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宫中后,一切平稳地发展着。
戚罪在岚玉中将翼召唤了出来。
但翼的身躯太过庞大,在这个时空过于显眼,戚罪重新改造了翼的身体,让他看起来更接近一个正常人类的大小。
皇子总要有一些影卫。
戚罪又用翼来做了一些复制人,为他办事,这些人隐匿在暗处,平日里不会出现在人前,因此也不会惹人怀疑。
戚罪开始在这个时空组建属于自己的势力,宋秋池无疑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在戚罪的主导下,他的野心有了实践的机会。
时光荏苒,阿清看着昔日的少年殿下,已经变成了青年模样,容貌越发显得俊美,但性子却越发深不可测,难以捉摸。
戚罪在这个时空待了十年,已经建立了成熟的势力和情报网,但却依然找不到原石的下落。
这时,大皇子派人来传话,请他过去。
戚罪点了点头,大约也知道要谈什么。
皇帝迟迟未曾册立太子,大皇子和二皇子都心急难耐。
而现在,朝堂上的大部分势力,仍然是倒向丞相和二皇子一派。
大皇子这边显得有些势单力薄。
他需要人帮忙。
戚罪来到翊宁宫的时候,赫连鸣正焦急地踱步。
“阿楚!”看见戚罪前来,赫连鸣顿时眼前一亮,赶忙道:“你总算来了。”
“皇兄,何事如此着急?”戚罪故作不知。
“宫里传来消息,说父皇已经决定立赫连晫为太子,这两天就会下旨。”赫连鸣有些着急,“我们该怎么办?”
这些年,赫连楚处处帮着赫连鸣一起对付赫连晫,替赫连鸣争夺储君之位,赫连鸣已经将赫连楚视作与自己同一党派,说话也不加掩饰。
“皇兄莫急。”戚罪道,“我已有了法子。”
“什么法子?”赫连鸣急忙道。
戚罪将一份奏折交给了赫连鸣,“将这封奏折呈给父皇。”
赫连鸣打开奏折一看,脸色骤变,“这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可就不止是太子之位,而是要命的死罪,丞相和赫连晫一党都会受到牵连。
戚罪点了点头,“你要亲自去一趟江南。”
赫连鸣愣住了,“亲自去?这太危险了吧。”
派个亲信手下去查证据不就行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戚罪道,“这是你向父皇表现的最佳机会,如果你能破获此案,太子之位非你莫属。”
“可是——”赫连鸣还是有些犹豫。
见此,戚罪上前道:“放心,此事事关重大,我会随你一同前去。”
听戚罪这么说,赫连鸣心里有了几分底,“好吧。”
长明宫。
赫连穆看着递上来的奏折,面色愠怒,“这奏折你是从何处得来?”
赫连鸣连忙按照戚罪教他的话回答,“这是刘刺史亲笔所写,儿臣昨夜收到,本在犹豫是否交给父皇,但谁知,今早就收到了刘刺史的死讯,儿臣这才送来给父皇看。”
赫连穆沉下脸来,指着奏折所写,“丞相结党营私,贪赃枉法,勾结江南太守郭良,侵吞赈灾款,致使长河一带饿殍遍地,死了数万灾民。若此事属实,这是抄家灭族的死罪!”
“儿臣知道此事关系重大。”赫连鸣拱手道,“所以斗胆恳请父皇,去江南彻查清楚,免得让丞相蒙受不白之冤。”
赫连穆看向赫连鸣,“那你觉得派谁去合适?”
赫连鸣下跪道:“儿臣认为此事不宜大张旗鼓,儿臣愿为父皇效劳,去一趟江南,暗中探访,查清事情真相。”
赫连穆蹙起眉头,“此事可能十分危险。”
刘刺史已死,如果事情属实,赫连鸣此行必然凶险。
“父皇,儿臣愿陪大皇兄一同前去。”戚罪上前道。
赫连穆心知赫连鸣性子软弱,遇事难以决断,赫连楚办事一向稳妥,有他陪着还好一些。
“好吧。”赫连穆道,“不过你们此去是暗中探访,不能带太多人,注意一切小心。”
“儿臣遵旨。”
离开长明宫。
赫连鸣和戚罪便各自回宫收拾行装。
既然是微服出宫,就不能带太多人,那样太显眼了。
戚罪带了宋秋池和阿清,赫连鸣带了他的贴身护卫赵千和两个仆从,轻车简从,扮成商旅,一路南下。
临近江南城外,便有一群衣衫褴褛的人围住了马车。
甚至有人还上来拽阿清的胳膊,戚罪将阿清拉到身边。
赫连鸣嫌恶地皱起眉头,赵千带着的护卫立刻抽刀赶走了人。
“殿下,怎么这么多的人?”阿清也受了惊吓,他久居深宫,从未见过这种场面,那些人简直就是明抢的强盗。
“这是长河沿岸的流民。”戚罪比谁都要清楚怎么回事。
这个时空处于混乱的状态,犯罪率和死亡率极高,长河决堤,死伤数以万计,灾民流离失所,便出现了这些以抢劫为生的暴民。
进了江南城内,境况便好转不少,江南是富庶之地,此刻正是烟花四月,繁花似锦的时候,城内和城外全然是两个世界。
赫连鸣等人乔装改扮,寻了一家茶馆歇脚,顺便探听消息。
“最近外面可是越来越不太平了。”
“谁说不是呢,唉,难民越来越多,听说这周家还要办什么赏花会,你说有这钱去赈济灾民多好。”
“可不敢乱说,那周员外可是太守的拜把兄弟,要是让人听到,可就麻烦了。”
戚罪听了这话,和赫连鸣对视一眼,两人心里都有了盘算。
这时,外面又有一群人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富家公子,斯文俊朗,青衫长袍,手执折扇,身边跟着一个蓝衣仆从,看起来身份不凡。
伙计走上前,“公子,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店客满了。”
他也想做这位公子的生意,但茶楼实在没有空余的桌子了。
蓝衣仆从环视一圈,然后径直走到了戚罪这一桌。
他们这一桌靠着窗,位置景观最好。
蓝衣仆从走上前,扔下两锭银子,“走开,我们公子要坐这里。”
赫连鸣蹙起眉头,沉下脸来。
戚罪端起茶杯,完全无视了扔在桌上的钱,“你们公子是瞎子?”
蓝衣仆从怒道:“你说什么?”
“如果他不是瞎子,就应该看得见,这里有人。”戚罪喝了一口茶,与此同时,一旁的宋秋池拿起了他扔在桌上的钱。
“就这点钱,也敢拿出来砸人?”宋秋池一脸不屑地说道,论钱财,还真没人能和宋家少爷相比。
虽然他父亲官位低,但他母亲家族经商,从来没缺过钱,再加上他本身手段精明,这些年来,他帮戚罪暗中打理的那些产业,赚的钱数也数不完。
说着,宋秋池便直接像是扔垃圾一样,将钱扔到了蓝衣仆从身上,银子滚落在地。
蓝衣仆从又气又怒,正要拔剑发作。
就在这时,那个富家公子走上前,“剑琴,把银子捡起来。”
蓝衣仆从心里恼怒,但不敢违背主子的话,只好弯腰,又将银子捡起来。
富家公子走到了戚罪跟前,“家仆无礼,希望公子不要见怪。在下黄昭,初到江南,想在此处歇歇脚,希望公子能行个方便,让在下搭个桌。”
“你说话挺好听的。”戚罪瞧着他。
黄昭微微一笑,正待说话。
却不想戚罪道:“不过我要是不乐意让你搭桌,你要如何?”
黄昭笑容一僵,显然是很少遇到戚罪这等说好话也不起作用的人,不过他还是维持着君子风度道,“那在下只能再另寻一桌。”
戚罪笑了,“有意思,小二,再拿一壶茶。”
这便是同意黄昭一起搭桌的请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