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地推搡,企图将他从床边推开,而男子却只是微微一笑,修长的手指轻轻环上了她的肩头。
轻易地扭转了局势,让自己居于上风,低头凝视着她,嗓音中带着几分沙哑,“别闹。”
那温热的气息轻拂过她的颈侧,仿若微风拂过湖面,激起层层细腻的涟漪,让予浅浅不自觉地蹙了蹙眉,身子微微颤动。
沈慕尘捕捉到了这一微妙变化,他那如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眸中闪过几分玩味,眉梢轻轻上扬,似乎对她的反应饶有兴致。
干脆放弃了所有的避讳,他拉过她的柔荑,轻轻放置在他那绣着鸦青色图纹的衣袍之上。
衣物之下隐隐透出的体温,如同细微的电流,悄然触动了予浅浅的心弦。
不经意间,她目光下移,那显眼的存在让她脸颊不由自主地染上了红晕,想要假装视而不见,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忽视这份难言的尴尬。
喉咙犹如被突如其来的羞涩哽住,她猛地咳嗽起来,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
回想起刚刚在门外,两人的拥吻间偶尔触碰到的那份异样,彼时情境混乱,心中空白一片,倒未觉得有何不妥。
可如今,沈慕尘坦然的态度,反而让她成为了被动的一方,心里情绪翻滚。她不禁暗暗懊恼。
为何自己总是这般脸皮薄,匆忙捂住了双眼,翻身背对着他,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嗔怪道:“真是个轻浮之人。”
沈慕尘看着予浅浅这副不听劝的模样,心头竟生出几分无奈与好笑。
明明叮嘱她莫要动弹,她却偏要如此。
他缓缓靠近,低下头,鼻尖轻触那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发丝,那香气犹如能穿透心灵的屏障,让他心神微晃。
“浅浅。”
他轻声呼唤,语气中满是宠溺与无奈。
予浅浅将脸颊埋进柔软的锦被之中,心中已然明白了自己的失态。
转身的那一瞬,从沈慕尘那比先前更加嘶哑的声音中,她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情绪波动,不仅如此,还有那份深意……
她犹豫片刻,终是忍不住转头望向他,眼神中充满了委屈与无辜,贝齿轻轻咬着下唇,这动作使得她本就白皙的肤色更添了几分病态之美,惹人怜爱。
“沈慕尘……”她轻唤他的名字,声音中带上了蜂蜜般的甜美与黏腻,那嫣红的双唇犹如成熟的蜜桃,诱人至极,让人不禁遐想,若是轻轻一咬,会是怎样甜蜜的滋味。
沈慕尘轻轻垂下了头,眉眼间藏着一抹笑意,轻轻地,犹如带着几分玩味,问出了那个简短的字:“嗯?”
予浅浅站在那里,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似乎每一次吸气都在试图平息心中莫名的慌乱。
她话一出口,便感觉周围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沈慕尘身上似乎萦绕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让她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强装出的笑容背后,是她对现状愈发不安的感知。
“沈慕尘,你前几天到底去哪儿了?我特地去找你,却发现你踪迹全无。”
她的话语里带着几分嗔怪,试图以轻松的口吻掩饰自己的担忧与挂念。
沈慕尘闻言,嘴角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他心中暗自得意,这段时间他的确是为了沈玄的事情忙碌不已。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过予浅浅柔软的唇瓣,犹如在触碰一片最娇嫩的花瓣,低沉而带有诱惑的声音缓缓流淌而出,“浅浅,是在想念我吗?”
那指尖传递的温暖与轻柔,让予浅浅的肌肤泛起了细微的战栗,那句“想你啊”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但她猛然醒悟,这或许又是沈慕尘用来试探她的手段。
她不禁在心里嘀咕,难道在他看来,她就是这么容易被套出真心话的人吗?
予浅浅不愿让自己显得如此轻易就被看透,更不愿意让他觉得她轻浮。
于是急忙改口,语带倔强,“我怎么可能想你呢?只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沈大人可别会错意了。”
每当她心虚或想要保持距离时,总是不自觉地称呼他为“沈大人”,这个习惯犹如成了她的一道心理防线。
沈慕尘听罢,嘴角的笑意加深,却没有立即回应,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眸静静凝视着她,那眼神里既有捉弄又有温柔,犹如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予浅浅读懂了他眼神中的调侃意味,不服输的个性让她扬起下巴,略带挑衅地说:“真的没想你,难道我每天无所事事,只想着男人不成?”
语毕,她还故意用手肘轻轻推了他一下,意图划清界限。
可是,沈慕尘却不按常理出牌,他忽然俯下身子,从后面轻轻环抱住她,将脸庞埋在她颈侧。
那动作自可是亲昵,呼吸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肌肤,令人心神荡漾。
他用一种近乎耳语的柔和嗓音说道:“你虽然说不想我,但我确实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
感受到沈慕尘怀抱的温度,予浅浅原本要推开他的手僵在了半空,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酸涩中带着丝丝甜蜜。
她转过身来,长发如瀑般散落在枕上,两人四目相对,她的眼神中闪过不确定和几分期待,轻声问:“真的是这样吗?”
沈慕尘嘴角的笑意更甚,那是一种温柔而又带着些许狡黠的笑容,他轻声回答:“当然是真的,就像古诗里说的,‘辗转反侧,寤寐思服’,无论是清晨初醒的朦胧时刻,还是傍晚落日的温柔时分,甚至……”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手指轻轻挑起她一缕发丝,在指间缠绕,“在寂静无声的夜晚,也是如此。”
那句“夜里也想”,本是顺着诗句的意境而来,但在沈慕尘的口中说出,却带上了一抹暧昧色彩,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旖旎的氛围。
想到那令人尴尬的存在仍旧贴身伴随,予浅浅浑身不自在,犹如有千万只蚂蚁在心间爬行。
可是,面对眼前人那番诚挚炽热的告白,她的心境就如同被春日暖阳温柔地照耀,硬是生不出半点拒绝的狠心。
她的内心翻涌如潮,纠结万分,犹如被千丝万缕的情感紧紧缠绕,几乎要窒息。
沈慕尘目光温柔,轻抚着她的秀发,留意到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关切地询问:“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都忙些什么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犹如能穿透层层心防,直抵人心最柔软之处。
提起此事,予浅浅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委屈。
头也不自觉地轻轻靠在沈慕尘坚实温暖的胸膛上,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愤慨:
“沈玄的腿受了重伤,你知道吗?我为了给他找寻名医,可谓是跑断了腿。有人提点我说,在遥远的关外有一位名为夏林的白衣圣手,据说其祖上曾是皇宫中的御医,即便是生命垂危之人,也能妙手回春。于是,我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寻找夏林的路。”
感受到沈慕尘手指在自己发间温柔地穿梭,予浅浅的心情略显放松,却仍难掩眉宇间的蹙紧。
沈慕尘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神中满是宠溺,轻声追问:“那你找到了吗?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提到此处,予浅浅不禁皱起了眉头,语气中带着些许愤愤不平,“找到了又能怎样?那个夏林的药童,傲慢得很,硬生生地将我挡在门外。我长途跋涉,几经颠簸,牛车一路摇晃了好几天,到头来他却不肯相见。他那药童还说什么……”
回想起那药童的老头上下打量自己的眼神,以及那不屑一顾的态度。
最后拂袖而去,留下一句“老夫只医治权贵,诊金需万两,你这小姑娘付得起吗?”
的话语,予浅浅心中便是一阵酸涩与不甘。
那分明就是托词,因为她离开不久后,沈玄就被送进了夏林的医馆,这背后的猫腻,让她如何信服?
她将这份疑虑与不满一股脑儿地说给了沈慕尘听,条理清晰地分析着来福嫂嫂话中的种种不合逻辑之处。
在她看来,沈玄所在的军营,尽是些从百姓中招募而来、出身平凡的士兵,沈玄本人也不过是个武散官,何来如此显赫的背景能让夏林破例?
沈慕尘认真听完,眼中闪过几分赞赏,轻拍她的背以示安慰,“你的思考很有道理,这件事的确值得深究。”
他的认可如同一股暖流,让予浅浅心中的阴霾稍微散去,两人之间无需多言,一种坚定的信任和默契悄然蔓延开来。
予浅浅心头涌起一阵暗喜,犹如春日里初绽的花朵,终于从沈慕尘口中捕捉到了几分对她认可的微风,轻轻摇曳。
她轻舒玉臂,自可自然地环上了他的脖颈,笑靥如花,眼波中闪过丝丝暖意,犹如能够融化冬日的寒冰。
“无论如何,沈玄的腿疾总算是有了转机,否则我这心里,真是比秋后的落叶还要沉重,难以安宁……”
话音未落,她忽觉气氛微妙,几分不寻常的气流在两人之间悄然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