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双眼眸对视很久，最后林霁还是问了句：“栀栀的裂痕，有修补的机会吗？”
    林栀意摇头：“没有，打个比方吧，如果有一天哥哥做了我不能原谅的事，那我不会恨你，因为我在乎你，所以我会恨我自己，我也许想要消失……”
    林霁心头大痛，死死抱住林栀意道：“不要消失！”
    林栀意勾了下唇，回抱林霁道：“嗯，都说了是打比方呀，我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我自小最在乎你，你虽然表现得厌烦，但我知道你是疼我的，怎么会舍得伤我？”
    “嗯，我最疼你。”林霁重复，不知道是在说给林栀意听，还是自己听。
    墨家的介绍宴后，墨千深和君擎惊讶发现，林霁又变了……
    不是酗酒，不是满眼占有，也不是收心。
    硬要说……就像是给自己套上了枷锁，所有东西全部锁住，整个人都没什么烟火气，看一眼感觉人都要飞升了……
    林栀意开始在墨家和林家两头跑，通常在墨家的时间比较多，因为可以夜不归宿，墨千深不会管她这种事。
    她也到底吃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
    暖色灯光的房间里，林栀意被圈在腿上，和君离交换彼此的气息，很快衣衫零落，君离眸色暗成墨色，掐住细腰……
    林栀意痛得抱紧君离，哭唧唧道：“好痛。”
    君离此刻肯定是放不开人的，吻上红唇安抚。
    清晨两人相拥醒来，君离吻着林栀意脸颊，哄着道：“还难受吗？”
    林栀意疲倦的睁开眼，撒娇道：“嗯，你看起来那么温柔，怎么这种事……这么过分，我都说了受不了了！”
    君离笑出声道：“我要是那时候温柔，你才该不高兴，能起来吗，要不要洗澡？”
    林栀意勾住君离脖子，吐气如兰：“你帮我洗。”
    君离奶呼呼的脸上，气势开始不对劲：“你确定？”
    林栀意没有说话，却用行动表达，掀开了被子露出曼妙风景。
    “你真的是欠……”后面的字君离也选择了用行动表达，毕竟他是个艺术家，有些话不好说出口。
    两人在外过夜不是一次两次，该知道的都知道，没人会置喙什么，该发作的人也从来没有动静。
    君擎却始终觉得心悬着，怕林霁憋着什么大招，不时就把所有人约出来小聚，算是摸摸底。
    这次两人闹得狠了，林栀意身上的痕迹盖都盖不住，和君离一起出现时，墨千深这唯恐天下不乱的还笑出声：“妹妹……你这是被谁打了？”
    倒不是墨千深夸张，林栀意盯着自己手腕上的指痕都有些微妙，更别说脖子上了……
    君离这货是真的只是长了一张讨喜的脸，了解就知道，多少有点艺术家的精神分裂，那种事很疯……
    看向又变的腼腆人设的君离，林栀意抽动嘴角：“你是有精神分裂吗，晚上和白天的你是两人无无缝衔接吧？我哥问你为什么打我，你没听见？”
    君离甚至脸红了，没有回答，选择捂住林栀意的嘴，把人带到角落搂住坐下。
    林栀意没好气的甩开君离的手，走到林霁身边坐下，担心道：“哥，你又瘦了，没有好好吃饭吗？”
    林霁清贵的面相无一丝温度，却握住她带着指痕的手腕，凝视她道：“开心吗？”
    林栀意点头：“很开心，我希望哥你也开心点，不然我看着也不会舒服的，至少养好身体好不好？”
    “嗯。”林霁应声，不再开口，却一直握着她的手腕。
    林栀意点了一大桌菜，几人围着吃，中途君离电话响起，他看了一眼，面色不怎么对劲，有些犹豫要不要接。
    林栀意好似没发现异常：“快出去接电话。”
    君离叹口气，揉了一下林栀意小脸，这才出了包间。
    君擎直白道：“他早就该回去了，你要怎么办？”
    林栀意无语道：“我还不知道他要走？你老提醒我干什么，能不能让我痛快几天了？”
    君擎板着脸道：“我是关心你们，君离不可能老这么拖着，我看你们没有分开的意思，你有没有想法去国外生活。”
    “咔”筷子折断，尖锐的地方划破修长指腹。
    林栀意立刻握住林霁的手处理，恼怒道：“干什么？我不会走的，君离再好，我不会因为他放弃爸妈，放弃你，不会去你看不见的地方，你们比他重要。”
    林霁沉寂的眼底隐有亮色，进门的君离则是暗了眸色，坐回原位开始丧着脸走神……
    林栀意气笑了：“你们要干什么？生离死别吗，一个个苦大仇深，我就谈个恋爱而已，你们想我怎样？”
    君离难受道：“栀意，我不想分开。”
    林栀意挑眉道：“那是你的选择，本质上你和我是同类人，所以我才喜欢你，不论你现在对我多上头，你出国的心从未为我退却半分。”
    “我也一样，始终看的明白，你我之间的感情是消耗品，但我爸妈和哥哥不是，一定要选一边，我舍掉你毫不犹豫。”
    君离苦笑：“栀意……别说的太直白，我真的会难受。”
    “你难受个鸟，该回去就回去，我有空会去看你，你也可以再回来，不过是异地恋而已，等时间和距离把这维系变淡，分手说拜拜，大男人犹犹豫豫作甚？”
    君离试探道：“那我下周回去？”
    林栀意笑了笑：“你是不是买机票了？”
    君离小心观察林栀意脸色，小小声“嗯”了一声。
    林栀意脸上笑容越发温柔，拿起叉子捅过去：“你大爷的君离，你特么演苦情戏给谁看，当什么画家，演艺圈欠你一座奖杯！”
    她就说这人昨夜怎么这么疯，合着是想走了，故意折腾疼够本是吧？
    君离笑着把人禁锢在怀里：“我不是怕你生气吗，我真的舍不得你，没说假话，话说这几天我们去别的城市采风吧，走之前还是能完成一幅画的，就画栀意怎么样？”
    林栀意收了怒气，抱着君离回头笑道：“哥，我能出远门吗？”
    墨千深自然知道这话不是问自己，遂不作声，只是看着黏糊的两人有些趣味，还真的是本性相投啊。
    林霁习惯性的压制心绞痛：“可以，你开心就好，注意安全。”