱害得，闹饥荒时逃出来的。”
    闻言，亲卫表情松动了一些，但还是没有冒然让人进去。
    “会三字经，那你背给我听听。”
    顾霖：“……”
    他是会，但不确定能不能一字不差的背出来，毕竟时隔很多年了，也没有看过书温习过，突然让他背，倒是有些为难人。
    还不等顾霖开口，小灵灵气咻咻：“你叫我爸爸背，我爸爸就要背吗，不背的！”
    就在亲卫要发火，说你们不背就滚的时候，就听小奶音带着怒气：“我背！”
    亲卫：“……”
    这小东西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亲卫点头：“行，你能只字不差的背出来，就当你爹背出来了。”
    爹？
    哦，这里不是叫爸爸，是叫爹爹啊？
    可刚才我叫爸爸，他们并没有奇怪反应，又是为什么呢？
    小灵灵想不太明白，选择先不想了，等等问问爸爸就知道答案了。
    小人儿昂首挺胸，顾霖见她被抱着，似乎影响发挥了，于是把她放到了地上。
    果然，双脚落在实处的小姑娘更傲娇了，像极了一直抬头挺胸，准备开屏的小孔雀。
    “你可听好了！”
    她在地府的时候，可没少背这些！
    地府没有幼儿园小学，也没有小朋友，她能识字，多亏了鬼差大叔和判官大人们细心教导。
    这些大叔们都是在地府干了上百年的人，不懂现代教育，会教的也只有三字经千字文这些，所以小灵灵学的都是古代启蒙的书籍。
    三字经对她来说，倒背如流都可以！
    于是，小姑娘就卖弄了一番。
    “你在背什么，完全不对！”最近正在学三字经的魁梧大汉立刻打断：“一开头就错了。”
    两名亲卫也是摇摇头，一人道：“这孩子背错了，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是背不出来，你们就走吧。”
    小灵灵刚想要反驳两句，军帐帐帘被掀开，一名手持羽扇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他面若冠玉，气质亲和，眉宇间还透着一丝慵懒。
    “谁说她背错了。”来人正是大名鼎鼎的诸葛亮。
    亲卫纳闷：“先生，他从第一个字起就背错了。”
    “你去取一本三字经来。”
    最近军营里不少人都在学习识字，三字经并不难找，亲卫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本蓝皮的三字经。
    他要打开第一页，诸葛亮却轻摇羽扇，摇摇头：“翻过来，从最后一页开始看。”
    他给了小灵灵一个眼神，小灵灵机灵极了，立刻张嘴开始重新背。
    “呀！对上了！”亲卫难以置信：“这……这是倒背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