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变得更加漂亮了。
何微幻想过余悦五年后的模样,但是与他的幻想比起来,眼前这个女人早已经超出了他的预估。
这样的余悦太过漂亮了,太过有吸引力了。
她已经学会了怎么打扮自己。
他应该为她感到骄傲。
但是他产生了危机感。
现在的余悦就像是被发掘出来的宝藏。
所有人都能够看到她身上的那股安稳感。
绝对稳定的内核对于疑心疑鬼的他来说难以抵挡。
余悦和以前一样能够完美吸引到他。
他就像巴甫洛夫的狗一样只要余悦摇铃,他就能够做出下意识的臣服。
何微意识到自己必须得牢牢抓住她。
他的心脏已经不受控制,牵引源必须紧紧在他身边。
要不然他会干出什么……
那一次的酒吧遇见是他的预谋。
他知道现在的余悦并不会对他产生任何的容忍。
虽然他知道自己这一副身躯和脸依旧有吸引力。
但是现在的余悦见过太多了。
他并不能够确保自己能获胜。
那些在别人眼里恐怖的财富在余悦这里从来没有他那一张脸来得贵重。
余悦就像是一朵浮云一样。
她随时都可能逃离。
何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种感觉。
在调查了她的五年后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惊。
余悦没有按照她母亲的指示进入管理层,而是选择了一个研究所的工作。
她这么一个有计划而且又爱钱的人为什么会这样做?
何微不敢往下想。
只有一个随时会逃离的人才会这样做。
他不明白。
但是他知道他不能让事情这样发展下去。
第一次的见面他装成了冷漠的模样。
他一直通过酒杯的反光去窥视自己曾经拥有的东西。
这该死的酒吧。
就不能装上led灯吗?
那一次的高傲确实留下了一个好效果。
最起码让余悦再一次把他放在了眼前。
这就足够了。
何微抑制不住内心的饥渴。
他想贴近,去亲吻。
但是时候未到。
忍一忍
独自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前面就是一张巨幅的画像。
上面的少女面容带笑。
但眼眸里却是冷漠,无尽的冷漠和漠视。
何微喘息了几声。
他又开始犯病了。
即使是一个铃铛的模样都能够让巴普洛夫的狗垂涎三尺。
这一次的遇见就是偶然。
何微相信了缘分的存在。
他这样一个杀人放火,罪孽深重的人居然也会寄希望于神明的缘分。
——
香薰的味道在两个人之间蔓延开。
余悦感觉有一点闷,打开了车窗。
香味散去了一些。
她靠着座椅,打量着正襟危坐开车的男人。
要说五年前的何微带着点病态虚弱,现在的何微就像是一个行走的荷尔蒙。
他似乎比之前健康了不少。
看来困难果然那能够让人成长。
这精神上的毛病似乎治好了。
都没见他随身带着药。
似乎是她的目光太过灼热,何微在路口时转头对上了她的目光。
不是
这么赤裸裸的?
余悦咳嗽了两声,“怎么了?还不让看了?”
“五年没见了,看几眼咋了?”
何微一半侧脸遮于阴影下,另外一半暴露在骄阳之下。
他被灼烈的阳光刺得半眯着眼。
此刻看上去显得眼型狭长,多了几分颓废,阴沉的味道。
何微整个人的气质与他的那一双潋滟的狐狸眼极为的不符。
余悦认为这是造物主的一种平衡。
哪有人全身上下都长得好看。
何微都有了那一副漂亮的脸,眼睛与气质不匹配一点怎么了?
想到这里,余悦忍不住看了一眼后视镜里面的自己。
呵
果然是那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牛马哪有什么精气神。
全都被该死的996给吸干了。
现在996反倒成为了一种幸事。
幸好自己毕业的早,换成现在的大学生找个996都得求爷爷告奶奶。
也就是何微这种资本家才有这样的精气神。
女人的眼神越发的幽怨。
何微手指微颤。
她不会是看出来了自己的反应吧?
不可能
他穿的是大衣,明明已经遮住了。
他对着余悦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
“可以看,我随便你看。”
这话说的,搞得她是一个女流氓一样。
余悦余光一瞥看到了变绿的提示灯,“走了。”
这一段小插曲造成的意味不明很快就过去了。
因为余悦晕车了。
——
环海公路的一个临时停车处。
抱着塑料袋干呕的女人一把把脱开想要靠近的男人。
男人一身西装革履,黑色的大衣衬托出他修长的身形。
精英的着装配上俊美的脸庞,怎么都不像是一个会急得发蒙的人
但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手足无措的孩子一般眼巴巴看着女人。
路人的目光在这两个人之间停留了很久。
主要是这两个人看上去太违和了。
着装与此刻的地位形成了巨大的割裂感。
余悦也不想被围观。
但是现在的她根本没有办法去多想。
喉咙处的那一股恶心感时断时续。
那一股香水味似乎还在她的鼻腔里面充斥。
就挺奇怪的。
她明明在来的路上也坐了何微的车,也闻了这一股香水。
但是吃完饭后她的免疫力似乎急速下降。
接过何微递过来的矿泉水,余悦漱漱口。
解决完自己的痛苦后她才发觉何微一直站在自己旁边。
离得还特别近。
他不恶心吗?
余悦都不敢想象自己的呕吐物有多恶心。
以至于她根本不敢去看袋子。
“你一定要这样看着我吗?”
何微此刻已经恢复了那般温顺的模样。
他的眼眸低垂,乖乖巧巧应声。
手上还拿着刚刚余悦用过的餐巾纸和袋子。
看他这一副样子,余悦就知道自己这一次可能又要陷进去了。
她内心对自我的否定人她没有办法将自己的恶面呈现在别人面前。
她学会了在别人面前展现出自己的强势面。
而弱势的那一面被她藏于深处。
晕车呕吐在别人看来是一件听上去就非常有味道的事。
她自然而然把它列入了自己弱势的一面。
但她却没有在何微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嫌弃。
这对于她来说是极为新奇的。
她总是在追逐新鲜感。
而现在的何微再一次带上了五年前初见的那种新鲜感。
余悦感觉自己的劣根性在肆意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